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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是沙粒。
“伊路米?伊路米?”我推了推伊路米的肩膀,焦急地叫他的名字,可是不管我叫几遍他都没有回答,连细微的□□声都没有。
伊路米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有点把我吓到了,像他实力这么拔尖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揍敌客家的人怎么会死呢?
因为给我挡了敌人的念压?因为我没办法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再具现化任意门?
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强烈的内疚感几乎快要将我吞没了,是我的念力支撑不住门才会碎掉,是我太弱了,他需要保护我才……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探伊路米的鼻息——
幸好还有气。
但是很微弱。
我不知道伊路米伤在哪里,但是就这样待在街道上肯定不行,这里离我家也就十几米的距离,先把伊路米带回家再给他治疗吧。
我将杀手先生的胳臂挂在脖子上,咬了咬牙把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的男人搀了起来。
伊路米看起来很大只肌肉也很多,但是他的体重全部压在我身上意外地让我感觉不到负担,不知道是不是每周都去揍敌客家负重训练让我的力气变大了的缘故。
我一手按住他的胳臂一手扶上伊路米的腰,一触之下满手都是粘腻湿滑。血液渗过他穿着的衬衫和马甲,绵延到连外套都被浸湿了。
直到我把他放在床上伊路米也没有醒过来。
他流的血太多,衣服都和干涸的鲜血粘在了一起,我找了把剪刀一点一点给伊路米把衣服剪开。
他的后背血肉模糊,密密匝匝的全是伤口,又多又密集,有很多子弹的碎片嵌入了翻出来的肉里。有的伤口创缘齐整,可能是刀子割的,有的创腔很深,像是硬生生地剜出了一个洞,还有很多深浅不一看起来已经长好了结痂了,但是又被抠掉的印子。
……怎么会这样……
伊路米趴着没动,垂落在脸颊两侧的黑发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他的手无力地从床的边缘滑落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背阔肌沿着臂膀顺直汇集到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板上。
我的眼睛发胀,鼻头也酸涩起来,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样。
除了呜咽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告诉自己用道具给他治疗伊路米马上就会好了,只要给他绑上愈合绷带就行了,可是平常信手拈来的道具却怎么都无法从空间袋里拿出来。
我的手在发抖,不受控制地发抖,精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我的视线仿佛被固定在了他身上,黏在伊路米不停出血的伤口上。
……不行!我不能、我不能就坐在这里看着他流血……
是在强烈的恶念下还掏出了任意门花费了太多的念力吗?还是我因为他受伤心乱如麻到无法使用念?
……怎样都好,我需要做点什么,我不能坐以待毙让伊路米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我双手握拳,指甲扎入掌心内的尖锐疼痛感使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我忙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镊子、医用纱布、消毒水、绷带……
我从找到的医药箱里一个个拿出需要用的东西,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给伊路米先把弹片清理掉,然后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给他伤口消毒,再用纱布按住伤口用绷带缠上。
没有念力的绷带刚缠上就被血液濡湿,我又给他拆下来换绷带,完了换上去的又全部湿透,一来一回弄了五次绷带都用完了他还在流血!
……我还能怎么做?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试着再具现化道具,结果手上出现了一根跳绳。
我扔了绳子趴在床边闷声哭起来。
我觉得这次伊路米肯定死定了,他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被我折腾了这么久,关键是血还没止住。
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的念力再强一点就好了,如果每次训练我不偷懒就好了……
我越想越是哭得厉害,从小声的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大颗大颗的眼泪淌过胳臂流到床上,融入他的鲜血滩成一片。
盯——
我哭得一抖一抖地搐动,蓦地感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我。
像是鹰隼看着草原上奔跑的野兔一样的眼神。
我惊慌地从手臂里抬起头,不管手上还全部都是血就揩了一把脸,凑近他:“伊路米?你醒了吗?”
没有动静。
只是他的呼吸好像平缓了一点。
刚刚的视线是我的错觉吗?
……总之伊路米暂时好像不会死掉的样子。
我去厕所把身上的血和泪都洗了,回房间在伊路米旁边守了一会儿,第三次尝试具现化治疗道具。
这次没有失败,愈合绷带从空间袋里拿出来了。
给伊路米重新换上我的道具,再拆下来的时候那些伤口已经都好了,我大松了一口气,等着伊路米醒过来。
结果一等就等睡着了。
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杀手先生还躺在我的床上跟睡美人似的没有睁开眼。
按照道理我的道具加上他非人的体质应该早就能活蹦乱跳了,怎么现在伊路米还跟死人一样啊?
我拍了两下杀手先生的脸,伊路米的呼吸很均匀,好像正在沉睡一样毫无知觉。
我:“?”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装死吧?
我想给他一记巴掌试试伊路米会不会跳起来,又怕他有什么别的伤是我没发现的,毕竟我的愈合绷带只能治愈外伤。
要不带伊路米回揍敌客家给他系统检查一下,揍敌客家的医师比我专业多了。
我拿出【穿墙圈】放在地板上把变成睡美人的伊路米丢了进去,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下跳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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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昏睡的伊路米走在走廊里居然没有一个管家上来帮忙的,他们看了伊路米一眼就马上移开了眼神,叫了我一声就匆匆从我们身边走过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
对你们家大少爷这么冷淡真的没问题吗?
伊路米这个奇葩平时在家里对待下人的态度一定很差。
我把伊路米扶回他房间,让梧桐去把基裘和医生叫过来。
基裘的尖叫比人先到,冲进来就先抓住我的手从头到脚打量我:“小瞳你哪里受伤了快让妈妈看看!医生给你检查过了没有!”
“我没受伤,是……”
“没受伤就好,梧桐来报的时候说你让把家里的医生也叫过来,害得妈妈好担心!”基裘怜惜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妈妈多怕你这张小脸受伤了以后再也不想照镜子,再也不想打扮了……”
“我……”
“你放心!小瞳!现在整容技术很发达的,疤都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