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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星文坐在了竺寻雪的面前。
竺寻雪眼睛动了动,没立刻站起来离开,他很自然的低下头,继续吃蛋糕。
温星文说:“阿雪,你不喜欢吃甜的。”
“现在喜欢了。”
竺寻雪端起燕麦奶,喝了两口,压下唇齿间那股甜味。
他问温星文,态度清淡淡的,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有什么事?”
换句话说,和对不熟的陌生人态度差不多。
“我来送东西。”
温星文把桌子上的纸袋往竺寻雪的方向推了推,“阿雪,生日快乐。”
竺寻雪收起了手,他靠在椅子上,并不接受这份礼物。
“不需要,谢谢。”
既然打算要做陌生人,就不要有多余的拉扯。
他是念旧的人,三年过去,亲自结束了自己对温星文的那份感情。
竺寻雪站起来,从另一侧的门直接离开,进到了竺氏的大厅里,他的步伐有些快,隐隐约约透出几分逃脱的意思。
他刷卡进电梯,冷淡的神情一直维持到走进办公室,才瘫倒在沙发上,深呼吸。
不到十分钟,咖啡店的员工上楼送东西。
“那位先生说是竺总遗落的。”
助理茹丰点点头,拎了进来,放到了竺寻雪的办公桌上。
竺寻雪一下子坐了起来:“?”
“谁送来的?”
“咖啡店员工啊。”
竺寻雪又躺了回去,他埋头往抱枕上缩了缩,“啊啊啊。”
茹丰完全诧异,他可太久没见到竺寻雪有过这样的情绪了:“送错了?我送回去。”
竺寻雪伸起手,嗡声道:“放那里吧,我自己处理。”
一直到晚上下班,竺寻雪都没动那个袋子,他关了办公室的灯,又绕了回来。
嗯,路上扔掉。
竺寻雪毫无负担的拎着袋子上车,去蛋糕店取冰淇淋抹茶蛋糕,唯一能吃下的蛋糕口味。
小乖和他的口味也一样。
竺寻雪抱着保温箱出来,仔细的放到了后面。
他看看纸袋子,拎起来,准备扔掉。
刚走到路边,有遛狗的年轻人朝他走来,萨摩耶好奇的看着他,朝他的方向叫了一声,毛茸茸的,非常可爱。
竺寻雪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手里的袋子滑掉在地上。
他弯下腰捡起来,看到了掉落的信封,很厚,里面原来全是信封。
竺寻雪把信封塞了回去,摇头对狗狗主人说没事,萨摩耶很可爱。
他看着三米外的垃圾桶,站了许久,拎着袋子回到了车上。
竺寻雪没有时间思考,小乖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软绵绵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来,“雪雪,什么时候回来呀。”
管家在一旁说道,“小乖少爷等了您一天,每过一个小时都要问一次,很期待今天。”
竺寻雪立刻发动了汽车,“现在回去。”
他把纸袋放到了副驾驶的座椅脚下,清淡的眸子望着前方,耳边是小乖跟他说话的软软音调。
竺寻雪,你在犹豫什么呢?
…
一个小时后,别墅一楼关掉了灯,只留下蜡烛在亮着。
小乖双手合十,唱着学了好几天的生日歌,乖软的看着竺寻雪,“爸比,许愿。”
竺寻雪学着他的动作,手腕上的蓝色蝴蝶手链铃铛的清脆的响着,他戴了一套,小乖的礼物当然要戴好。
竺寻雪闭上眼,希望他的小乖健健康康长大,希望祖父祖母还有辞恩长命百岁。
他睁开眼,同小乖一起鼓起脸颊,吹灭蜡烛。
灯光亮起,管家开了灯。
小乖坐在宝宝椅上,捧着小脸看竺寻雪切蛋糕,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哇喔声,“爸比,生日快乐。”
竺寻雪把小盘子放到了小乖面前,只切了一小块,“宝宝,吃完要刷牙。”
“小乖知道。”
竺寻雪切了一块,抹茶微甜,刚刚好,很醇厚。
他安静的吃着,剩下的分给了管家和老师,小乖睡得早,和他说话到八点多就迷迷糊糊的犯困了,管家抱走去洗漱,带回小卧室休息。
竺寻雪回眸,看向桌子上的袋子。
他拎起来,去了书房。
竺寻雪呼气,他拿起一封信,撕开了信封。
第一封,上面写的日期是三年前。
[吾妻阿雪,见信如晤,展信佳。
这是我离开你的第一个星期,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西伯利亚,这里处处都是雪,冷的出奇,充满危险。
看到那些雪,我有时会想,你那么怕冷的人,怎么会取带雪的名字,今年冬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
我的父亲在这周末去世了,我成为了新的继承人。
我第一次学会怎么用枪,第一次学会戴上面具去和这些我憎恶的人交谈。
阿雪,希望你一切都好。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很有可能我已不在人世…]
竺寻雪一封封拆开,温星文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从久远的三年前,几乎每个月一封,全是温星文的…遗书。
他有些头痛,把信全部从桌子上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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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封里,是温星文的一封协议,自愿赠予名下所有财产,
什么意思。
在说他还爱自己吗?
在向他袒露真心吗?
还是说,真正的告别。
书房的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小乖站在门边,小手抓在门板上,看竺寻雪坐在地毯上,眼泪一直往下掉。
竺寻雪很少哭。
他是最坚强的性子。
小宝宝跑进来,抱住了竺寻雪。
“爸比,不哭。”
小宝宝踮起脚,去拿纸巾,给竺寻雪擦眼泪。
越乖的宝宝越早慧,“雪雪,你想他了吗?”
“没有,没事。”
竺寻雪抱着小乖,声音微微发哑,“最近事情太多了,有些情绪失控,一会儿就好了。”
小宝宝轻轻的拍背,学着竺寻雪哄他的样子哄人。
一双棕眸,微微发红,“雪雪不哭了。”
“我不哭了。”
竺寻雪也乖,抱着小宝宝送回卧室。
他回到书房,一个个捡起信封,放到了书桌上,他用冷水洗了脸,去冰箱里拿了酒,倒了一杯。
时钟慢慢走着,宣布着一天的结束。
正是半夜,小乖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给岁辞恩打了电话,小脸趴在枕头上,眼眶还红着,好可怜。
“叔叔,可以给小乖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岁辞恩也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宝宝,你说的是谁?”
宋鹤卿拿过手机,“温星文?”
“嗯嗯。”
小乖声音软软,小脸被擦的粉粉的,闷声在被子里哭了好久,“爸比在哭,我看到纸上的名字了,是那个人。”
“小乖要和他吵架。”
“谁都不可以让雪雪哭。”
“这件事,你爸比知道吗?”
小乖蔫巴了,“不知道。”
“小乖自己找。”
宋鹤卿把联系方式推了过去,岁辞恩已经清醒了:“?”
“等等,这是可以的吗?”
宋鹤卿:“我们不给,让一个两岁的小朋友自己找人更危险。”
岁辞恩:“这样也不可以啊…”
宋鹤卿把岁辞恩抱回去,“你先睡觉,我盯着。”
宋鹤卿给温星文打了电话,“现在看你的微信,把申请列表里小熊头像的点击同意。”
“什么?”
“不同意,你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