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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李寡妇不是傻子,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人经历的多了,很多时候自然能从对方的态度里明白一些事情。
“我没有想让你做什么。”赵全实话实说,“虽然我确实想让你做点什么,也希望你能做点什么,可你这么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李寡妇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说话咋跟放屁一样?一会儿想让她做什么一会儿又没想让她做什么,拿她开涮呢?真当寡妇好欺负不成!
“你别误会,我没有拿你顽笑的意思。”赵全尴尬一笑,“实话说,如果不是撞见你们母子,我和勇子这会儿已经进山了,咱还得抓紧时间继续埋伏等第二批流民……可这不是遇见你了么,毕竟咱对山下的情况不太熟悉,我想着有你在山下做个接应,咱回头下山和流民拼杀也多两分胜算……”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先前偷听到他们母子说话,显然李寡妇在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想让她做接应……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他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赵全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闭了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是男人。
李寡妇却是眸光忽闪,想了想,把自己在山下这几日接触到的关于刀疤三兄弟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们想的没错,流民就是地里的野草,如果没有连根拔起,转个身的工夫就又长出了一茬。刀疤,黑斑,断指,他们三兄弟关系极好,我听他们说话的口音是一个地方的人,但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他们也不避讳我,是吃准了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流民队伍里有两个是我们庆州府的人,虽然有点口音,但我能听懂。他们私下闲聊也不避开我,我才知晓像他们这样的流寇外面还有很多,连官府都已经拿他们没有办法,一开始被洗劫的村子还会去县里报案,现在都已经不指望了,庆州府的兵现在和流民打得厉害,他们抽不出兵力来管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
她说得混乱,主要她听到的只言片语也是混乱的,大概意思就是像他们一样被流民洗劫的村子还有好多好多,而厉害些的大村,他们人多团结,不但能把流民赶走,甚至还能反杀流民。
而像他们晚霞村这种小村子,人少,还不团结,那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流民翻来覆去宰割。
那两个庆州府的流民,就是村子被另一伙流民洗劫,因为种种原因幸运存活下来,最后加入了这伙流民,在刀疤三人的驱使下,从被伤害的良民,变成举起屠刀的流民。
都是为了活下去,如果被抢的不是他们村,李寡妇心里可能还颇有几分感触。但被抢的是自己,这种事落到自己身上,她就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全死了才好!
她冷笑一声,对赵全和二癞爹道:“想杀这伙人其实不咋难,咱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我太没用,听到流民一来就吓破了胆的缘故。”她说着还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眼赵全和赵勇,如果她是汉子,必不会如他们这般
怂,不过好在老赵家聪明,及时反应过来,如今几家联手杀流民,尤其是断指可能已经死了,他带进山的十来个人也不可能活,那眼下村里就只剩二十几个流民,咋不能杀呢?
李寡妇深知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她拧着眉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如果我能帮忙,我也能干出事儿来,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几家?”
赵全一懵,和二癞爹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
“呵。”李寡妇知道他们听懂了,“我家在村里势弱,孤儿寡母的日子你们也都看见了,难啊!我李寡妇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只要能活下去,能把两个儿子拉扯长大,别说伺候流民,老娘我就是和全村人睡觉我都干得!”
“你们汉子能提刀杀人,那是你们本事。但老娘的胯|下除了能生儿子,也自有别的本事。”她豁出去了,即便是用诋毁自己的前提为自己争取好处,她也毫不在意,“我现在就要你们给我一句准话,如果我能帮到你们,你们几家能不能接纳我家入伙,我也不图个啥,只要日后我们母子三人遇到危及性命的大事,你们站出来拉拔我们一把就成。”
赵全没想到她一个妇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心头不可谓不震撼,同时也有几分佩服,倒没有半点看不起她的意思。二癞爹也是一样,不过他嘴笨,不咋会说话,用胳膊肘捅了捅全子,让他说。
赵全想了想后认真道:“我们几家都是拿命去搏的,你说你能帮到我们,那你先说说你要咋做?只要你说出个章程来,我和勇子,还有大根老叔家,咱几家是绝对没问题的。”他也不敢替另外几家揽事儿,毕竟这李寡妇她是真敢做也是真敢说啊!
