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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落音的一瞬间,鬼舞辻无惨看见走在前面的宇多鸣一脸上,原本还有的表面温和消失了。
阴鸷从最幽深的古井底部翻出来,那双眼睛像一潭暴动沸腾的湖水,暗红色散发出冰冷的肃杀,仅仅投来一眼,就令鬼舞辻无惨的脑神经在疯狂叫嚣危险。
但他蓦地笑了。
眼眸微动,眼底好像藏着惑人的微光,这抹笑容称得上一声明朗如风,却无端让鬼舞辻无惨打了个寒颤,想转身就跑。
宇多鸣一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反而问鬼舞辻无惨:“你知道什么方式找东西的成功率最大吗?”
鬼舞辻无惨被他看得毛发耸立。
“……什么。”
“人海战术,地毯式搜索,将这片土地一寸一寸平铺过去是最能成功的方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这么多人手。”
“但是,有人有这么多部下。”
宇多鸣一逐步走近,鬼舞辻无惨逐步后退。退了好几步,背部突然‘咚’一下撞到什么,回头一看是墙壁。
退无可退,鬼舞辻无惨喉头滚动,只能跟着话接着说:“谁?”
人类青年的声音低沉,如同缱绻呢喃般回答他:
“你啊,鬼王大人。”
“你的血可以产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你说如果我能取代你,能否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找到足以复活我所爱之人的方法?”
“————”
“——”
鬼舞辻无惨跑了。
转身就走,不再多提一句这个问题。
远方太阳快要升起来,宇多鸣一不甚在意地转过头,目光又变回了一片死寂和平静,但唯有垂放下来的手臂不太安定,指尖微微颤抖。
他憎恶炭治郎会死的这个话题。
但他给出的回答,也是如果出现这个情况他一定会做的选择。
继续去找吧,还有五天。
时间紧迫,或许他该更不择手段一点……
“嘎——嘎——”
一只体型健壮,浑身漆黑的鸟雀掠过树梢,踏着朝阳从远处飞过来。
刚在树枝上停稳,它就向着宇多鸣一开口说话了。
“夜安,您在的这个地方很隐蔽,让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您了。”
是鎹鸦,鬼杀队会每个成员配备一只。炭治郎的鎹鸦天王寺松右卫门宇多鸣一见过,这只他也有印象……貌似是产屋敷耀哉的鎹鸦。
宇多鸣一站在墙下阴影里,晨起的日光拂过大地,唯独照不到被挡住的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好消息,宇多阁下。”
鎹鸦扑扇着收了翅膀,宇多鸣一抬眸看去一眼,转身将要走出阴影。
可迈出的脚还没踏出阴影,就僵在原地。
宇多鸣一听见那只鎹鸦在说:
“主公让我来通知您,灶门炭治郎醒了。”
第25章二十五只炭炭
阳光从斜上方的窗户照进来,洒在病房内,照亮了洁白的床褥,也为昏迷多天的少年添上一丝生气。
少年眼皮轻颤,意识从一片混沌和朦胧中抽离,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阳光轻触来的光芒。
他挣扎着从梦里苏醒,还没睁开眼,一阵拉动窗帘的轻响,刺眼的阳光被人轻轻遮了去。有人拂过他的额头,似乎是在试温度,确认片刻后,手收了回去,接着又有拧干的巾布搭在他额头上。
很轻的动作,温柔到了极点。
是鸣一哥回来了吗……
灶门炭治郎努力睁开眼睛,但越级挑战上弦之陆的消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昨天能在医师的预估下醒过来已经很难得,今天能睁开眼睛说上两句话就算恢复状况良好,强行清醒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
可炭治郎很着急。
晕乎乎的脑海里一直在回闪过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晶蓝色的冰冻住火焰,烈火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仍在冰中保持了燃烧的形状;几乎能将一切斩断的鬼的剑风驱散天上云层,将大地劈出地震般的裂缝。而其中,穿着灰白色风衣的青年站在他们之中,与拳拳超音速的斗之鬼作战。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参与的战斗。
和上弦的战斗在一瞬间就摧毁整座花街,三个上弦……以人类的力量怎么可能打得过,鸣一哥……鸣一哥很危险……
他要赶紧醒过来,去帮……
耳畔传来一声温柔的抚慰。
“别勉强自己。”
“不用担心。炭治郎,我在这里。”
那声音好像是凑近到耳边的低语,抚过紧绷的大脑神经,划过心底,奇异地让昏昏沉沉的炭治郎放松下来,整个人沉进意识深处。
少年再一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西下。
从窗户映照进来的日光如火橘红,给房间内镀上了一层绚烂的色彩。灶门炭治郎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刚想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是被人握着的。
低冷的温度从手背传来,对比起还在低烧的他显得无比冰凉。炭治郎转头一看,正好对坐在床边那青年那双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的眼睛。
夕光没有照进来,他看不太真切,只觉得坐在阴影处的兄长眼睛好像变得暗沉了许多。
还有一股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刚醒嗅觉还没恢复,炭治郎只觉得那股味道很奇怪,像是杀死过无数无辜者,所以即使洗去了痕迹,身上也依旧残留着人类与鬼在绝望和痛苦中哀嚎的业。
“先喝点水,你还在发烧,不宜先开口说话。”
一只杯子递到了嘴边,炭治郎下意识抿了两口水,又紧接着被手帕擦去嘴角滑落的水珠。
仰头去,坐在床边的黑发青年正放下手帕又去拿别的东西。炭治郎哑着嗓子,发出沙沙的轻喊:“鸣一哥……”
宇多鸣一动作一顿,转头看来,立刻缓了面色,语气也放轻,伸出手指去探他脸颊的温度。
“怎么了?”
短促的音节从少年喉中吐出:“……你没受伤吧?”
手停顿在半空,宇多鸣一屈指,若无其事地轻拂过少年额头上的幼时伤疤。
“没有受伤,我很好。”
“那……咳咳咳咳咳咳!”
炭治郎刚要再开口,就被从喉咙隐隐的刺痛打断。从受伤的肺腑沿着喉管呛上来,咳嗽接连不断,刺得宇多鸣一瞳孔微缩,耳膜生疼。
他替少年顺气,“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咳嗽没有停止的迹象,宇多鸣一站起来,“我去给你叫医师……”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把拽住了衣袖。
一回头,发现是炭治郎用虚弱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袖口,少年疲惫地睁着眼睛,赤灼的眸子还有些昏沉,却不肯放开手,“我不信……”
“鸣一哥小时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