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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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空荡宿舍的最角落边，手指摩挲着那张放在床头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从战场上回来后，她曾无数次想要去修复这张照片，但……她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华，你连照相的时候都不笑一下的嘛……你看咱们队长！笑得多开心啊。〗

她依稀还记得，入队的那天，因为第三次崩坏的原因，队里的大家本应该没有精力去为她办一个足够正式的入队仪式。

但那天当她和队长一起回到队内时，队员们却难得的都聚做一团，没有蛋糕，没有烟花，没有酒水，有的只是一个个笑颜和温柔的拥抱。

以及一张大家站在废墟之上的团照。

〖华队员，笑一个！〗

她甚至还记得每个人的笑脸，记得他们每个人拥抱时的力度，记得他们的笑声与温柔。记得那时被围在正中央的幸福。

〖华……别板着个脸，开心点，以后大家都会陪着你一起的。〗她还记得，红发女人凑到她耳畔的那句话语，记得对方一切，不想将其忘记。

因为那是她失去家乡后，第一次感到获得一个归宿的温暖。

〖队长……我〗

〖咳咳，华，看镜头！茄子！〗

“呼……”她们都不在了，修复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灰发的女孩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如以前一样，熟悉的人推开了门，随后如以往一样走到了她的身边。看见她手中的照片，那人的表情虽然没变，但华知道……

对方的内心，不可能如这表情一样。

“工作处理好了?”

“嗯~华……不要板着个脸，今晚不是传统之夜嘛，要开开心心的，笑笑！”听着那有些熟悉的话语，看对方那疲惫却笑着的样子，恍惚间，华在那人的身上看见了昔日队长的影子。

“华?”

察觉到什么，没等华说出什么，弗尔西斯就伸手一把将华抱进了怀中，温暖的拥抱将她整个人包围，像个孩子一样赖在了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阿弗……腰，腰！”

难得的，自第七次崩坏后，她的脸上有了些许无奈的笑容。

“我就赖你一会嘛……我有那么重吗?”说着弗尔西斯就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见此，华有些慌张的赶忙否定：“没，没有。”而否定后，看着弗尔西斯的表情，她内心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你不愿意露出自己伤心的一面呢?

明明……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衣服挑好了没，再不去爱莉可是要说我们俩的。”从华的身上起来，弗尔西斯伸手将人从床上拉起来，随后温柔的戳了戳对方的脸，随后背过身准备去门外等对方。

而就在她要走出门的那刻，华的声音传进了耳畔：“阿弗……”

“嗯?”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强撑。”闻言，弗尔西斯愣住了。阴影下，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些许，深呼出一口气，弗尔西斯整理好情绪，回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华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阿弗的笑，和队长……”没等华说完，弗尔西斯就以一声呼唤将对方的话语打断了：“华，或许我的确在强撑。

但，至少今天，让我笑笑吧。”

是啊，传统之夜……不就该开心一些吗?

“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

…………

站在门外，弗尔西斯打开了那装满热牛奶的保温杯，如往常一样那牛奶中加了许多的糖。放到嘴边，轻抿一口，却没有什么甜味。轻轻晃动杯子……瞳孔中，那抹忧伤与憎恨就越发明显。

但又在转瞬间被她掩去。

“……”她得承认，传统之夜她并不开心。

Himeko常说，传统之夜就应该用来发泄痛苦，随后获得快乐，开开心心的度过，我们得允许人们沉浸其中用以忘记痛苦的回忆，遗忘是良药。

但……对于弗尔西斯来说，遗忘，那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她已经无法做到遗忘，唯一一次遗忘给她带来的，也是成倍的心理创伤。她很难做到没有心事的快乐下去了，从崩坏开始的那天，她的快乐就变得少之又少。

明明那快乐在她们的陪伴下即将回到她的身边，却再一次碎成了渣子，随后在她眼前被熊熊烈火彻底焚烧殆尽。

她想，她无法做到遗忘……至少，让身边的人去遗忘吧，去沉浸吧，随后快乐些的活着吧。

崩坏带走了太多……人们也太需要快乐了。

“阿弗……我们走吧。”侧过头，看着那穿着一身神州蓝色旗袍的女孩，微弱的灯光照射在她的瞳孔之中，弗尔西斯转过身对着华微笑着：“嗯！华……

超级超级超级好看的！这是神州特色的衣服吗~”

“嗯……”见华脸上泛起的微微红色，弗尔西斯走到对方身边伸手将人揽到身边，温柔的揉了把对方的头发：“今天跳舞吗?”

“我，我不会跳。”

“我去叫剑兰教你呗！”侧过头，华看着弗尔西斯的笑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那笑容或许并不是真的快乐，但……的确让她的空荡荡的内心，得到了些许温暖。

就像过去那场欢迎仪式一样……

“她……她会跳舞?”想起徐剑兰上次在舞池里跳舞时的舞步，一整个跳得稀烂啊，就算是跳舞烂如华都觉得离谱的程度……但是，给人带去了快乐那确实是真的。

因为跳的太放纵自由了，跳一半差点飞出场外……

“哦~华你居然怀疑我们小剑兰不会跳舞，我一会就去告诉她！等着慢慢哄去吧。”

“啊?阿弗，别啊。你知道我不会哄人的！”

“嗯哼~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说着弗尔西斯就使坏的又戳了一下华的脸，随后松开拥抱，跑到离华较远的前方：“当然，华你追到我……嗯?！我还没说完呢。”

闻言，没等弗尔西斯说完华就没有丝毫犹豫加快速度追弗尔西斯去了，嘴中回应到：“你不说完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吼！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我开疾跑?(`?′)?！”

而就在两人追逐到转角处时，没等弗尔西斯一下跳下十层阶梯，她就被人伸手一把抓住了衣服的后领。

“哇，放……嗯?”

“弗队员~走廊里狂奔可是要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