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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给送来了一堆生理期用品,换了床品,我抱着姜糖水窝在沙发里,身上松软的睡衣还是刚才沈暨白给我套上的,我抿了口糖水,半天都没从尴尬中缓过来。
沈暨白拿着热水壶过来,微微皱眉。
“多喝点,祖宗。”他说。
“好……好的……沈总”
虽然我的初体验又以失败告终,但这次失败不可与往日而语。
毕竟有了肌肤之亲!
我一边喝着热红糖水一边控制不住回想刚才的每个细节。
我不怕他,不排斥他,就像一个热恋中的女人渴望一个男人一样渴望他。
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
这是我20年来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神奇体验。
甚至有种想冲到大街上拥抱每个人的冲动!
有没有可能,我的心理障碍就这么痊愈了?或许经此一役,我就变回正常人了?
想到这里不禁甚是满意,一个人抱着水杯在沙发上咯咯傻笑。
短短几个周,北方已骤入寒冬。
情理之外又预料之中地,沈鹤青带着宋亦心来给沈暨白接机。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面对面打量量宋亦心,港澳那边的姑娘穿搭还是很顺眼的,大家族出身,不会堆叠珠宝彰显贵气,也无需浓妆艳抹来增加底气,挺舒服的长相,成熟的大波浪,精心做了空气感造型,一看就是为了这次接机精心准备过。
而我则穿了一件灰白色净版短T恤,下身是一条宽松的低腰牛仔裤,在初冬的空气里露着胳膊和腰,青春活力是略胜一筹的,但必须得咬牙忍住瑟瑟发抖的冲动。
大家面对面那几秒钟,空气中的火药味就已经拉满。
司机接过我们的行李箱,身材同样高大的沈鹤青直接无视我,上前搂过沈暨白的肩膀,一副慈爱长辈的做派,“暨白啊,路上怎么样?挺顺利吧!”
“嗯,挺好。”沈暨白淡淡回应。
“你看我这脑子啊暨白,都忘了跟你说,”沈鹤青说着把宋亦心拉到他面前,“今天宋小姐来公司谈些事情,正好听说你要回来,非跟着我一块儿来接你。”
话音未落宋亦心已经快贴到沈暨白身上了,看动作她是想来个法式拥抱的,但不见沈暨白任何配合,便只是娇滴滴地那么仰脸站着看他。
沈暨白淡淡抬眼,“不必这么客气宋小姐”。
“不,我巴不得赶紧见到你呢,”宋亦心真心茶得很自然,嘟嘴扭捏全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半点表演痕迹,“暨白哥哥,下午我们还有会要开,你是要参加的对吧!”
“对。”
“那我们一起去公司的午餐会吧,边吃边聊。”
沈暨白倒也淡定,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是他刚要开口,沈鹤青便在一边接上了话茬,“暨白,你回来这时间不早了,耽误了这么多天,好几个股东都在等着你呢,一起去跟他们吃饭还能顺道先聊聊,下午的会议也好提前有个应对。”
看沈鹤青的紧张程度,应该是前阵子法国那个项目的事。
但法国的项目和宋亦心有毛关系!
我站在一边,自始至终,像空气一样被人无视。
林兮正在不远处冲我招手。
还好我留了一手,起飞前联系了林兮来接机。
我低头给林兮发了条微信,让她等一下,先别过来。
敌不理我,我就不动。
“至于江小姐……可能就不太方便了,毕竟你不是公司的人,中午我们的午餐会……”娇软又有些为难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还真是让人不忍责怪。
宋亦心站到沈暨白身边,转过脸来,看向我。
就好像我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小三。
也对,她先来的嘛,在沈暨白这里她是上届冠军。
女人的直觉总是异常敏锐,我深知宋亦心和沈鹤青之所以敢这么蹬鼻子上脸,无外乎根本就没把家里破产的我放在眼里,也不认为我是沈暨白心尖上的人。
只不过旅行陪玩的过客,不会是归途。
他们那个阶层的惯性思维,一向如此。
以前我的也一样。
我撇嘴,连掰扯都懒得跟他们掰扯,
“沈暨白,我先走了。”
不等我转身,沈暨白眼疾手快地过来拉住我,“你去哪儿?走什么走,我陪你吃完饭再回公司开会。”
我拿过司机手里的行李箱,朝不远处的斜前方扬了扬脸,“林兮!我在这儿!”
林兮装作刚看见我似的,脸上带着夸张的一惊一乍,“哎呀找你半天了!”,她跑过来站定,仰脸看向沈鹤青,“沈叔叔好,你还记得我吗,林海的女儿!”
“啊!小林啊!哎呦长这么大了嘛!”沈鹤青慈眉善目劲儿又上来了,和刚才看我的表情180度急转弯。
“对啊叔叔,你来接我闺蜜,你们先聊着,不耽误你们了哈!”
林兮拉着我的箱子跟包括司机在内的每个人都摆手打了招呼,唯独没理宋亦心。
沈暨白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工作电话打断,我转身的余光里,看他皱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然后三步并两步追上我,将衣服披到我身上,并给我比划了个回头发信息的手势。
瞬间暖和多了。
路上林兮问我和沈暨白谈恋爱体验感如何,当我讲到来大姨妈那段时,她笑到差点和前车追尾。
“说实话江梨,你恨不恨我们一开始没告诉你真相?”她终是开口问我。
“为什么要恨?又不是你们把我家搞破产的,”我无谓地摆摆手,“命运嘛,给我什么我就接着什么,我当废柴当惯了没啥抗争精神,你看经过这些事,你和沈矜这几个人一样留在我身边啊!”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林兮顿了顿,“打算一直这么做沈暨白身边的乖乖小女友?每天不断和今天的宋亦心、明天的宋亦心2号3号4号5号斗智斗勇?”
林兮终究是清醒的,她妈妈过的,就是她刚才口中的人生,所以她骨子里不相信任何男人。
“我?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去和他们斗?”。
我说的是实话,我以前嚣张跋扈打架闹事,那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让我天天为雌竞搅脑子,那还不如杀了我。
毕竟废柴的第一要义:能躺着决不坐着。
“那你……咋打算?”林兮神情担忧,毕竟我现在没有家里兜底了。
我挑眉,狡黠一笑,“林兮,你有没有兴趣搞个合作?”
“啥?”
“我最近听沈暨白在电话里说,沈家老宅要被政府征迁做艺术馆了。”
“真的假的?那片地现在有市无价,多少人都在盯着呢!”林兮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