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挖坑

朴成民气喘吁吁地来到李胜宇的房间，金钟国已经离去，李胜宇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摆了一瓶白酒，几盘下酒菜，虚位以待。

朴成民脱掉羊毛大衣，一把甩到沙发上，丢掉围巾，扯开领口，猛地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饮尽。

“哎，这酒烈……”

李胜宇话还没说完，朴成民已经被呛得剧烈咳嗽。幸亏他及时捂住嘴扭头，这才保住了下酒菜，否则今天晚上李胜宇是没心情陪他喝酒了。

“你怎么买的高粱酒啊？”朴成民的眼泪飚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烈酒才能把情绪彻底地抒发出来，谁知道你一上来就一口闷，我提醒你都来不及。”李胜宇递给朴成民一张纸巾，又默默地为他倒了杯酒。

很快朴成民缓过劲儿来，夹了一口萝卜泡菜，“咔嚓”“咔嚓”地嚼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长长地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李胜宇自己不喜欢吃泡菜，但是他清楚大多数半岛人都喜欢泡菜就酒，这些东西也最容易买到，所以特地为朴成民准备了泡菜。而他为自己准备了另外的下酒菜。

李胜宇默默地打开炸鸡盒子，炸鸡就酒，越喝越有。

朴成民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泡菜，又看了看李胜宇手里的炸鸡，突然很想把这个臭小子压在沙发上狠狠地蹂躏一顿。

朴成民抢走一半的炸鸡，一顿发泄情绪后，李胜宇主动开口。

“你打算怎么办？”

朴成民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眼神里透着要拼命的凶狠：“金灿泰先破坏规矩，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胜宇叹了口气，之前接到朴成民的电话他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仍旧如此。

“他们这才播出第二集，这就哭爹喊娘地要追加经费，还要从我们这里分钱，这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吗？部里还能同意？这就离谱！”

晚上得知《该隐与亚伯》收视率下降，被踢到第二的位置后，朴成民在电话里笑哈哈地自嗨。等到深夜他接到了消息，金灿泰到部长那里讨要经费，并且指名道姓地要从他们《灿烂的遗产》剧组里分钱，朴成民快气疯了。

金灿泰给出的理由是，《灿烂的遗产》剧本已经完成，合理地调动资源可以节省很多成本，《灿烂的遗产》不需要那么多的经费。

这一点正是朴成民最为得意的地方，结果却被金灿泰当成了“攻击”的借口，要求削减《灿烂的遗产》的经费，相当于用朴成民的话打了朴成民的脸。

朴成民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不发怒？要是金灿泰现在在这里，要是他手里有把枪，他一定崩了这个不要脸的老小子。

“我XX……”

朴成民情绪不佳喝酒容易上头，指着天花板大骂金灿泰十几分钟，嗓子干了闷口酒，润完嗓子继续骂。

李胜宇没有陪着朴成民一起骂，而是不停地给他倒酒，陪酒。结果，平时能逼出李胜宇三成酒量的朴成民，喝了几杯就倒下了，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李胜宇轻松地托着朴成民的腋下，将他丢到床上，自己回到茶几旁独自小酌，边喝边思索着这件事。

金灿泰借着收视率下降的由头去要钱，这一招着实让李胜宇大开眼界。

人还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本身《该隐》的投入就要比《灿烂的遗产》多一倍，大制作才播出两集收视率下降就开始要追加投资，还要掏小制作的家底，这也太不要脸了。

不过，李胜宇对金灿泰的“不要脸”早有领教，此次也没有太激动，所以才有“闲情逸致”给朴成民安排一场酒。

剩下的高粱酒被李胜宇清理掉，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微醺醉意、灵光乍现，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

这两天，金灿泰都是喜气洋洋的，收视率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

《该隐》取得开门红，第一集便超越接档的前作《明星的恋人》一半的收视率，夺取同时间段三大台的收视率第一。虽然第二集收视率微微下降，跌到了第二的位置，但是金灿泰把坏事变成好事，从《灿烂的遗产》那里又挖到了一笔追加资金。

朴成民来台里要说法，看他气势汹汹地，金灿泰在心里怂恿，让他在部长面前掀桌子，再吃一顿骂才好呢。结果让他有些失望，朴成民竟然没有闹，气呼呼地走了。

“课长，有好消息！”小助理喜滋滋地跑过来，悄悄地对金灿泰说道：“我刚刚听说，华夏那边有电视台询问购买版权的事宜。”

金灿泰表情一喜，整个人乐得好像玩具娃娃似的。这才播出两集，就有人想要买版权了？

“真的？你听谁说的？”金灿泰立刻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小助理明白金灿泰是想查看文件，他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只是一个意向，对方并没有发来传真。”

“噢。”金灿泰缓下脚步，脸上的喜色也收敛了大半。“那什么时候有准确的消息了，再来告诉我。”

小助理见上司的脸色不好看，心里暗骂一句，表情恭敬地离开了。

金灿泰回到办公室，心里琢磨着这个事儿。

刚开始要求换苏志燮的时候，他心里也想过把版权卖出去，苏志燮在亚洲的影响力很大，售卖版权很容易，卖得好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笔成绩。

只不过开拍前更换男主角这事太大，他一直忙碌到现在也没有时间管，直到这个消息传来，他觉得自己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卖版权上。

金灿泰拿起电话：“帮我调查一下，看看电视剧在海外的评价如何。”

“还邀请盖洛普公司调查吗？”对方问道。

金灿泰犹豫，盖洛普的要价太贵了，而且只是一部电视剧的相关调查，也不需要那么高端的调查公司。

“不用，换一家靠谱的就行。”

“好的。”

……

另一边，朴成民坐在办公室里，表情仍然阴沉着，只是不像在部长面前表现的那样愤怒。

“你真的认为这样有效果？”朴成民看着对面的李胜宇问道。

“有没有效果咱们继续看，部长那边走不通，咱们只能另想办法，让我立正挨打不还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