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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发生什么事都会挡在我前面,受了伤总是不爱说出来。”
被拽住袖子,宇多鸣一站在原地没有挣脱。
“我都看见了,鸣一哥帮我挡了很多攻击……你答应过我的,你保护我,我也保护你……我没有做到,但至少,让我知道你有没有受伤……好吗……”
少年的声音飘忽虚弱,却十分坚定地抓着兄长的衣袖,决不打算不松手。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这是不是梦。
他的思绪还沉浸在混沌里,半梦半醒,迷蒙中一直在惦念着兄长宇多鸣一。
花街时,他们三个少年剑士首先对上的就是上弦之陆。面对上弦中排名最后的鬼,他们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束手无策;而宇多鸣一要面对的却是上弦中的前三个,而且还是同时面对。
怎么可能赢。
根本不可能赢得了。
……他的鸣一哥会死的。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炭治郎脑海里,他抓着袖子的手就越发收紧,虚弱的手指却用力到指节发白。
“我………”
“如果我当时再强一点,是不是就不会……”
炭治郎还记得,宇多鸣一将他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后,转身走向了上弦鬼。
苍冷的背影逐渐被花街的大火模糊,从面前还能看清身形、到白色一小点、再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就好像被火焰和黑夜吞没了一样,化为一缕烟灰消弭。
他想去帮忙,但毒素侵入身体。
他动不了。
最后视野模糊,意识沉没前的最后一幕,仍然是那样普通人看了身体遍布寒意,只想转身就逃的与上弦的战斗。
鸣一哥活下来了吗?
他有没有受伤?
才十五六岁就经历了许多的少年喃喃自语,他的脸颊透着不健康的红色,紧紧看着兄长,无意识哽咽出声。
“我不想失去你……”
宇多鸣一就要伸出手的动作迟滞。
心底的嗡鸣随着这句话渐渐减弱,附着在脑神经上的无名焦躁、看见少年重伤昏迷而越发死寂的杀意,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风拂散的狭细恶语,短暂地只留下空白。
他慢慢俯下身,在炭治郎病床边。反手轻轻握住少年粗糙的指尖,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左耳的日轮耳坠在空中摇晃,对视的双眸温柔不再拥有往日的沉金色彩,可里面倒映着的,始终只有灶门炭治郎一人。
“我在这里,炭治郎。”
“我不会离开你。”
灶门炭治郎迟钝地愣神,眼睛睁大。
许久,少年手指发紧,指腹紧紧贴住兄长苍冷的脸颊,赤灼的眼睛像是才确认到这不是梦,蓄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入鬓发,哽咽中说出的却满是喜悦。
“太好了,鸣一哥……”
“……你还活着,我没有失去你……真是太好了。”
这一切真是太好了。
…
虫柱蝴蝶忍来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已经从低烧的混沌状态清醒了不少。
看见她来,正在接受检查的少年坚持要求给宇多鸣一也做个检查。
炭治郎坚决不信宇多鸣一说没事就是真没事。
果然,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
细碎的伤口都是另说,花街时被声东击西砍在肩膀上的一刀只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至今还没好;还有手臂上的伤,本来是已经结了疤,但不知道是不是宇多鸣一离开这十天又去做了什么,伤口有些崩裂。
而这也就算了,让蝴蝶忍笑容愈发温柔的是,宇多鸣一身上哪哪都有过度疲劳的迹象,像是经历长途奔袭而且好几天都没睡过一样,处于崩溃的临界点。
“啊拉……宇多先生。再怎么说也要好好顾惜自己的身体哦。”
蝴蝶忍拍拍手掌,立刻就有两名隐出现,她抿唇微笑,笑容如紫滕花灿烂,背景却仿佛冒着黑气。
“去搬个新的床来,就放在旁边。”
“我认为,宇多先生和炭治郎一样,都·需·要·休·息。”
于是,在炭治郎也一脸‘鸣一哥之前说没事果然是在骗我’的表情下,宇多鸣一被迫成为了病号二号。
“这些伤口很严重,如果不是宇多先生身体素质好,有的、尤其是这一部分,就应该化脓发炎了。”
“还有这部分,这里有肌肉拉伤……”
蝴蝶忍深知青年绝不是会听从医嘱的人,于是她拿着检查报告,干脆绕过了宇多鸣一,直接向对灶门炭治郎一一指出青年的身体状况。
赤发少年听着,眼睛认真成了豆豆眼,不断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并保证出了‘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这样的话。
虽然他自己也是个病号就是了。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唯一能管束住宇多鸣一的人就只剩下他了呢。
一旁,宇多鸣一的目光放在认真倾听蝴蝶忍讲述的赤发少年身上,他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势,看着看着,目光渐渐放空,屈起指尖,心里想起了其他事。
首先是他身上鬼的味道。
无限城一战他接触的鬼很多,高温水消毒再加上紫藤花能洗去绝大部分的气息,但他不确定炭治郎的嗅觉能不能闻到更细微的部分。
还有,产屋敷耀哉的鎹鸦来得突然,比预估的时间提早了五天。他来得匆忙,只来得及处理这几天他四处散布情报网的其中一部分事宜,剩下还有一些踪迹没处理干净。
鬼杀队会不会发现什么宇多鸣一倒是不在意,但他在意炭治郎的想法。
少年曾经明确地对他说过‘喜欢鬼杀队’的话。
因为炭治郎喜欢,所以主动和鬼杀队为敌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但如果他的行为被发现了,导致他和鬼杀队成为敌人,影响到了炭治郎又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让宇多鸣一攥紧了指尖。
他心里兀地出现了一个想法:要直接带着炭治郎离开鬼杀队吗?
带着炭治郎到安全的地方去,彻底与外界隔绝,这样就不用担心炭治郎会遇到危险,他也不会接触到那些黑暗面……
“鸣一哥!”
少年还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喊他。
一转头,医师蝴蝶忍已经离开了。
而炭治郎正斜靠在枕头上,端着盘隐队员后藤送来的高级点心蜂蜜蛋糕,正朝他笑。
笑容如七月正盛的阳光,一下就驱散了宇多鸣一心里滋长的想法。
“是后藤先生送来的慰问品,鸣一哥也来尝尝,好甜的!”
“……”
宇多鸣一垂眸,抿去心里那些想法,再抬眼仍是温柔。
他起身应答。
“嗯,来了。”
…
翌日清晨。
听说宇多鸣一回来了,炭治郎也醒了,小小的病房里很快迎来了不少人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