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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竹雄……弟弟妹妹他们现在在哪!
他猛地坐了起来,冷汗连连,大口大口喘息。
好不容易从记忆里稳定下来,环视四周,炭治郎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那里没有伤口。
但记忆里,他记自己在扑上去救竹雄的时候肚子上被那个奇怪的家伙的手捅穿了,那么重的伤势怎么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发生了什么?
他昏迷了多久?
炭治郎疑惑地掀开被子,慢慢地站起来,握了握拳,发现自己一点受伤的虚弱都没有,身体好像反而十分有力气。
不,不是好像,是特别有力气。
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灶门炭治郎心头,驱使他离开此地。
扭头寻找离开的方法,发现房间唯一的出口是扇绘着浮世绘的和式推拉门,烛光微晃,门上赤面獠牙的鬼怪栩栩如生,令人背后发寒。
炭治郎过去拉开门。
在拉开门的瞬间,无形中好像有一声细微的琵琶音响。
他没太注意,看向了门外那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长得好像没有尽头,一眼看不见底。灯光昏暗,隔着好几米才有一盏灯,昏暗的室内环境让炭治郎心底越来越不安,但旁边没有别的出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期间,轻而小的琵琶音不断奏响,似乎有机关变动的声音在作响。
走了好久,炭治郎才看见一扇门。
一样的百鬼浮世绘,但隔着这扇门,炭治郎鼻尖耸动,闻到了一股熟悉又沾满了无数业的气息的气味。
门后面的不像是人,更像是某种……
‘哗啦——’
在炭治郎找到形容词之前,门打开了。
少年眼睛睁大,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声音忽地哽咽了起来。
“鸣一……哥?”
门后站着的赫然是灶门炭治郎出国留学多年的兄长宇多鸣一。
青年像是从哪里匆匆赶来,衣摆上还有风尘仆仆的痕迹,模样虽然有些怪异,但大致上和炭治郎记忆里的相似。
他没有惊讶的表情,却控制不住的上前好几步,又克制地、轻轻地俯下身;抱住了炭治郎。
“你终于醒了。”
宇多鸣一的声音沙哑低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并不意外灶门炭治郎会醒,只是意外少年在这个时候醒。
“醒了……?”炭治郎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鸣一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里是哪里?你看见妈妈他们了吗?我好像记得有人闯进了家里,他……!”
也许是青年的出现给了心安感,少年在昏沉中不断努力讲出自己最后记得的事情,但越讲越乱,语言组织混散。
一双手抚过炭治郎的眼睛,青年在他身边低声说道:“不要着急,慢慢问,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了。”
炭治郎诡异的镇定了下来。
平复心情,他慢慢地把最后记得的东西告诉了兄长宇多鸣一。
炭治郎记忆的里,有一个自称鬼舞辻无惨的人闯进他家里,动手先杀了妈妈,再是花子,再是竹雄,再是……
他想保护家人,但失败了。
就连他自己,好像也死在了那个人手里。
说是好像,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活了下来,身上还一点伤都没有,像这个记忆只是一场噩梦似的。
“这里是哪,会是地狱吗?”
“可为什么鸣一哥也在这里?”
炭治郎有很多疑惑。
“这里不是地狱。”
宇多鸣一回答道,眉目轻柔地抚过少年额发,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没事,我把你救回来了。”
“只是葵枝姨他们……”
宇多鸣一告诉炭治郎,他只来得及救回他一个。
他回来的时间太晚,到云取山的时候还有气息的只剩下了灶门炭治郎,其他弟弟妹妹都已经没了气息。
他把死去的家人埋在了家后面,然后带着奄奄一息的炭治郎去看医生。幸好还来得及,医生把炭治郎救活了,只是因为受伤太重,昏迷了很久很久。
有一两年那么久。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报过仇了,我们的仇人偿了命,炭治郎,别哭,你还剩下我,你还有我。”
宇多鸣一抱着得知噩耗后震惊哭泣的少年,轻轻地,一下一下拂过他的背脊,柔声低语:“我会尽我全部的力量保护你。”
熟悉的气息让炭治郎慢慢放松下来,再一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栋较为西洋风的建筑里。
水泥墙面上挂着艺术画框,窗帘半拉,掩去一半月色,照进来的月光也冰冰冷冷的,无端为室内增添一份阴森。
炭治郎转头,看见宇多鸣一正坐在他床边。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宇多鸣一递来一杯水,对他说。
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看许久未见的兄长,炭治郎发现宇多鸣一的头发长了些许,眼睛的色彩也变得很暗,整体上好像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就是哪里很奇怪。
炭治郎摇了摇头回应,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水没有味道。
这个念头突然跳进了炭治郎脑海里。
他有些奇怪,水不是本来就没有味道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难道是昏迷太久了?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宇多鸣一突然摸了摸他的额头,炭治郎被转移注意力,摇摇头,回应道:“不用休息,我没事。”
手收了回去。宇多鸣一垂下眼帘,低声回应:“嗯。”
门口忽地传来敲门声。
“鸣一大人,我是鸣女。”
是个女性的声音,“首相那边递来了回信,看样子是同意和我们合作了,您要现在处理吗?”
宇多鸣一:“不……”
灶门炭治郎问:“鸣一哥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我这里不碍事的啦,不用顾及我。”
宇多鸣一没说完的拒绝咽了下去。
他看着少年,似乎在权衡坚持挥退下属会不会让炭治郎对某件事起疑,再三考虑之后,以工作为由出去了。
很快又回来。
宇多鸣一说:“刚刚谈完最后一部分生意,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了。炭治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接下来我们有很多时间,想做什么都可以。”
灶门炭治郎想了想。
“……我有点想回家去看看,看看妈妈他们。”
宇多鸣一停顿片刻,没有拒绝。
“好。”青年起身,“我让人去准备车。”
现在就去?
炭治郎透过半掩的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正是月上枝头的时间,连忙喊住他,“鸣一哥。”
“现在天还没亮,白天再去吧。”
“……”
宇多鸣一站定。
他看了看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