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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时间拖到鬼被升起的太阳晒死,可以说是一种实力,也可以是一种无能为力。
宇多鸣一给自己倒上一杯新茶,“我不擅长救人,蝴蝶小姐。”
“阿拉……听见你这样说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蝴蝶忍无奈地笑笑,她旋转手里的茶杯,茶香味飘浮融入阳光,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宁静。
可蝴蝶忍接下来要问的却不是什么平常的寒暄。
“其实还有一件事鬼杀队非常好奇。”蝴蝶忍尝了尝这杯青年亲手递过来的茶水,茶香清冽怡人,就算是刚刚锻炼完大汗淋漓的人喝茶解渴也能齿颊留香,沁人芝兰香气。
她注意到刚才灶门炭治郎喝过的水杯,水又被倒满,等待微风渐温。
宇多鸣一真的很在意灶门炭治郎。
不,已经不能用‘在意’形容了。
简直就是套在疯子脖颈上唯一的绳索。
“上弦的情报向来隐蔽,当时在无限列车翻倒之后宇多先生是怎么知道一定会有上弦靠近的?”
“唔。”宇多鸣一拿茶杯的手一顿,有些诧异蝴蝶忍这句话,不过随即他猜到了可能。
宇多鸣一忽地笑了一下。
以己度人了。
不是谁都会像他一样,以鲜血为饵,只为了报仇的。
鬼杀队,意外的是个善良的组织。
“那么我多问一句,鬼杀队一般是通过什么来找到鬼的存在?”
宇多鸣一问。
“鬼杀队有藤之家协助,还有特殊的信使……”
蝴蝶忍听得宇多鸣一眼睫颤了颤,他不多作表述,耐心听完。
鬼以人类为食,长相与人类相近,除了惧怕阳光之外平时完全可以躲在人群里,只有接触鬼多的猎鬼人才能凭借经验老到辨别出鬼的真身,普通人很难做到这点。
也就是鬼在行动之前,鬼杀队很少能找到它们的行踪,绝大部分是在命案发生之后,也就是鬼开始食人乃至已经小有名气。
这和宇多鸣一的做法完全不一样。
除了他追鬼舞辻无惨的情报追到浅草不敢打草惊蛇是一个个抓之外,四个月内他用各种手段骗死的鬼不下于三十只。
在他知道鬼之间很少聚集之后甚至同时骗过数只鬼一起进陷阱。
宇多鸣一向来是追着鬼杀。
他太需要情报了,哪怕只是琐碎重复的。
情报劣势在宇多鸣一手里完全不是问题,他心够狠,抓下弦的时候连自己都做过诱饵。
——稀血。
鬼这么评价他。
——合格的诱饵。
宇多鸣一这么评价自己。
“这么说吧,蝴蝶小姐。”宇多鸣一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情报来源是鬼,通过层层递进筛选有可能出现鬼的地方和鬼的阶级。”
他第一次从鬼口中得知‘弦月’这个阶级概念的时候就是这么抓的下弦。
“鬼的本性是食人畏光,鬼杀队应该也利用这一点排查过不少范围,而我和鬼杀队不同的一点就是,我会从鬼本身得到情报。”宇多鸣一笑着,笑意透不进眼底。
那天是他第二次激怒鬼舞辻无惨,再胆小的人也会为之气愤,更何况是身为鬼统治者的鬼舞辻无惨,强者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威严被挑衅,所以必然会派鬼来杀死他这个下了面子的人类。
因此,他知道会有上弦来。
“你……”蝴蝶忍想到什么,看这个青年的眼神里带着惊讶。
这种事,鬼杀队不会做。
这个从千年前就组建的组织从来没有考虑过用这样的手段对待敌人。
“这就是我和鬼杀队的差距,也是我无法信任你们的原因。”宇多鸣一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眼眸半阖。
他说:“只是合作,我与鬼杀队之间目标一致,我自然不会拒绝。但如果你这一趟是来邀请我加入鬼杀队,那么蝴蝶小姐,请回吧。”
理念不合才是最根本的差距。
送走了来探查消息的鬼杀队女剑士,宇多鸣一望着院外的炭治郎,缓缓抿了一口热茶。
浅草十六起失踪案,他见过六个。
三个没救;两个个大失血没救换了鬼血作为实验,还有一个——
是‘月彦先生’喜欢的稀血。
第9章九只炭炭
今天宇多鸣一离开了一趟藤之家。
出门时是清晨,当宇多鸣一重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近夜。
休息的房间里没有人,没找到炭治郎,宇多鸣就去隔壁屋子里看看祢豆子。
变成鬼的少女在白天的时候很少活动,一般都是用睡眠保持体力。
“……唔?”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祢豆子睁开眼睛,疑惑地眨了眨,伸手去抓住青年的手指。
祢豆子皱起眉,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宇多鸣一的风衣袖子。
出门一趟,青年袖口露出的绷带染了血,是伤口裂开了,血色在苍冷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祢豆子:“唔唔!”
“我没事,祢豆子,别担心,很快就好了。”宇多鸣一拉下袖口的衣服,点点祢豆子的额头,笑着反过来安慰道。
“唔唔。”鬼少女却顶着被子坐起来,十分不赞同:“唔唔唔!”
“真的没事。”
宇多鸣一摸了摸摸了摸祢豆子的发顶。
鬼的气息与人类完全不同。
炭治郎被鬼重伤至今未愈,曾经乖巧懂事的妹妹变成了神智无知的怪物,灶门一家几近灭门。
想到这里,宇多鸣一的指尖颤了颤,悄无声息地蜷曲缩紧,眼神越发温柔。
今天他去确认过情报网了,吉原的鬼已经有了判定范围,如果成功让鬼舞辻无惨上钩,那就不能直接杀了他。
祢豆子还需要变回人类的方法。
再等等。
再忍耐一段时间。
炭治郎和祢豆子还没有彻底安全。
“再等待几天,祢豆子。”宇多鸣一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劝自己冷静,“他跑不掉的。”
无人知晓,此时对外温和有礼的年轻人脸上充斥的杀意有多令人战栗,赤金色的瞳孔里溢满血腥。
“唔?”
祢豆子歪了歪脑袋,不明白宇多鸣一在说什么。
但她记着宇多鸣一的伤,于是干脆一把跳下床,拉着宇多鸣一的衣摆,推开门就往外面去。
宇多鸣一一惊,好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出门也没有太阳,不会伤害到祢豆子。
被拉着走了好几步的宇多鸣一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事,祢豆子。”
“唔唔!”
祢豆子拽拽他的袖子反驳。
“真的,也不疼。”
不疼。
不如说,宇多鸣一需要疼痛。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梦。
梦。
梦。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