“酉时左右,刀疤大概会派两个人进山去找断指他们。”这几日的觉不是白睡的,即便他们说话她听不懂,但李寡妇是个聪明的女人,从她能把两个儿子保全下来,还能哄得刀疤让她把儿子放进山就可见一二,“再多的人你们就不要想了,第二批能多杀两个都是因为先前进山的是断指,不然一旦知晓他们的人在山里吃了埋伏,刀疤几人当场就会烧了房子拿上粮食跑路。”
不怕死的人早就死了,怕死才要千方百计活下去,别以为流民是什么蠢货,他们一旦知道村里的人开始抱团起来对付他们,他们根本不会把时间再浪费在这里,流寇流寇,本就是走到哪抢到哪儿,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冒险,继续去抢下一个村子。
和藏在大山里不知道正在哪处陷阱里等着他们的村民斗?想多了。
甚至心肠再狠毒些,他们离开时还会烧了田里的庄稼,既然他们得不到,村里人也别想得到。
所以想杀他们,就要在他们察觉到山上的村民已经开始抱团对付他们、他们在烧房烧田杀俘虏离开之前把他们所有人彻底拦下。
李寡妇一口气说了好多,赵全和赵勇听得连连吸冷气,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开始真正正视这个女人,这婆娘好聪明啊,想得比他们周全多了。
他们就想着骗一批杀一批,回头下山继续杀,哪里想过流民可能根本不会和他
们硬碰硬?可能他们磨刀霍霍下山,等待他们的不是双方你死我活的厮杀,而是被烧的房屋和农田。
到那时,恐怕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杀人都找不到去处!
“最迟戌时,刀疤和黑斑一旦意识到事情不对,他们就会杀了所有人,然后带着粮食离开。”李寡妇显得十分冷静,即便她也在被杀的人当中,那群流寇抢过无数个村子,可他们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就能说明情况了,他们定是走一处占一处再杀一处,身旁从不带累赘和危险,“所以你们得赶紧进山通知赵叔他们,然后在戌时之前下山埋伏,只有在刀疤他们反应过来想跑路时把他们全杀了,这样咱们才能护住房屋和农田,不至于秋日没有粮吃,冬日没有屋住,这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二癞爹听完顿时急了,催道:“全子,那咱不用埋伏了,得赶紧进山通知大山他们啊,再晚可就来不及了!”现在都已经是申时六刻,离酉时不远了啊!
“你想怎么做?”赵全看着李寡妇,来回搓动的手掌暴露了他的内心。
“断指谨慎,进嘴的吃食总要我先吃过他们才会入口。”李寡妇笑了笑,“流民都是汉子,他们能做啥吃食?跟猪食差不多,这些日子都是我在侍弄饭食。不过他们也防着我,除了让我试吃,每日进嘴的吃食也只能在灶房里选,旁边还有人盯着我。”
“你想下毒?”赵全皱眉,下毒倒是个好办法,直接把人放倒省事儿,不过若是下毒她自己也要吃啊,于是忙摇头,“不成不成,咱和尸体可抱不成团,还是换个法子吧。”
李寡妇朝他翻了个白眼:“就算我想下毒,我也拿不出毒药来。”乡下泥腿子哪有那些东西,就算是猎户,顶多就是给箭头泡一夜能让猎物浑身发软的草药,退一万步说,她做饭呢,刀疤一尝味儿不对,怕是当场就抽刀把她杀了。
她才不想死呢。
“那你咋整?”
