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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被他捉弄的怒意在这一声含情话语中给融化了。
她闷声说:“我也想。”
原本想要徐徐图之的心情被萧泽安抛在脑后,他振了振精神,问:
“那正好,你方才说陆之洲怎么了?”
阮流筝将昨夜陆之洲未有归家的事说了一遍。
萧泽安脸上的得意越来越重:“看来本皇子还要感谢陆探花,若不是他这般急着送死,本皇子同阿筝的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完他扬声唤凤青。
凤青连忙现身,他方才蹲在墙头那么久,自然知道主子想问什么。
人一落地就说:“主子,夫人,陆之洲当下人在海市。但并不是许大珩带他去的,而是他自己去的。”
凤青想着陆之洲被扣在海市的模样,替自己主子高兴。
“陆之洲对赌博上了瘾,如今已经发展到敢在白日间连翰林院的应卯也不应,直接偷去海市了!”
凤青最近混在海市里,听惯了说书人的贫嘴。
此时舌灿莲花,将陆之洲的事像献宝似的尽数说出。
“朔京城里放虎皮钱的那些人已经得了我们的交代,如今陆之洲身上挂着利滚利的账目,就算是卖了他,他也是还不起的。今天是还利子钱的时候,属下估计他会着急前去赌坊,就是想搏一搏。”
这就是赌徒心态。
想靠着赌博来翻本。
可他陆之洲也不掂量掂量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灵通河上有爆炸,如今城中已是人心惶惶,戒备森严。各门各部也都提着脑袋做事,生怕自己受到牵连,这个时候,身为翰林编修的探花郎,若是被人发现了连应卯都不来,却混在赌坊里,阿筝,以你的聪明才智,你猜猜,接下来会怎么样?”
阮流筝与萧泽安对视一眼,同样勾起了笑。
凤青望着他们两人的模样,无端端背脊一凉。
他怎么突然冒出了‘狼狈为奸’这个成语?
*
因对接下来的事有了对策,又知道了萧泽安平安。
阮流筝便不打算再在皇子府逗留。
萧泽安纵有千百般不舍,但也只能仍由她回去。
临走之前阮流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书院旁的房子看看远哥儿。
萧泽安见红缨绿柳都跟在一旁,心中也稍安定,便同意了。
“对了,若你觉得远哥儿长相太过肖想太子殿下,书院那边……要不还是别去了?”
阮流筝想起宁云公主以及云龙先生瞧见远哥儿时的神情,心中微微担忧。
萧泽安却摇摇头:“这倒不必。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何况云龙书院乃是师傅所创,师傅也曾是太子的启蒙恩师。远哥儿长相酷似太子,但这件事也只有皇家人才知晓,旁人若瞧见了不会有所起疑……”
话刚说完,他的脸色遽然变色。
阮流筝担心地问:“怎么了?”
他皱着眉替她解惑:“是了,是我忽略了这点。我猜测是有人发现了远哥儿,觉得和他酷似太子,所以制造混乱,想将他先带走。但是能够瞧出远哥儿长相的人,便只有宫里曾经见过太子的人!”
“除了宁云公主与云龙先生,应该没有其他皇家的人见过远哥儿。”
阮流筝沉吟道:“难不成……昨日在灵通河上还有皇家的人发现了他?”
她快速地回想着,昨日宫里来了祝贵妃与沈贵人为祈雨助兴,但她们二人也没有与远哥儿撞见过面。
阮流筝想不明白,只好看向萧泽安。
萧泽安面上担心神情不减,若他们猜测的没错,那便是还有其他人发现了远哥儿,震惊于他的长相肖想先太子,所以想要斩草除根。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对的,那个人,必定就与太子旧案有牵连。
“此事还需要仔细彻查,阿筝,如今让远哥儿一人在外反而更不安全。你能将他暂时接回陆家吗?”
阮流筝点点头,“你且去查,远哥儿这里一切有我。”
*
在回府的路上,阮流筝便让夏葵前去书院旁的宅子里通知阮妈妈与远哥儿。
对他们只说如今街上不太平,远哥儿与阮妈妈一个老一个少,自己不放心他们在外单独居住。
阮妈妈不疑有他,当下便麻利地收拾行李,等阮流筝派人来接他们回陆府。
而阮流筝回到了陆府,一直等着她的徐氏便赶了过来。
“你打探洲哥儿的消息了吗?”
阮流筝悠悠然坐在首位,喝了一口热茶。
许是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阮流筝,徐氏将陆之妍也带了过来。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如今的陆之妍人在陆家待得安稳,气焰又重回当年的嚣张,张口就骂。
阮流筝的视线在她们母女身上扫了一圈。
陆之妍还要说话,被徐氏一把拉住了。
阮流筝心下了然,陆正丰没有出现,就说明他此时与红姨娘在一起。
如今陆之洲一夜未归,徐氏没有了主心骨,知道如今可以依靠的只有阮流筝一人。
果不其然,徐氏一改平日里的模样,东施效颦,学着其他高门大户的夫人模样,对着阮流筝垂泪。
“阿筝,你出去了大半天,应当有所收获回来吧?洲哥儿呢?他人怎么没回家?”
徐氏揪着帕子,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胸口:“阿筝,洲哥儿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丈夫啊!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家可怎么办啊?”
徐氏捂着脸干嚎了两三声,却见阮流筝依旧没有想要来安慰她的模样,讪讪地放了下手。
“是查到了他的行踪。”
一会还要安排去接远哥儿与阮妈妈回府,阮流筝不打算再同徐氏他们纠缠。
徐氏刚松了口气,还要发问,却在听见阮流筝下一句话后吓得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我回来也是想同父亲母亲商量下该怎么办,因为我查到,相公今日并未在翰林院当值,而是去了海市的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