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否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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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这两天发烧。

有点奇怪。

明明之前有一个多月没发过烧了。

而且肝部经常出现刺痛、胀痛，明明之前已经基本没有什么症状了的。

难道最近熬夜太多？

可身体上的不适让他极难入睡，而入睡不了又影响身体健康，一时竟恶性循环了。

夜晚十点。

老金下楼走走。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病友老杨。

“老金，你最近还吃那个药吗？”

“没了。”

“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好像变差了？”

“可能.....有吧。”

“你说，有没有可能，程明的药真的有用？”

老金被这句话给干沉默了。

老杨能想到的事，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只是......一万块钱一瓶药，就算他知道真有效果，他又能吃多久？

他的退休金只有四千多块，每个月有六千块的缺口。

他只有一个儿子，儿子自己还要背着房贷，哪还有更多的钱来供养他？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因为电话那头的人也知道老金说的是事实。

“华明医药那边怎么样了？这么多天，应该有消息了吧？”

“你不是都把药拿给他们了吗？照着做就那么难吗？”

老金闷声答：“谁知道。”

“要不，去华明看看？”

老金又沉默了许久，才道：“行。”

第二天。

老金与老杨联袂来到华明医药集团总部。

“你们找谁？”前台美女漫不经心地问。

其实她已经认出来老金的，却还是多此一问。

“陈总。”

“你们有预约吗？”

“没有。”

“那先登记吧。”

说吧，前台扔出一个本子。

老金耐着性子在本子上登记了个人信息。

“好了，等我打电话通知你们吧。”前台道。

老杨一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可不一定，陈总很忙的，等他有空自然会打给你们。”

老金老杨面面相觑，老金脸上闪过怒气。

老杨小声嘀咕：“这华明太过分了吧。”

老金不死心，对那前台说：“你给陈总打个电话，就说我老金有急事找他，不见我们说不定会出大事。”

前台美女白了一眼，这才拨打电话。

不一会儿，她对二人说：“陈总让你们上去。”

老金带着老杨来到十六楼。

一进门便看到陈东济坐在那。

“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金陪笑道：“陈总，便宜药研究出来没有？这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

“你以为研究药物是种大白菜吗？想种就能种出来？”陈东济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老金、老杨脸色都变了。

“陈总，当初你可是保证过很快就能研究出来的......”

现在却告诉他们，不是想研究出来就研究出来，难道还有可能研究不出来吗？

二人现在心里有点慌。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没研究出来他们这些病人怎么办？

“怎么，后悔了？”陈东济盯着二人的眼神充满鄙视，“后悔也没用，要不你们再去问问那个程明，让他继续卖药给你们？”

老金、老杨低下头。

程明再卖药给他们？

怎么可能！

他们报警抓了程明，程明说不定恨死他们了，怎么可能还卖药给他们？

老金老杨二人突然才明白，现在他们的小命算是被华明掌控在手里了，这种感觉令二人很不舒服，但他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可是......我们几十号病人都在等着，陈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十号病人死掉吧......”

老金还想打道德牌。

可惜陈东济根本没把他们这些病人放在眼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老金老杨二人顿时气到胸闷。

当初是你找上我们说要报警抓了程明，然后把药给华明研究的，结果现在说那些病人的死活跟你没有关系？

这特么不就是畜生？

骂人的话到嘴边，又被老金硬生生地咽下去。

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生命此时就掌握在这个陈总的手中。

冷哼一声，陈总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过两天这件案子要开庭了吧？你们都去法庭上做证，务必要坐实程明卖假药的罪名。”

老金与老杨对视一眼，最终只能答应陈东济。

......

两天后。

在法庭上。

由于假药一案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所以法院与警察局决定，在取得涉案各方都同意的前提下，将这一起案件的办案过程将全程直播。

各方人员陆续到场。

当程明出现在被告席上时，普法直播间的弹幕上出现了一大堆扔鸡蛋的特效。

同时弹幕也是攻击性十足。

【该死的假药贩子！】

【重判！必须重判他！】

【为什么不给他戴上手铐？】

【连绝症病人的钱都骗的人渣，这样的人渣怎么还不去死？】

【一万块一瓶药啊，他怎么敢！？】

【判他！必须判他！】

本案脉络清晰，证据确凿，几乎没有太大的翻案的可能性。

程明的援助律师也从未否定程明的罪行，而只是针对程明“不以盈利为目的”，且身患疾病为由，争取从轻判决。

期间，法官问程明：“你是否后悔卖这个药？”

对此程明真诚地道：“后悔。”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卖这个药吗？”

程明扫了一眼证人席上的老金、老杨等人，这些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躲避他的眼神。

他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程明“良好”的认错态度让法官满意地点点头。

但直播间的戾气却依然很重。

【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

【骗了别人那么多钱，有钱还吗？】

【世上没有后悔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网友的唾骂声中，法官判了。

不过由于身体原因，还有检验机构证明，程明卖药确实未盈利一分钱，再加上“认错”态度良好，最终只判了个两年，缓刑一年。

这无疑在网上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网友们觉得法官的判诀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