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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峥半眯着的双眼,突地看到叶倾尘杏眼圆睁,在那双清澈的明眸中他清楚地看了他自己。
天空中迷离的色彩开始已经散去,他清楚地看到他和她置身在金色的大殿之中。
一个激灵,意识回归清醒。
“……”
楚峥破天荒地把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咒骂给了自己,双手推开神志有些不清醒的叶倾尘。
唇上的暖意尽消,寒意再次肆虐。
他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楚峥懊悔不已。
自他出生开始,便已注定是无心无欲,弃情弃爱之人,一定是那毒液搞的鬼,才能让自己如此失控。
叶倾尘傻傻地,慢慢地回过了神。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她,她吻了她最敬爱的三师兄。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能这么简单随便地被美色控制。
叶倾尘耳红面赤。
好像,刚才楚哥哥好像回应了一下……下?
叶倾尘斜转了下脑袋,只一眼便又瞧到了他手上那两清晰的牙口。
完了,还没有替楚哥哥吸毒液。
毒液不知蔓延到内脏没有,顿时所有的尴尬抛于脑后。
叶倾尘一把抓过楚峥的手臂,张口便吸了上去。
这次终于吸上了,叶倾尘吸一口毒液便吐一口,来来回回着。
只一瞬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楚峥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叶倾尘努力替自己吸取毒液的样子。
眼皮往上抬,看到她腿上的皮肉被黄金墙磨去了一层,鲜血还在渗出。
她的手掌边几条深入肉里的伤痕。
他本没心,为何还能隐隐有着不忍与心疼?
“好了,楚哥哥,一时半会毒液不会侵进五脏六腑内,我们要尽快出去才行。”
叶倾尘替楚峥吸完毒血,嘴巴里麻麻的。
楚峥温柔地替叶倾尘擦拭掉嘴角残留着的血迹,轻声应了:“嗯。”
叶倾尘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与平时不一样的笑容,这时她才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笑。
如天上初升的暖阳,将她团团包围,任这里如何阴冷,她感觉到的,只有他温暖的气息。
“你们胆敢杀死了我的飞蛇,就要用命来偿还。”
整个大殿中,不知从何处传来飘渺的女声,声音像自从地狱里面发出,让人听在耳中阴森可怖。
叶倾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棺中的女人。
视线自然地盯向银棺,果然,棺中的女人徐徐升起,身穿纯白色衣裙,裙摆飘洒在身后,恢恑憰怪。
整个人如干尸般带着充天的死气,直到银棺上空站直,才睁开了她紧闭的双眼,血色迸射而来。
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
风沙骤起,模糊那一轮夕阳,如身在大海,孤舟一瓢,荡于茫茫碧海,孤独就那样伴随着自己,任由叶倾尘大喊大叫,痛哭不已,回应自己的只有那一声声回声。
一瞬间,叶倾尘感觉自己又身处万丈深渊底下,看着白狼啃食着自己的血肉,手脚分裂在一旁,血流一地。
叶倾尘恐惧呐喊着,却叫不出来,只能突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吞食。
“倾尘,倾尘,回答我,倾尘。”耳边传来楚峥急促的声音。
叶倾城睁开朦胧的双眼:“楚哥哥,我,我……”
经楚峥的大声呼唤,叶倾尘涣散的双眼终于找回了焦点。
灵魂瞬间回归身体,她大声喘着气,满头冷汗,似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刚才的幻觉是如此地真实。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那种自心房扩散至全身的孤独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倾尘,定好心神,尽量不要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带有魔魇,会让人沦陷于幻境中无法自拔。”
叶倾尘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女人的深黑色眼瞳仿如泡在血水里面,脸色苍白如尸。
一头血红的长发死气沉沉的垂落在身后,整个人散发出强劲的阴气,死气充斥着整个宫殿。
“男人?都该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张过嘴,声音还是像自远方飘来。
盯着楚峥的双眼,血水澎湃,女人双手张开,干瘦的五指内黑色的指甲似是有生命般,长有十来厘米长。
她僵硬地扭转了几下头,拖着长长的白色衣裙慢慢自空中降落于地上,如鬼似魅,让人毛骨悚然。
她双脚没有贴到地面,而是浮于上面,还是没有动弹。
她的身子便徐徐向着楚峥而来,她周身萦绕着的阴气如地狱中的恶鬼罗煞。
她身上散发的阴森死气填满每个角落,她又干又瘦身子散发惊天动地的力量,挤压着两人。
“倾尘,快走开,她要杀的是我。”
楚峥看着女人杀意急涌,不顾身中剧毒,站起来正想运功。
却发现,胸口一阵阵发痛,头昏眼花,似是有什么在身体内,只要一想运功身体便痛如针刺。
那女人非一般人,这种力量能轻松将他们粉碎。
叶倾尘挺身而上,还没沾上那女人的身体,便被她一掌打落翻滚在地,口吐鲜血。
女人只一挥手间便有如此势不可挡的威力,比之前的遇到的无脸人更是强大难以对付。
楚峥运不了功,用不了内气,便如普通人一样任由他人宰割。
女人血眸凶残,纤长的十指,根根如利刀,刀刀凌迟着楚峥的身体。
最后,五指如利剑直插上楚峥的胸前再拨出,顿时,楚峥就成了个血人,身上多处如刀割,皮开肉绽。
经历无脸人重伤,地皇之火的焚烧,和身中剧毒,现在肉体还被凌迟着的楚峥再也坚持不住,直往后面倒落在地。
“不要,不要。”
看着楚峥血花飞溅落地,染红了白玉地板。
叶倾尘此刻,泪如雨下,心乱如麻,直冲到楚峥的身旁扶起他抱在怀中。
“楚哥哥,醒醒,楚哥哥。”
叶倾尘声泪俱下,不停呼唤着楚峥,楚峥身受重伤,头脑此时却无比清醒。
“别哭。”
楚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当年,在这么难的情况下,他都孤身挺了过来,现在知道自己怕是捱不下去了,不知为何。
相比当年,现时更觉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