“刀疤他们吃夕食的时间是在酉时六刻左右,你们若相信我,就在酉时四刻埋伏在此,一旦看见村长家灶房着火,你们就立马带着人过来,刀疤和黑斑住在村长家,其余人住在附近几家,分开下手对我们更有利。”李寡妇捏着手指,脑子飞快转动,“我不能保证把他们放倒,毕竟我拿不出毒药,除非你们能拿出无色无味的毒药来,不然我只能用我的办法。”
她也没有瞒着他们,凑头过去和他们轻声耳语几句。
…
李寡妇慢悠悠回到原来的村长家。
村长是他们村田产最多的人家,就算经历了地动,重建的房子也是全村最阔气的房屋,青砖瓦房倒不至于,但屋子却是又多又宽敞,连猪圈都比她家堂屋要宽敞。
流民进村那日,村长家的几头猪就被拉出来杀了,被抓住的三四十个人全挤在猪圈里,吃喝拉撒都在里头,远远路过能闻到一股熏天的臭气。
“李二家的,你,你给我个馒头,我要饿死了。”一只脏兮兮的手从围栏里伸出来,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
经算起来算是李寡妇那个死鬼丈夫的亲伯爷,平日里很是看不惯李寡妇“勾三搭四”,这次被抓就是因为舍不得他那一头猪,老胳膊老腿捯饬不动,逃命的时候非要叫他儿子儿媳去牵,他儿子愚孝,啥都听他的,好在那媳妇是个聪明的,二话不说抱着儿子拉着女儿就跑,最后就是这父子俩被抓到。
最先说要浸她猪笼的就是这个老头。
全村三十几户人家,如今住在猪圈里的大多都姓李,说来也是活该,当初村里劝大家隔一年再养猪,人家赵家的族人就听,基本都没养,顶多养几只鸡,逃命的时候一抓就走了。
偏偏就姓李的不听,该咋养咋养,这不,大祸临头时这也舍不下,那也舍不下,最后干脆就陪了他那头猪去,一把年纪还睡上猪圈了。
“李二家的,我跟你说话呢,你,你……”
李寡妇真想翻白眼,她儿子在的时候,她倒是要捏着鼻子看他两分脸色,如今她儿子被赵全他们带进了山,她都懒得搭理他们了。
“贱人,你这个娼妇,你这个卖胯……”
“我就卖了咋样!咋样?!”李寡妇心头忽地涌起一股怒气,脚步一转,发疯一样冲过去,一只脚踩在围栏上,指着自己的裆部,“谁让你侄儿是个短命鬼,老娘不卖咋养他两个儿子?!你这么有本事咋让你儿子跟着你睡猪圈当畜生?一圈子腌臜货色,我平日是和谁勾勾搭搭了还是咋样,张嘴闭嘴骂我娼妇,不要脸,你们要脸现在睡猪圈,伸手朝我讨馒头,哈哈哈,朝我要馒头吃?咋,死老头子你不嫌脏啊?沾了娼妇胯|下的馒头你也吃得下去?!”
她指着软塌塌或坐或躺的一群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在私下里骂过她,欺负过她两个儿子。本家人要浸她猪笼,外人拍手附和,大人就罢,连小孩子都打她家大小萝卜,抢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口粮。
这猪圈啊,就是得关畜生,他们就该一辈子关在里面,永远不要出来祸害人。
李寡妇眸光忽闪,她放下腿,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笑。
“呵呵,伯爷,兄弟嫂子侄儿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我进了李家的大门,那就是李家的媳妇。”李寡妇笑呵呵转身,朝着灶房走去,“等着哈,我晚点就给你们送馒头。”
被她唤作伯爷的老头,不知为啥,他只觉骨头缝都钻入一股深深的凉意。
本来想先去灶房,想了想,李寡妇还是先去了主屋。
刀疤躺在榻上正在擦拭他的大刀,见到她进来,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李寡妇却熟稔地上了床。
他们俩基本不咋说话,主要说了也听不懂,但李寡妇是个聪明人,刀疤一个眼神过去,她大概就能知晓他现在的心情。好比现在,她躺在他的怀里,做着讨好他的事,她就能感觉对方挺满意的,也没计较她出去这么久才回来。
至于她为啥不跟着一起逃?说实话,她还真想过,但也只是想想,和有可能存在的危险相比,她宁愿让儿子们逃,自己留下安抚对方。
