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清楚了么。”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不见啊，仲德，你再给我抬高一点……”
“对，对……再往上……”
“哎呀，不好，人出来了！”
……
襄阳大牢，高墙之外。
贾诩踩在程昱的背上，正在费力扒着墙头。
想看清里面，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两人可不是苏尘那样的文武全才，而是真的实打实的文人一个。
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
像这种事，明显也是第一次干。
所以这才刚爬上墙头没多久。
下方程昱就支撑不住了。
脚下一歪。
两人是都摔在了地上。
“哎呦……”
“我的腰！”
两人相继惨叫。
贾诩捂着自己的腰，转头看程昱，表情带着埋怨。
“仲德，你干嘛，我的腰都要给你摔断了……”
程昱听了，更是气结，“我干嘛，我应该问你干嘛才对。好端端的，你动弹什么？”
贾诩解释，“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人出来了，我得躲啊。”
“人出来了？”
程昱愕然，还想再问。
贾诩倒是激动了。
“对，快快，藏起来，人要出来了！幕后黑手，可算是要露面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程昱又躲回了墙角。
程昱听了，自然也来了精神。
全程都顾不上身上痛楚了。
眼神也带着期待。
不多时功夫。
果然看到了曹操、许褚众人从天牢之中走出。
“曹丞相……虎痴将军……荆州水军大都督，还有个荡寇将军……好家伙，什么层次的囚犯啊，要这么多人来接，难道是天子微服私访了？”
程昱在后方等候，虽然早就有所预料，此刻依旧是越看越是惊讶。
再开口，更是在那小心翼翼询问起来。
“别闹了，天子在许昌，这里是襄阳。所以我才说，这里肯定就是那位顶尖谋士！”
贾诩听完摇头，想到什么又补充说了下自己的看法，“也许是这位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若非是今日我等一路尾随，谁能想到曹丞相和这顶尖谋士会在这见面呢。”
程昱道，“也是，就不知道这谋士何等年纪了。”
“那还用说？心思如此深沉阴损，肯定是个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
贾诩言之凿凿，再想到自己之前莫名背锅的事情，又有些咬牙切齿。
此番双眼瞪大，正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来人相貌，给死死刻在心里。
日后好找他麻烦呢。
但等真的看到后续随行走出的人群之后。
面上表情却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陷入了良久沉默之中。
原因无他，因为随行一干人等里，除了几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之外，竟然只有一个男人。
而且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怎么看都和贾诩刚刚所推断出来的老狐狸形象，不相符合。
“……”
贾诩见此，直接沉默。
而他这边是沉默了。
身旁原本期待满满的程昱，则是彻底不淡定了。
连声开口，朝着身旁贾诩又问起来。
“说好的老狐狸呢。”
“辛辛苦苦一晚上，搞了半天就这啊？贾文和，你不会想要告诉我，那幕后黑手是今次站在人群正中间的那个白面书生吧？”
“额，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么。”
“你看这全程，不管是丞相，还是那虎痴将军，对他都非常恭敬的。”
贾诩尝试解释，不过此刻开口，这话却是越说越虚。
他自己听了，都觉没什么底气。
在他身旁，程昱的表现就更干脆了。
直接挥手，在那嗤之以鼻道。
“得了吧，你……这厮看着比那东吴的周公瑾，还要年轻，他才几岁，你的意思是，这厮的谋略压过了卧龙，将我等给完爆了？”
“这话说出去，你自己能信么。”
“我……”
贾诩听了，还想再说什么。
面前程昱，却没再听下去的心思了。
“我什么我，我就不该陪着你在这瞎折腾才是真的。”
“哎呦，我的腰啊……真的要断了……”
一边搂着腰，一边骂骂咧咧，朝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
觉得今晚一无所获，简直倒霉到了极点。
贾诩自然也觉郁闷非常。
回去一路上，都在思索着那被曹操从天牢之中迎出来的白袍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想了很多。
不过即便聪敏如贾文和，依旧没有朝着谋士的方向去多想。
因为那白袍公子，真的太年轻了！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这段日子忧思太多，所以开始有些疑神疑鬼了？”
“麒麟才子啊，麒麟才子……”
“那虎痴身后之人，到底是不是你呢。”
贾文和想着，长长叹息一声。
……
半个时辰之后。
蔡瑁府邸。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谋士罢了。听说还无甚官职，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曹丞相这也真是的。”
“夫君你可是荆州刺史和水军大都督，而且今次，这宴会还是在蔡府举办的。”
“我等不让靠近也就罢了。怎么夫君，你也不让靠近。”
蔡瑁夫人，看着小院之中，烛火摇曳下推杯换盏的曹操和苏尘二人。
再看看四面驻守放哨，不断驱赶蔡府仆从，确定连一只飞蛾都不能靠近的曹操亲兵。
言语幽怨。
在为蔡瑁鸣着不平。
而同她如此说。
蔡瑁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回神反倒是朝着蔡夫人训斥起来。
“妇孺之见！”
“你懂什么。越是如此，才越是证明了这位苏先生的不凡！”
蔡夫人道，“可是我听说……这苏先生只是一介布衣，还是白身……”
蔡瑁闻言，冷冷一笑，补充解释道。
“这叫待价而沽。”
“那诸葛卧龙出山之前，隐居卧龙岗，旁人还叫他村夫呢。如今如何？只身入江东，舌战群儒，天下如今谁人不知卧龙之名？就算那刘大耳身陨，日后必然也是孙权的座上宾……”
“夫君的意思是，这苏先生能和那诸葛卧龙相提并论？”
蔡夫人真被惊到了。
没想到自己夫君对于这苏尘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你可还记得之前外界流传甚广的‘虎痴克卧龙’的流言？”蔡瑁低头，压低了声音，提醒了一句。
蔡夫人也是冰雪聪明。
听他这么说，直接一点就透。
面上更是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追问又道。
“嘶！——”
“这苏先生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有这等经天纬地之才？”
蔡瑁见此，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有志不在年高啊。”
“之前外界流传说‘龙凤之上，还有麒麟’之时，我也不信。现在看，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若是这么看，咱们不是跟着沾光了？月英能拜此人为师，我们蔡家……”
蔡夫人听完，也激动了，陷入幻想。
蔡瑁眼中精光闪烁，不过今次却并不满足于此。
补充朝着蔡夫人又问起来。
“不错，不过光这样，还不够。夫人可还记得月英和那诸葛卧龙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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