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收回投在上弦身上的目光。
“鸣女。”
“让他们回来。”
已经缩成一团的鸣女得令,立刻颤颤巍巍地拨动琵琶。
琴声铮鸣,鬼舞辻无惨最后再投去一眼,却兀地浑身从头到脚掠过一阵寒意。
那个人类青年看向了他的方向,血瞳无光。明明自己不在现场,鬼舞辻无惨却感觉宇多鸣一在看他,视线中的最后一眼,看见的仿佛是密林深处狩猎的野兽,盯上了他这个猎物。
区区人类——!!
鬼舞辻无惨心中暴怒骤起,一拳将无限城房间中的木质墙壁捶了个粉碎。
如果有机会、如果能让他碰到宇多鸣一更脆弱的机会——他一定会杀了他,他一定要杀了他!
…
吉原花街上的大火还未熄灭。
上弦被突如其来的纸门带走,只剩下零星两只被稀血吸引来的低级鬼,但也在支援抵达的第一时间被日轮刀斩下头颅消灭了。
来支援的柱有好几个,在保证不会被调虎离山的情况下,主公下令派来的柱几乎是当前可调动的全部战力。
即使来的柱这么多,蝴蝶忍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那几个上弦不是因为鬼杀队的支援来了害怕才逃走的。
他们忌惮的是宇多鸣一。
灾难现场一片嘈杂凌乱,隐成员尽数出动,蝴蝶忍帮着救下好几个重伤濒死的无辜者之后,才走向混乱场地没人敢靠近的那的一隅。
宇多鸣一和灶门炭治郎在这里。
借来的医疗箱打开放在一边,青年半跪在地上取出酒精和棉片在轻轻擦去少年额头上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完全没有刚才赶路来时看见能让上弦之壹都震退半步的力度。
灶门炭治郎昏了过去,蝴蝶忍靠近时粗略判断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中毒,刚才看见祢豆子也在替风柱、善逸和伊之助几位在场的剑士解毒,炭治郎这边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青年背对着这边,蝴蝶忍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也判断不出他的情绪状态,犹豫片刻,她试探地出声。
“宇多先生?你还好吗?”
宇多鸣一没答话。
青年半跪在地上,完全无视自己身上的伤口,任由血液浸染。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地在消毒、止血、包扎,整个人陷入死寂里,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沟通。
蝴蝶忍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让人搬来担架,先把两个人搬回去。
虫柱回望吉原花街的废墟,火焰燃烧,死去的恶鬼在消弭,不久前,这里还是出现了数个上弦的战场。
宇多先生履约猎杀上弦、却出现了上弦月中的四个……今夜发生了太多事。
但无论如何,剩下的事,还是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再说。
第20章二十只炭炭
这是近来的第三次柱合会议。
第一次会议上,癸级剑士灶门炭治郎藏匿变成了鬼的妹妹;第二次,是为了忽然现世的日之呼吸与上弦之叁。
而第三次,依旧是因为宇多鸣一。
三天前,日之呼吸传承者宇多鸣一拜访主公,并在当天许下杀一只上弦作为向主公赔礼的承诺。
三天后,他前往吉原花街,当夜除了斩杀上弦之陆外,现场还出现了上弦序列中最靠前的三个。
宇多鸣一的实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秒杀上弦陆,一人对战三个上弦拖到支援抵达;中途如果不是出了差错,他或许能将最先出现的上弦之壹都斩杀在当场。
“太好了……!”
产屋敷耀哉止不住的低咳。
他看得出来,鬼舞辻无惨在害怕宇多鸣一。
不仅仅是害怕,还有忌惮、恐惧、乃至一切对人类的憎恶,此刻鬼舞辻无惨对宇多鸣一该会是恨之入骨,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那个胆小鬼不敢出来。
他唯一敢做的就是龟缩在某个角落,等待宇多鸣一年老死去。
这样的畏惧会是鬼杀队百年来最好的机会。
他抬抬手打断剑士们的关心,‘看’向蝴蝶忍的方向。
“忍,宇多君怎么样了?”
提及这件事,从蝶屋来会议的虫柱蹙起好看的眉,面带担忧地摇了摇头。
“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他一直守在灶门兄妹身边,不让除医师之外的任何人靠近。不吃不喝也不疗伤,旁人和他说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有祢豆子能让他回应两句。”
蝴蝶忍忍不住说道:“……这个状态,我担心他在炭治郎醒来之前就会垮掉。”
面对四个上弦对宇多鸣一来说轻不轻松不知道,但他的精神状态蝴蝶忍可是清清楚楚地全都看在眼里。
他还有着伤,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拖到比灶门炭治郎更严重。
“……”
室内的柱们闻言静了静。
不死川实弥听了,整个人陷入沉默,他握握手里那个在吉原花街上捡到的东西,不再迟滞,主动开口。
“主公大人。”
风柱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我愿意辞去风柱之位作为责罚。并且对您邀请宇多鸣一加入鬼杀队一事,在下再无任何异议。”
“实弥……”
产屋敷耀哉叹了口气。
但不死川实弥态度认真,产屋敷耀哉劝说无果,再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虚虚‘望’了一眼蝶屋的方向。
病态的紫色眼眸中泛起些许光芒。
产屋敷耀哉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些话要和宇多君说。”
这对产屋敷、对鬼杀队来说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成功斩杀鬼舞辻无惨,他这个主公身死于此,也算是心愿得成。
…
蝶屋这片区域总是安静的。
尤其是今日。
青白色的光投射到地板、墙壁上,黑夜被阳光驱散,黎明已至。
病房内,黑发灰白色风衣的青年坐在病床旁,半是低着头,任由零散的发丝垂下遮住半张脸,从昨夜回到这里开始,他就一言未发。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打扰他。
蝶屋的成员们只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不去惊扰到这一片死寂的沉默。
宇多鸣一什么也没有做。
他在听。
鎹鸦扑扇翅膀在上空来去……蝶屋医师走动的脚步……胸腔内的心脏在‘咚’‘咚’跳动。
他听见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和他说话。
悄悄地,像是蚊呐低语,吐出的语句却仿佛魔咒一般,扎根在脑髓深处,萦萦缠绕,挥之不去。
嘀嗒、嘀嗒。
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耳边血水滴落的声音却还是一直持续不断。
宇多鸣一微微咳嗽,闭上眼,针扎的刺痛就会从肺腑蔓延到全身,唇色苍白至极,脑袋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