她赌不起。
当然,现在没这个担忧了,感受到对方的满意,李寡妇也很满意。这档子事儿比想象中还快,她故意延长了些许时长,惹得对方一直抚摸她的脑袋,像抚弄一条听话的狗,李寡妇就当不知,过了许久才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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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重新拿过一旁的刀,点点头,说了一句话,李寡妇自动理解成“去吧”,于是她小心翼翼点头,不敢打搅他,脚步很轻地转身离开。
出了屋子,走去灶房这一路,不管谁都能伸手在她身上摸一把,她也不敢反抗,只敢扭着身子躲开,却引得对方愈发放肆。
好在明面上她现在是刀疤的人,私下动手动脚就罢,没人敢真对她咋样。只要是跟了刀疤抢过两个村的人都知道,每到一个地方,刀疤就会先挑一个最好看的女人,挑中了,手底下的人若是敢染指,他二话不说提刀就杀。
倒不是他多稀罕这个女人,只是不允许手底下的人触犯他的威严。
灶房里堆着满满当当的货物,成堆的猪肉,有些甚至已经有了味道,这也是李寡妇深信这群流民若遇危险绝对会立马跑路的原因之一,他们从进村第一日就把抢来的猪和鸡鸭全都杀了,根本就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如若不然,他们完全可以一边吃一边杀,如今天热,没有腌制过的猪肉鸡鸭根本放不了多久。
他们把灶房当半个仓房使,把抢来的东西全部堆在这里,里面全是能进嘴的吃食,她做饭时还有两个流民在一旁盯着,这也是为啥李寡妇明明顿顿都要做饭,却从来没想过下毒的原因。
不过今日不同,她从一个被压住的口袋里翻找出一袋菌菇。
这袋菌子是他们从周春芽家搜出来的,周家那个老太太最喜欢进山捡菌子,偏生又认不出好坏,好几次全家吃得上吐下泻,最严重的那次据说全家老小各见了各自的太奶
他们醒来后说得言之凿凿,说真见到了,太奶在冲他们招手呢。
甭管村里人信不信,反正李氏是信了,因为她就知道有几种菌子吃了会产生幻觉,这还是她在家当姑娘时从同村的手帕交那里学到的本事。
周家这袋子菌子里就有好几种毒菌,挑出来还不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那种吃了立马就能毒死的,不过也不差了,好几种毒菌越毒滋味越鲜,李寡妇决定今晚给刀疤和黑斑做一顿腊肉焖菌菇饭,菌炖鸡汤,菌子炒肉……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李寡妇在灶房忙得热火朝天,两个蹲守在一旁的流民还是如往常一样用下流的目光把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嘴里时不时发出嘿嘿声。
李寡妇就当不知,她洗菌子,切菌子,焖菌子,炖菌子,炒菌子,有条不紊忙中有序。只要她没有从身上掏出陌生的东西撒到饭菜里,这两个盯梢的流民就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
酉时一刻,刀疤发脾气的声音传遍了院子,果真不出所料,这次他只派了两个人进山。
灶房里炊
()烟寥寥,鲜美的菌子炖鸡汤的香味儿已经飘遍了几间屋子。
等木盖一掀开,满满一锅的菌子腊肉焖大米饭更是香的两个流民挪不动腿,他们守着灶头直流口水,却不敢伸手去抓,这个婆娘只给刀疤三兄弟做饭,他们吃的都是自己做的猪食,不过刀疤他们吃剩下的会赏给他们,今儿满满一大锅菌子腊肉焖米饭刀疤他们咋都不可能吃完,嘿嘿,他们今晚有口福咯。
空气略有几分潮湿,黄昏和大雨将至的气息同时降临。
酉时三刻,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不过片刻,大地蒸发出一股灼热气息,身处其中的众人就好似蒸笼里的馒头,惹得满头大汗,随即又是袭面的凉意。
