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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先前带领宁泣的小二再次到门口通报:“大人,吕老板到了。”
云敬梧同样起身迎接他,把这位身宽体胖的吕老板迎到座位前。吕老板身后,小二依旧恭恭敬敬地替他们关好门。
云敬梧把吕老板介绍给宁泣,也只是向她坦白自己在做什么,以免桓帝起疑。其实,吕老板在商界的名气丝毫不弱于端木,只是他常年行迹于中州各诸侯国,在盛都待的时间不长,加上宁泣向来对商人不在意,觉得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心中全无家国大义。当年,她看不起云敬梧许是和他当时马贩子的身份有关。
在宁泣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时候,吕老板已经把一个装着红宝石的匣子送到她手边,作为这个击退南杵大军的女将军的见面礼。
果然是商人的那一套,宁泣挪开点身子,抵触之意明显。云敬梧看出了宁泣的无措。他拿过匣子,还给吕老板。说:“吕老板,此前云某便已告知,将军绝不会收您的任何礼品,您如此作为,如若惹恼了将军,云某认为这便是一次失败的会面了。”
吕老板是聪明人,也看出了宁将军绝非俗人,不能以钱来解决。他收回了礼品,起身退后一步,向宁将军作揖,说明他的来意。“将军,吕某拜托云大人安排这次会面,实在是有一事想求将军帮忙。”
宁泣看了看云敬梧,见他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一听。
吕老板名吕大强,他有个弟弟,名叫吕小强。三年前,朝堂征兵,不分青红皂白把并未成年的弟弟强制送上了战场,留下母亲一人在家。也怪自己常年在外做生意,数年未曾回家,今年初回家后,方知晓此事。
“将军,这几个月以来,吕某花了不少银子,也只是查到弟弟被送到了镇南关。之后,我的钱在宁家军里便再也使不上劲了,弟弟的线索也就此断了。吕某请求将军帮忙寻找弟弟,好遂了母亲生前最后的愿望。大夫说,家母时日无多,希望将军成全。”说完,为表诚意,他竟然跪了下来。
未得到将军的回应,吕大强加码说:“将军如能帮忙寻到弟弟,让家母见上一面,吕某愿意捐赠南关将士半年的军饷。”
这是云敬梧答应让他和宁泣见面的原因,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谁叫吕大强钱多,还不归家,不然,吕小强也就不会替他被送去军营了,这是他该得的惩罚。
哀帝在位时,的确四处征兵,企图吞并周边弱小的国家,可后来,遇上了连年天灾,遇上了内忧外患,也就不了了之了。南关确实送了一些士兵来,被收编入了队。既然是云敬梧安排的,看此人虽是一脉商贾作风,说话倒也算真诚,宁泣答应帮他在南关士兵里寻吕小强。
吕大强感恩戴德,又向中间人云敬梧说了一些好话,承诺了一些好事,方才离开。
之后,又陆续有两三人进了房间,皆是云大人府中下人,来向他报告消息。许是云敬梧早有吩咐,他们见到宁泣将军,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向大人报告。
一人是拿了账册向云敬梧汇报皋地收成和支出情况,以及百姓借贷,粮食价格情况。
一人是来汇报说书坊先生的情况,也就是绫罗夫人对接的那个说书先生。预告了他近日的说书主题是“龙太子夺宫之迷”的神话故事。
一人来汇报,前段日子府中收的刺客中,有一人露出了马脚,可跟到城外密林却失踪了。
前面两个宁泣都没兴趣,只有最后一个关于“刺客”的消息引起了宁泣的注意。
待来人离开后,宁泣忍不住发问:“刺客?云大人在调查刺客的事?”
“自然是要查,昨日云某亲身经历了两次刺杀,若不查出来,如何让人安心?”
“那,云大人查到什么了?”宁泣眼神有些飘忽,就怕他查出来,那天晚上她既没使用长枪,亦没使用宁家招式。听云敬梧的语气,他应该是没看出来,也是,云敬梧此人聪明是聪明,只是对武术一窍不通。幸好!宁泣提着的心放下。
云敬梧摇摇头,无奈叹口气,说:“将军也看到了,我的人追到城外密林便失了踪迹。城外密林?”
像突然想起什么,云敬梧蹭地站起来,朗声唤,“阿樱!”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才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告诉他,“蓝樱离开了。”
“离开吧,最好永远别再回来。”他当时不由地气上心来,手靠墙柱抚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大声唤来管家,吩咐:“把府内多余的房梁全拆了,我晚上回来验收。”
气归气,可他还是按原计划来了城北。
“云大人?”
看云敬梧有些呼吸不上来,宁泣赶紧起身扶住他。
云敬梧喝下一杯茶,似乎好了些。
“宁将军,可否随云某去往城外密林一趟。”
云敬梧和宁泣骑马出城的时候,遇到了巡防的林副将和他的人。云敬梧停下,邀请林副将和他一道出城。林副将即刻派人回报大统领,又安排其他人继续执行防务之后,便跨上了马。从林副将一连串干净利索的行事,可以看出,大统领训练出来的人果然是既有责任又有纪律。
一个时辰后,三人三骑来到城外密林入口处。就是多年前云敬梧捡回蓝樱的那个密林。
他们骑在马上,缓步前行,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这里和数年前不一样,似乎动物少了,植物多了,少了些生机勃勃,多了些神秘莫测。
云敬梧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往里走,走了许久,却总也有不到印象中的那片空地,更别说寻到那个山洞了。
宁泣也发现了其中的古怪,她勒紧缰绳,伸手阻止他们向前,警惕地说:“这里被人设了阵,我们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林副将跳下马,走到一棵大树下,确实有他方才做的记号。
“将军可知如何破阵?”
宁泣摇摇头,这不是战场上的任何一种军阵,她对此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