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跟痛苦的陈二秀小声道:“节哀顺变!”心中却在不停揶揄道:”哭吧,哭吧,好让大家看看你们的夫妻情深。”
他不知道的是,陈二秀趴着痛哭的那口棺材,里面躺的是她苦命的情人:夏天!她看到黄天德复杂虚伪的表情,想生吃了他的心思都有!
哭声和鼓声混杂在一起,在空气中飘荡,丧葬队伍护着棺木缓缓前行,显得格外肃穆。
队伍中的碎头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故意问一旁的黄天德道:“大哥,你说这谢文东是真的死了吗?”
“他不死还能怎的?他不死我也能让他再死几次!”黄天德不屑的道。
肃穆森冷的气息仿佛让空气凝固,同行的随行家属仿佛个个悲愤万分,气氛让人感觉压抑,黄天德看了一眼手下道:“碎头,手下怎么只来了这么几个人?”
“大哥,我想着只是出殡,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就只带那么多人。”碎头解释道。
“这不行都叫来,我要让他们看看谢文东怎么被埋进土的。哼,跟我作对!”黄天德朝他身旁一个小弟吩咐道。
葬礼队伍穿过街道,途经熟悉的房屋和田地,最终来到墓地。墓地上有四个宽敞的土坑,四周立着朴素的石碑。
丧礼的主持慕老先生,念诵完祝祷的话语,老温和金虎、福来几人抬着“谢文东”的棺椁准备小心翼翼地放入土坑中。
“怎么入不了坑!”
“怎么放不下去啊?”
抬棺的几人摇晃着喊道,底下的家属也议论纷纷道:“听老一辈的人说,人死的时候有重大冤屈,是不愿意入土的。”
”谢老爷,是不是有冤情不明,才入不肯入土的?”
眼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就要入土,自此一了百了,听到这等诡异的事,黄天德也急了,他边凑近边道:“怎么回事,别给我整邪乎,让我看看?”
老温几人抬着棺木继续摇晃,边回道:“黄老爷,你快来看看,真的不行啊!不能入土啊?”
黄天德拿着大刀指着谢文东的棺材道:”嘿,我还不信邪了,怎么就葬不下去,给我打开,打开棺材看看?”
“哎呀,不行啊!这样不吉利啊!”
“这样会遭天谴的!”底下的人纷纷议论道。
听到议论,黄天德更是不信邪,他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打开,给我打开!黄天德就不信这个邪!”
他吩咐身后的几个小弟,不顾老温几人的阻挠,执意要打开谢文东的棺材看个究竟,想要确定谢文东到底有没有死透。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之时,谢文东棺材一旁的棺材,正在一点点悄悄的被推开,此时却无人察觉。
几个手下缓缓打开了谢文东的棺材,黄天德迫不及待的一脚踹飞了棺材板儿,他定眼一看:“什么情况,金蝉脱壳啊?”
就在黄天德迷惑不解之时,旁边棺材里的谢文东一跃而起,大喊一声道:“黄天德,你受死吧!”
黄天德一个转身,谢文东抡起刀就是朝着他的面门一刀,黄天德本能的后退几步右手一挡,他的大拇指和食指被斩落在地,刀尖也刺入了他的胸口。
谢文东见一刀未果,立马提刀一刀刺入黄天德的胸膛,然后猛地往他肚子上踹一脚,噗呲一声大刀被拔出,还伴随着一股鲜血喷出。
黄天德手捂着肚子,眼神死死的盯着谢文东,跌跌撞撞却刚好跌落入了棺材里。
棺材中的黄天德躺在血污之中,面色死白、眼神死死定住,已然不再动弹,谢文东转过头看了碎头一眼。
碎头拿出一张纸,哆哆嗦嗦的朝底下的人群念道:“刘大根、张二虎、胡大…谢景天!一共一百零四人,都因为陈昌福和黄天德的陷害,终受冤屈而死。今天各位都是这一百零四位死难者的家属,大家终于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了!陈昌福和黄天德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谢文东走近慕老夫子和老温他们,语气温和的道:“感谢各位的帮助,我终于给我爹报仇了,除掉了凤凰镇上陈昌福和黄天德这对祸害。”
“杀了乡兵队长,是不可逃脱的死罪,我不能连累你们,自此我就亡命天涯、四海为家了,我在这里谢谢各位。”谢文东朝他们几人单膝下跪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听身后咣咣咣!随行的家属们齐声跪下,一起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以谢他替自己亲人报仇的恩情,谢文东转身作了一揖就潇洒的离开了。
走了不到一会儿,却听林中马蹄声四起,随后有人喊道:“大哥,等等!”“哥,等等我!”
谢文东回头一看,原来是老温和金虎、福来三兄弟,后面还跟着谢天的小弟几人,他们来到谢文东的跟前,齐声道:“大哥,我们想跟你一起闯荡!”
谢文东挤出一个微笑道:“兄弟们,我可是身无分文,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啊!”
老温三兄弟道:“大哥,你逃不掉了,我们兄弟跟定你了。”夏天的几个小弟也齐声道:”谢大哥十分仗义,我们也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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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兄弟!”谢文东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欣慰的笑道:“无论贫穷富有,我们几兄弟生死与共,走!”
一阵马蹄声扬着风尘,一路跑向了远方!
兄弟情谊比金坚,可是二两馒头也难倒英雄汉啊,兄弟几人闯荡江湖,人吃马嚼的出门没几天,已经钱袋见底、囊中羞涩了。
几兄弟围坐在谢文东身边,谢文东也急的直挠脑瓜子,这可怎么养活大家啊?
“招学徒和小二啊,招工了!招工了!”不远的一家大客栈吆喝道。
金虎和福来几人一听,喜出望外的道:“大哥,这是吉人自有天助,我们一有困难,他们就招聘雇工,真是太好了。”
谢文东也欣喜的道:“那我们就先去试试吧,先站稳脚跟再说。”
“排队!排队!”
“大哥刚才没几个人,怎么这会儿一下蹦出这么多人啊!”福来问道。
“说明差事很紧俏,找事做的人很多。”谢文东解释道。
金虎欣喜的道:“诶,到我了!”
那胖胖的掌柜,拿着一支毛笔,指着金虎头上的黑色发带道:“你头上缠着这个,是干啥的?我们这可是正经买卖,不行下一位!”
“我,我!…”金虎正欲给自己辩解,就被一旁的伙计给推开了。
“你眼睛瞪着我干嘛?以后你要教我做事啊?不行!”
福来也被推开了,一旁看热闹的金虎哈哈大笑道:“你自己凶神恶煞的,刚才还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