进山的断指一直没有回来,连后来去找他们的两个流民也没有消息,又正遇大雨倾盆,刀疤在堂屋大发雷霆。
酉时六刻,李寡妇把今晚所有的饭菜全部端上桌,在刀疤和黑斑的注视下,她先是吃了焖饭,又喝了小半碗鸡汤,最后夹了一片腊肉……
试吃完,十几个呼吸后,刀疤摆手,李寡妇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外面大雨倾盆,她站在屋檐下,望着赵勇家的方向,听着刀疤和黑斑刨饭喝汤的狼吞虎咽声,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笑。
她去了灶房,两个守在门口的流民不知去了哪里,她拿过砧板上的菜刀,一看锅里,她特意剩下的焖饭被刨得干干净净,连瓦罐里的鸡汤都被倒了个一滴不剩。
这个点正是流民吃饭的时候,这几日的屈辱她不是白受的,起码在她把灶膛里燃着的木柴抽出来扔到外面堆着的柴垛子里、拿着菜刀悄无声息躲到茅房时,别说流民,连躺在猪圈里的村民都没有发现。
直到酉时末,戌时初,和屋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是堂屋里碗筷落地的声音。
“啊——我肚子好疼!”
“大哥,我,我好晕,还想吐……”
“那个臭婆娘给我们下呕——”刀疤一把拿过手边的刀就要去砍了李寡妇,结果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刚吃下去的美味夕食兜头吐在了还坐着的黑斑头上。
进了嘴的东西,那就和在粪坑滚过一遍没啥区别,那味道可别提了,黑斑恶心的直翻白眼,人本来就晕乎,这下更是直接栽在了地上。
“走,叫人,先走!”刀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他们原就是打算吃了这顿,要是老三还没回来他们就不等了,拿了东西烧了房子走人。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婆娘居然敢给他们下毒!底下的人到底他娘咋盯梢的?!那两个蠢货,回头他要全杀了!
“人呢!都他娘的死了吗?!”刀疤强忍不适攥着大刀冲出堂屋,却忽然看到灶房方向有一股浓烟袭来,他冲过去一看,竟是有人点燃了火!因为下大雨的关系,没彻底烧起来,但因为灶房屋檐下堆了太多干柴,几乎是一边在烧一边在浇,忽闪忽灭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那个婆娘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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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山和赵全几人翻墙进来时,刀疤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主要是这会儿天黑漆漆的,还他娘的下雨,即便已经提高警惕,还是没能立马反应过来。
他是北边人,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菌子,根本没有被毒过的经验,即便这玩意儿毒不死他,但眩晕和恶心感来的又快又急,他肚子还疼,走路都是跌跌撞撞。
“来人啊!!都他娘的死哪儿去了!”
“走!赶紧收拾东西走!!”
“贱人,别让老子抓到你,不然非把你丢到男人堆里……”
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赵大山那如虎般矫健的身影。
“你他娘想丢谁啊?!”赵大山一脸狰狞凶狠,举起刀就朝他砍下去,“烧你爹的房子,你先给我去死!!”
