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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电话另一头的姜苏显然没有搞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瞟了一眼满地的义体切片，尚海继续对着自己的中间人说：
“我们把整个黑镜帮给剿了，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全死了，还在基地的杂兵也全死了。
快叫你的人开卡车来收尸，这满地的义体可比金子都值钱呢！
还有奖金别忘了！这你不能再找什么借口把我奖金抠了。
还有，战利品也别忘了我的那一份。”
通过全息电话，可以看到姜苏美丽的脸颊，上面的肌肉拧成一团，好似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怎么每一次潜行任务都这样？！”
她的声音让智能降噪功能开启了，否则她的嗓子和自己的耳朵，肯定要烂掉一个。
至于后续的消除痕迹，防止帮派报复之类的，也要花很多钱。
不过听她后面的话，她还是很开心的，让黑镜帮爆了一大笔金币，谁会和钱作对呢？
更何况，黑镜帮是活动在这个区域的第二大帮派，光是拆了他们的义体就能赚一大笔钱，更别说还能去搬空他们的仓库呢。
而且，即使他们查出来是谁干的，要来报复自己，谁敢去和那屠了主基地老窝的人干呢？即使是那来去无踪的大当家也不敢吧。
不一会，她的手下就带着两大货车来了，几个强壮的男子开始在地面挑选完好度较高的义体。就在尚海打算和卡莲谈一谈的时候，一个男性的机械声传入耳朵。
是那流窜ai。
“这芯片怎么只有31%的完整度了，你在我有事的时候干嘛去了？！把这芯片直接干废了。
我那边还没忙完呢，运算速度就下降了这么多。”
自己眼前的蓝色屏幕传来一个提示，来自【堂吉诃德】的视觉接入请求，这是那流窜ai的网名，于是自己授权了。
过了几秒，那流窜ai终于明白了这是哪，眼前是什么东西。
“我去！”
“等等，等等，你先别骂我。这可是你说的趁早干大活的啊，我可是听你的哦，别赖在我身上。”
“那最多也就劫车，暗杀，最多打点守卫抢情报啊，你这是什么鬼。”
“这次本来也是暗杀，只是……”
堂吉诃德的声音有点颤抖：“只是？”
“只是他们有点太过于城市化了。”
它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尚海也没理它，去把二当家三当家全部搬到姜苏的车上，并且嘱咐她手下，这两个归自己了。
一旁的卡莲也默默地搬着一具躯体，是安格斯。
他们俩怎么会兵戈相向，自己已经猜出一二，但还是觉得他们家太极端了。
她看起来很难受，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
就在自己酝酿如何表达的时候，机械的男音响起：
“帮我把黑镜帮的资料全部直接上传给我，
不要在你那边保存，黑镜帮的资料非常有价值，但是也暗藏了不少病毒，小心烧坏脑袋。
记住，直接传给我！”
他又叹了口气。
“害，打谁不好，偏偏打黑镜帮。”
这是它第几回让自己拿东西了？
“又来，
算了算了，给你就给你。
不过这应该不会触发什么警报吧？
像上次那收藏家一样。又要把我们害死。”
“人都死绝了！响警报也没人来啊。”
于是，尚海走到他们的信息库，从手腕处拽出一根线，插入后让堂吉诃德自己去处理。
果不其然，上传完毕，拔出线头的时候，整个基地再次响起了各种警报。
但是已经没有人过来骚扰自己了。
黑入基地系统，关掉吵闹的警报声，就见到姜苏的手下招呼着自己可以走了。
卡车后座上，小四枕在自己大腿上呼呼大睡，卡莲靠在玻璃望着天。
天空低沉，乌云密布，层层叠叠，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缓缓覆盖。空气中虽然静谧，却似乎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只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氛围。
“boss，谢谢你。”
自己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开始立马思索她接下来会不会问什么，自己要怎么开导她。
她会不会问她做的对不对？那自己肯定要说她做的对，万一自己也说她做错了，她又暴走了就麻烦了。
万一她问她哥哥为什么会如此冷漠呢？自己虽然只知道他们一家都挺抽象的，不知道她哥以前怎么样。
只要狠狠地说黑镜帮的坏话就可以了。然后再跟她说一些温暖的话，比如今天的太阳好大。
卡莲很喜欢冷笑话，只要能让她缓一缓就可以了，都已经从赛博精神病拉回来了，还怕什么呢？
但是卡莲久久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看着天空飞翔的燕群。
“额，那个……”
“怎么了？”
卡莲转过头，嘴角微微翘起，浅浅笑着。
她刚刚已经清洗过身子了，但身上还是有些难以清洗的血污。
正因如此，身后阳光的照射下，她更加迷人。
自己呆住了，仿佛自己是虔诚的信徒，眼前的她是手上没有穿孔的耶稣。
她看着这样的自己，笑的更加灿烂。
“你是想安慰我吗？放心吧，我已经想明白了。
回去后，把哥哥埋了，从此和过去彻底一刀两断。”
她顿了顿，真诚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非常庆幸，遇到了你。”
尚海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下车还在思考。
刚刚在前座开车的老王凑过来，用肩膀蹭了两下自己。
“想啥呢。看你呆了一路了，在想之后要怎么花掉这笔钱吗？
信我的，去杯晶酒吧点个总统套餐，可舒服了。
我可是真心实意向你推荐的，绝对不是你去了我能有分成。”
尚海托着腮，开口问老王：
“你说卡莲是不是喜欢我？”
老王愣了一下，然后就放声大笑，怎么也停不下来。
几分钟后，他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小处男！人生三大幻觉，她是不是喜欢我。
哈，咳，咳呕。”
看着眼前笑吐的老王，尚海生气地踢他屁股。
“去你的。”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在思考卡莲是不是喜欢自己。
不过他确实是处男，但是一想到这，他又踢了一脚还在笑的老王的屁股。
“处男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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