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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萧泽安没有交代,阮流筝便没有将其他人带上楼,她随着凤青走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周边——
前世的阮流筝也是知道霓裳阁的,毕竟它是朔京城里最大的衣裳铺子。只是她没想到,一家衣裳铺子的后头,竟别有洞天。
进了暗门,阮流筝便收起了思绪,面对萧泽安,总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阮小姐?陆夫人,哎呀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呢?姐姐今年多大?应当比我大吧?不然我还是喊你阿筝姐姐吧?”
谢瑾言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凤青的身影才刚出现,他便迎了过去,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伸手就要牵上阮流筝的手,嘴里还热情地说:“没想到阮将军与阮小将军那样长相的父兄,竟生得出阿筝姐姐这般标致的人儿!”
谢瑾言口中的话虽有些孟浪,但因他长得圆润可爱,一身红衣,胸口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金锁,摇头晃脑的模样倒不会让人生嫌,只觉得他童言无忌。
萧泽安拎住谢瑾言的领子,阻止他往阮流筝身上扑,谢瑾言扑了个空,没牵着阮流筝的手,不满地嚷嚷:“放开我放开我!”
但到底因为身量不够,扑腾着被萧泽安扔回座位。
“陆夫人好呀!”
“五皇子安好。”
两人虽都是笑着回礼,但谢瑾言却无端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座位上又跳了起来,但好歹没再起心思扑向阮流筝,而是说:“五哥,你是怎么认识阿筝姐姐的?”
萧泽安朝凤青看了一眼,凤青一个箭步上前,像抓一只鸡一样,直接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谢瑾言给抓走了。
“好了,安静了。”
又有侍女轻身出现,将方才谢瑾言面前的瓜果零食给收了起来,再端来两杯新茶,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萧泽安这才示意阮流筝可以落座。
阮流筝抿着嘴坐下,一肚子疑问,萧泽安到底什么来头?这霓裳阁同他有什么关系?
“陆夫人着急找我,想必定是有好事要通知了?我见夫人之前才从陆家村回来,难不成是我要的人已经找到?”
阮流筝暗骂一句无耻,面上依旧端着平常脸,口气淡淡地说:“五皇子找人跟踪我?”
“不单单是你,是你们整个陆家的人。”
萧泽安一点都不介意将实话说出,仿佛还有些自豪。
不过须臾间,他又想起近卫回报关于陆之洲这几日的行踪,这会倒是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一下眼前所谓的‘陆夫人’。
“手下的人多,还真是好办事。”
萧泽安摸不清阮流筝这句话是真羡慕还是假恭维,被她这么一打岔,也回到正事上:“所以陆夫人,我要的人呢?”
阮流筝并不着急答话,在她眼里,如今自己与萧泽安算是同盟关系,若他没意识到这点,自己便要提醒他。
“千金宴后翰林院便要点官,不知道五皇子对我要求的事,是否有上心?”
萧泽安还真是不敢回答,因为他确实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向来自负,做任何事都只相信自己,对阮流筝说的话,也只是听听,并不认为她一个后宅妇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要的人。
看来是低估了她——
他没接话,阮流筝也不着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室内熏着香,阮流筝垂首静待的样子落在萧泽安眼里,无端端让他心中一痒,鬼使神差便道:
“陆之洲搭上了萧瑞安,萧瑞安有意用他,想要将他往外放一两年,这样日后进六部或者入阁才能有望。众人知道我与萧瑞安不对付,所以我不好随便出手,得寻个由头才好将他摁回朔京。”
“这个简单,我有个妙计,可以助皇子一力。”
听见萧泽安出声,阮流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连忙说着。
萧泽安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自己是不是被阮流筝算计了?怎么一直在顺着她的话说?
但他此刻见阮流筝似乎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眼眸似乎也染了一丝笑意,倒是将心中那股不快给按了下去,反问道:“有什么妙计?”
“官员如果碰上家中有人去世,那便只能丁忧。”
“陆家的人看着个个都挺长寿的……”
“看着是看着,但可以人为让他们长寿不了啊。”
听她这么冷漠地说出狠话,萧泽安奇道:“那日复见夫人,我便一直有个疑问想问,夫人不是一心奔嫁探花郎吗?怎得如今听来,夫人却有种想要屠他陆家满门的心思?”
这话说得过分了些,但阮流筝却不生气,反而认真地说:“五皇子,女子多有秘密,你不知道吗?”
萧泽安一耸肩:“我没有女人,自然不了解。”
“……”
“不过倒是在夫人这里了解到了。”萧泽安话锋一转,满脸认真。
阮流筝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话题怎么会越扯越远,也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暧昧,想要转开气氛,忽然听见谢瑾言的声音再度出现。
“天呐!阿筝姐姐,你长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怎么能说出这么凶狠的话?”谢瑾言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凤青一脸‘要死了,我要被主子骂死了’的表情跟在后头,作势又要把他抓走。
阮流筝倒没想到谢瑾言又回来了,她能在萧泽安面前镇定的说出狠话,但在旁人面前便卡了口,面色有些发红。
萧泽安见状,又喊了一声:“凤岐。”
“我去,五哥,你够狠!”
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了一个人,同凤青一前一后夹着谢瑾言,重新把他拖走了。
可是被谢瑾言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方才有些古怪的气氛也散了去,阮流筝重新将话题拉回正事上:“五皇子,我一介妇人,也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咱们言归正传,我认为我们已是同盟,五皇子要找的人,我从陆家村带回来了,但是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陆之洲的大哥大嫂早已身故,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如今多大?是不是五岁?”萧泽安突然打断问道。
“堪堪五岁。”
萧泽安面上有些古怪,像是有些高兴。
“虽然我替皇子将人带回来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那孩子的父母已故,冤有头债有主,望皇子不要迁怒到下一辈人之中。”
萧泽安刚还在想事,顺口‘唔’了一声才觉得不对,好笑地反问:“你以为我是有仇才找陆家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