刀疤大惊,吓得连忙挥刀格挡,刀锋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赵大山感觉虎口震得生疼,心说不愧是匪寇头子,和断指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刀疤比赵大山还要高大壮硕两分,天然的身高优势让他在庆州府一路烧杀劫掠如履平地,实在是这里的汉子个顶个的弱鸡,他单手就能把对方拎起扔出一丈远,一刀下去能把对方脖子切得整整齐齐,等闲人莫说和他对着干,站在他面前都觉压力倍增。
赵大山算是他来到庆州府后,唯几遇见过的几个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壮汉,一个是流寇,一个是泥腿子,干起来完全没有章法,全是朝着对方脑袋脖子心口等致命地方砍。
黑斑跌跌撞撞跑出来,他的中毒反应比刀疤还要强烈,一边走一边口吐白沫,赵全赵勇这俩原本还畏惧他手里的大刀,见他这惨样,瞧着是刀都要握不稳,俩人一人拿着把锄头,一前一后骚扰他,锄头长,比斧头好使,被锄到一下也要命,黑斑在他们俩下手愣是没讨着好。
“我要杀了你们!!”他们就好像两只打不死的蚊子,气得黑斑疯狂挥刀朝他们劈砍。
大雨滂沱,院子里雨水混杂着血水,嘶吼声震天。
而离村长家最近的几户人家亦是血流成河,赵老汉他们都杀疯了,见到人就砍,也不管对方是反抗还是求饶,这些手头没有锋利武器的流民说到底和他们也没啥区别,说不定还比不上他们,好歹他们目标明确,拼着一股狠劲儿势必要把对方杀个干净。
气势一面倒,此消则彼长。
这些流民其实就是半路凑在一起的,有人领头,有人指挥,他们估计还成两分气候,可现在他们就跟那分了窝的蚂蚁,没了领头人,攥着镰刀的手都在发抖,只晓得躲。
根本没有心气,也没有那个本事反抗。
其中赵柏和吴大柱下手最狠,若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兄弟咋会受伤?这俩不管不顾,就算身上挨了刀子,肉被镰刀剜得肉渣横飞,他们也要
()把手头的柴刀狠狠砍到对方脖子上。
砍断他们的大动脉(),??????N??げ抖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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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圈里,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倒下。
李氏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手起刀落间,一个个想拉她沉塘的李家人倒在她面前,一个个附和的村民她也没有放过。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漆黑的深夜,照亮了她满脸的鲜血。
“轰隆隆——”
惊雷炸响,她一把抓住伯爷的衣领,饿了好几日的老汉像只瘫软的鸡一样被她拎了起来。
“你,你……”他牙齿疯狂打架,下面早已吓得失禁。
这个寡妇突然从茅房那头钻出来,拿着菜刀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开口求饶,她根本不听,从猪圈那头杀到这头,他们呼喊求救,可外面下着大雨,根本没人听见,也没人来救他们。
他们想反抗,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
李寡妇握着菜刀的手都在发抖,她看着李伯爷,呵呵笑了两声,落在对方眼里跟阎王讨命没有区别:“伯爷,我嫁到你们李家可有一点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李伯爷吓得刚想摇头,脸上就被沾满血的菜刀拍了一下,他顿时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晃动一下。
“公爹婆母死的早,我和李二没有长辈,对你们这些旁亲打心底里尊敬,春插秧夏抢收,哪回不是帮着干活。你还记得大萝卜出生那年吗?我们两口子连自家的地都来不及抢收就去帮你们几家,结果回头下起了雷阵雨,我和李二在田里割稻子,你们别说来帮我们,连请伯娘帮我照看一下大萝卜都有找不完的借口推三阻四。”
李寡妇这些年有吐不完的苦水,一边说一边流泪:“后来李二生病,家里拿不出钱,我带着大萝卜跪在你们几家院子里求你们借钱给我带他看病,你们是咋回我的?没钱!我找错人了!你们几家真没钱吗?如果生病的是我,我死了活该,谁让我是外人,可李二是你们的侄儿啊!你们心有多狠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家大小萝卜这么小就没了爹,他们两个可是你们李家人啊!!”
她咬牙切齿,恨得眼睛通红,根本不顾他的挣扎,用菜刀一下一下拍打他的脸:“年初地动,家家户户抢窝棚,你们这群本家人弃我两个儿子不顾,寒冬腊月,两个孩子冻得直跳脚,如果不是王婶好心照看我们孤儿寡母,我们母子三人怕是当晚就死了!”
“本家人,本家人,你算什么本家人?!”
“大难临头,谁不是为了活着?我为了我两个儿子有什么错?骂我娼妇,骂我卖胯贱人,要拉我浸猪笼!”她举起菜刀,狠狠砍在疯狂挣扎的老头脖子上,任由鲜血溅了她满脸。
“那我就先杀了你们,我看谁还敢让我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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