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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
众人跪坐两侧,安静等待主位发话。
产屋敷天音坐在产屋敷耀哉身边,她打开信简念道,“宇多鸣一,四个月前于九州国际贸易港门司港下船,英吉利留学生,我们的线人没能查到他留学期间的事情,只知道他与和港口附近的权贵有合作,据说在东京和京都上层和许多名流有交集。”
“不过,东京那边的隐确认了一件事:最近半个月内浅草忽然失踪,后来确认被杀的鬼和他有关。”
昨夜炎柱负责的区域同时出现了下弦壹和上弦叁两个弦月鬼。
据炎柱报告,两只鬼一死一退,全都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这样的成绩当然值得鬼杀队瞩目,但是炼狱杏寿郎在报告里特意注明的一点却吸引了鬼杀队的注意。
据我妻善逸说,宇多鸣一是灶门炭治郎的兄长,而炼狱杏寿郎又描述宇多鸣一使用的剑术流派疑似日之呼吸,只是这个年轻人好像还不知道可以用日轮刀杀鬼。
日之呼吸乃是所有呼吸法的源头,不管对方实力如何,光凭这一点就足够鬼杀队对宇多鸣一递出邀请了。
只是……
不死川实弥听完产屋敷天音念完情报之后皱了皱眉,“这家伙的作风……主公,我认为这种人不应该让他加入鬼杀队!”
他指的是宇多鸣一直接掀翻整辆列车的行为,当时还有两百多个乘客在车上,这一点绝对不符合鬼杀队的理念。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认同。
“是的,我从炼狱先生的笔述里看不见这个人对生命一丝一毫的敬畏。”蝴蝶忍手里是昨夜炎柱送回来的情报,这位聪慧敏锐的女性精准地判断道,“这个人很偏执。”
这是一个已经算最委婉的说法。
甚至如果再多一点的话,这位善于突破敌鬼弱点的虫柱会直接说出,‘这个人已经陷入疯狂’之类的评价了。
“他痛恨鬼这一点绝对错不了……”蝴蝶忍皱起眉,她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恭敬地对产屋敷耀哉说道,“主公,我申请前往观察这个人是否有资格加入鬼杀队。”
面色被青紫覆盖,身患绝症的青年一叹,“是那件事情吧。”
“是,不过我还只是在怀疑阶段。”蝴蝶忍垂首,凝思片刻,向周围好奇的同伴讲述她的理由,“一个星期前我去过浅草,不仅是鬼,那边还有不少普通人也失踪了,因为和鬼无关,所以动静不大。”
“我当时了解过一部分,现在看见炼狱先生的笔述和鎹鸦送回来的情报,我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蝴蝶忍:“——浅草那边的普通人失踪案,可能也和这个逼退上弦叁的年轻人有关。”
此话一出,室内一寂。
如果是一个强大的协助者有些怪癖,鬼杀队可以容忍,在场的每一个柱都有各自的性格。
可是如果这个人对无辜人下手了,那就不是能不能加入鬼杀队的问题了。
产屋敷耀哉不语,年轻的主公面上沉着凝重,半晌,终是叹道:“鬼杀队的理念与这位宇多鸣一的理念究竟有多少重合,辨别这件事就交给你可以吗?忍。”
只希望是个品行不要败给仇恨的孩子,否则恐怕鬼杀队是容不下这样一位杀伐果断的人了。
衣着如蝴蝶般流光溢彩的女剑士俯身领命,“是,一定不会辱没鬼杀队之名。”
…
炭治郎做了个梦。
他最开始是个好梦,他梦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留学回来了,和家里人一起围着篝火取暖,大家都有说有笑,竹雄还去抢鸣一哥的酒喝。
冬雪,暖火。
一家人其乐融融。
梦里的一切都很好。
可不知怎么的,梦下一秒就变了。
他梦见鸣一哥跪在灶门家的坟墓前,他梦见从来都气质温和儒雅的青年用双手一下一下,刨开泥土,任由鲜血浸没土地,抱着自己的尸体在雨夜崩溃默泣。
画面一转,他又看见宇多鸣一杀死了所有人,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谁都没有放过,一个人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
那双温柔漂亮的金色眼眸染上血色,好像从奈落渊底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他听见鸣一哥在喊他的名字。
声声嘶哑,字字泣血。
“权八郎好像醒了!”
是伊之助的声音。
“他动了!快醒醒炭治郎!”
是善逸的声音。
“唔唔!”
祢豆子也在……他们打败鬼了吗?
炭治郎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室内天花板,松了口气,转头去看第二眼。
仅是一眼,就让这个年纪不大却经历了许多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醒了就好,还累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那人关切地问道。
和梦里的痛苦嘶哑完全相反却异常熟悉的声音。
拿最温软的玉对比也过犹不及,每一句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不管是几次见面都会觉得是个温和儒雅的青年。
炭治郎试探性地问道:“……鸣一哥?”
眼前的人和记忆里没有太大变化,红黑色的短发下是同样款式的日轮花札耳坠,皮肤很白,白到像是失血的苍冷,但笑容是温柔的,那双赤金色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带着最柔软的关切。
“怎么了?”
宇多鸣一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扑了个满怀。
“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一直坚强着保护妹妹的少年哽咽着,双手用力的紧紧环住宇多鸣一的脖子,眼泪不住地从眼眶里滴落。
在最依赖的兄长面前,再坚毅的心也要有所依赖的软化下来了。
宇多鸣一愣住了。
眼里的赤色有所软化,他抬起手,将少年环绕怀中。
“对不起,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宇多鸣一轻轻拍着炭治郎的后背,动作轻柔极了,怕碰到了炭治郎的伤口。
“不,这不是鸣一哥的错。”
炭治郎摇摇头,乐观的斩鬼少年泪中带笑,含着哽咽道:“总之,欢迎回来!”
宇多鸣一眼中的色彩愈发温柔。
“好好,再休息一会儿吧,你受了很重的伤。”宇多鸣一不由分说地把炭治郎放到枕头上。
他弯起眼眸,摸摸炭治郎的额头,“退烧了,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嗯嗯!”
灶门炭治郎抹去泪,带着笑意重重点头。
宇多鸣一一走,我妻善逸立刻就凑过来。
三个一起行动的少年被安置在同一间屋子里方便照顾,宇多鸣一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没合过眼,连进食都谢绝了。
他们把宇多鸣一的行为看在眼里,对这个神秘青年更好奇了。
“炭治郎,炭治郎。”
我妻善逸戳戳灶门炭治郎的手臂,得到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