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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的时候你想给人机会,人家也不愿意要,不是吗?”
萧泽安是亲自将阮流筝送回陆府的,临别之前,他再一次出声提醒。
阮流筝见他的态度犹如一位老父一般,像在孜孜不倦地提点着不争气的儿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萧泽安不明所以,挑起了眉头。
阮流筝知道坏了事。
她忙岔开话题说:“谢谢五皇子关心,我知道各种厉害。当日会让凤青给她两个选择,也是想着同为女子,我犯过一次就明白的错误,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样想得明白。可惜了,阮佩云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泽安见她并没有如自己担心般失去理智,心稍稍安。
两人再无他话,阮流筝略略福身,从侧门回了府。
“主子?咱们……走吗?”
凤岐在风中陪着萧泽安站了好一会,最终才忍不住出生发问。
萧泽安难得没有给他一个白眼,悄无声息的点了个头,转身走了。
*
昨夜的插曲并没有对陆家的事会有什么影响。
两家人如今已经是朔京城里的名角,不管他们做什么,都能引来其他人的主意。
既然如此,不如咬着牙顶着众人的指点,当天就把阮佩云给留在了家里。
等阮家的人户籍一送到,就去官府里入了籍。
阮佩云同前世一样,成为了陆家的姨娘。
不过是陆正丰的姨娘。
但进了门就是妾,妾就是得给主母敬茶。
徐氏端坐在正屋里,身侧坐着阮流筝。
邱氏还算有心,虽对阮佩云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但还是私下偷偷塞了不少银子给女儿傍身。
阮佩云经过几日的调整,稍是回了神。
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如今最大的筹码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在尚未找到合适的机会,迫使陆之洲为她和孩子的未来做出承诺和保障之前。
她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
但到底是娇养了数十年的性子。
如今要让她给徐氏下跪,还是头上顶着陆之洲那个露着黄牙的老爹姨娘的名号给徐氏下跪。
无论如何,阮佩云也做不到。
正厅里没有人说话,王妈妈看了看徐氏,又看了看阮流筝。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今天的事如果不做完,面子上收不了场。
于是王妈妈躬身上前替徐氏端了杯茶,徐氏瞥了一眼,没有阻止。
王妈妈将茶端到了阮佩云手边,笑着说:“姨娘大喜,今日是姨娘进门的好日子,按照规矩,姨娘给老夫人敬了茶,就是一家人了。”
阮佩云看着自己交叉放握在膝上的手,没有答话。
王妈妈端着茶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这个时候,陆正丰与陆之洲两父子从外而入。
阮佩云的一双眼睛瞬时间含了泪,汪汪地看着陆之洲。
陆之洲做贼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徐氏将主位让给了陆正丰。
陆正丰坐上去后,阮佩云的眼珠子一转,伸手接过了王妈妈的茶。
下一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阮佩云便起身朝着陆正丰跪了下去,口中说着:“老爷喝茶。”
大家心怀鬼胎。
陆正丰面色如常的伸手刚接过,阮佩云又对着自己的丫鬟翠芽扬了扬首。
翠芽忙又递来一杯,阮佩云递到徐氏面前,说:“夫人喝茶。”
阮流筝的嘴角含笑,若不是众人都在,她真是要给阮佩云好好鼓一鼓掌了。
陆正丰夫妇喝完了茶水之后,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家族要和睦才能兴旺的话,说完还刻意将视线落在了阮流筝的身上。
阮流筝学着阮佩云的样子,笑笑不说话。
“云姨娘虽为姨娘,但她到底出身将军府。身份不同,住在荣禧院不方便,我看还是另外给她备个院子吧。”
陆正丰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儿子考虑,但徐氏又不乐意了。
她想着是自己女儿在阮家过得不好,好不容易风水轮流转,她邱氏的女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徐氏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这些日子府上办了两次嫁娶,中馈紧张。老爷,依我看,荣禧院也是新造的院子,红姨娘又不住在那儿,院子也算空旷。不如暂时让云姨娘住进去,如果不习惯再搬也来得及。”
阮佩云刚要说话,陆之洲就抢着发话:“就依母亲的吧!”
说完依旧不敢看她。
早茶敬完,陆正丰就借口外院有事。
陆之洲也谎口前去翰林院应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屋里又剩下几个女眷。
徐氏将梅姨娘与红姨娘也喊了出来,作贱阮佩云般地让她们三个也一同见见礼。
“云姨娘,你年纪最小,怕是懂的规矩不多。正好,这两位姨娘也是熟面孔了,就让她们来教教你吧。”
阮佩云脸色发白,她知道徐氏想做什么。
但阮流筝还在身侧,她不敢拍案同徐氏争辩,只能恨陆之洲跑的太快。
梅姨娘看了一眼正在悠悠喝茶的阮流筝,低声应了是。
她虽然是三个姨娘中年纪最大的,但礼节总是做得足。
梅姨娘依旧行了姐妹礼,这才同阮佩云说起陆府上的规矩。
阮流筝看戏看得正在兴头上,倒是不急着走。
如今的徐氏在府里失去了陆之妍的助力,又多了三个姨娘作为威胁,让她不由得将阮流筝都当成了自己人。
徐氏没有为难阮流筝,她便慢悠悠地坐在原地喝茶。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阮佩云的额头已经全是汗,但徐氏依旧让她立在站规矩。
她捏紧了帕子。
这几日的阮佩云根本没有歇息好,早上初来陆府,也吃不惯他们家的口味。
阮佩云如今是一个身子两个人,很快便饿得心慌。
翠芽见自家小姐的脸色慢慢变白,带着哭腔求着阮流筝说:“夫人,您帮着劝劝老夫人让我们姨娘先休息一下吧?她……她从小娇生惯养您也是知道的,她哪能吃得了这些苦呢?”
徐氏耳朵尖,呵了一声,指桑骂槐说:“这就是大门大户里教出来的丫鬟的规矩?她进了我家的门,那就是我家人,她吃不了苦,我的妍儿在将军府里就吃得来苦吗?”
徐氏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阮佩云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