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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大厅里还能听到众商人此起彼伏的谈论声。
端木关了隔间窗户,暂时将外界的讨论声隔绝于耳。回头对云敬梧说:“师父,我看大王拿下谭国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了。”
“端木可是准备去往谭国低成本拿货了?”然后运到各地去高价出卖,以赚取价差收益。这是商人最基本的盈利手段,而端木通常会凭借拿货规模,获得更低的成本。或者凭借高价获得垄断资格。
端木摇头,谭国的那点经济商品,他没兴趣,就让给其他商人罢,天下那么多生意,放手一些,无碍。
“师父,我今日请您过来,除了让你知晓边境最新消息。也是因为我有那么一点点私事要请您帮忙。”
难怪?这么热情地给自己斟茶,还送了蓝樱一套暗器装置。蓝樱此时正在一旁研究暗器的攻击力和灵巧方便性。
“天下间还有你端木办不成的事?”云敬梧打趣他。
“在商界,我端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只是,我近来在想,钱我已经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了,是不是应该增加一点书香气了?”
云敬梧赧然,一旁的蓝樱却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日,端木大手大脚将诸多珍宝器物让人抬去送给云汐母子,却被云汐自费请人抬着一件不落地给他送回来了。端木自是气冲冲地跑去要找云汐理论,却在院门外听到云汐教育小宝。
“小宝,母亲带着你从丞相府搬到这里,就是因为这里靠近书院,附近有很多读书识字,很有学问的先生。这样,小宝就可以耳濡目染学到很多知识。母亲不希望小宝长大以后只知赚钱享受物质,那是铜臭味。母亲更希望小宝学识丰富,精神充裕,那是书香气。”
“阿娘,您说,书是香的吗?”小宝奶声奶气地问。
“嗯,这是阿娘今日从隔壁李夫子处借来的书,小宝闻闻是不是香的?”
“嗯,墨香。”
“小宝真聪明。除了墨香,等阿娘教小宝把这里面的字都认全了,那就是书香了。”
“嗯,阿娘,小宝知道了。”
一会儿之后,端木听到院中传来“人之初,性本善。。。”的教书声。
后来,端木回到家中思考了一天一夜。偌大一个宅院,只有堆积得数不完的金银财富,除了账本,连一卷书都没有。
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经商,也多少因为缺少知识,不够文雅,而被人在背后说成只会赚钱的貔貅,金龟子。
师父常说“衣食足而知荣辱。”自己确实衣食足了,却还不知荣辱,难怪被人说自己满身的铜臭味。虽然,不用像小宝那样,从“人之初性本善”开始学起,但端木确实感觉到了自己脑袋的空乏。物质财富充足之后,他亟需补充精神财富。
云敬梧问:“端木想做甚?”
“我想进道清院听学。”
道清院是王室学院,里面全是以封白任为代表的德高望重之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为王室子弟,以及世家子弟授业。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即便是云丞相,怕也有些为难哪。
“端木,我有更好的地方让你去听学。”
“师父说的定是不避平民的首阳的癸乙夫子的学堂。”
“如何?”
“师父,听说现在癸乙夫子已经不授课了,至于癸乙夫子的弟子,我已经拜他最好的学生为师了。”
既委婉地拒绝了,又恭维了云敬梧,端木圆滑老练的处事之法,连云敬梧都自叹弗如。
只是,在云敬梧看来,端木指明想进入道清院,听学是不假,结交达官显贵怕也是重要目的之一。
端木升赢从师父意味深长的笑意中,知晓“老奸巨猾”的师父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师父,听说,在您为桓帝制定的国策里,将一些盐业、铁业、矿业,收归国有,我们这些民间商人自是没有资格同桓帝争产业,我只是想,以后和世家贵族免不了打交道,不如先认识他们。”
蓝樱已经搞明白了暗器的操作原理,绑在臂膀上,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水饮下,然后不客气地拆穿他:“听学?幌子。”
“师娘冤枉哪。听学的确是我的主要目的,不过我也不能捡了这头,丢了那头不是。要知道,一个人童年的阴影是会伴随人终身的。”端木的童年阴影是忍饥挨饿,饥寒交迫。结交世家子弟,对他将来的事业大有助益。蓝樱的童年阴影是那些人鄙夷的眼光,到如今,偶尔做梦,也让人痛苦难受。作为顶级的辩论家,自然是一下就抓住对方的痛点,蓝樱点头承认端木说得对。
“师父可有办法助我?”
云敬梧站起来,来回走动。说:“我和阿樱成婚之日,王后娘娘会乔装前来,到时我可让你和她见上一面。”现在大王率军在外作战,云敬梧成婚,低调节俭,不铺张浪费,粮草皆供给前线,王后娘娘自然不会高调出席。这是桓帝出行前,云敬梧向他做好的报备。桓帝当时还说:孤成婚之日,云卿缺席,云卿成婚,看来孤也将缺席了。任是桓帝再自信,他也不可能自大到保证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拿下谭国。临行前,他只郑重嘱咐云敬梧,“云卿成婚,自是大喜,只是莫要懈怠了政务,东霁的强大还指望云卿哪。云敬梧称喏。
端木想,这敢情好,由王后娘娘出面,进道清院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师父可知,我有什么可以为王后娘娘效劳的?”
“阿樱可有好主意?”云敬梧把问题甩给一旁无聊的蓝樱。
蓝樱低头想了一会儿,想起待在宫里的那几日,小婉姐姐告诉她,太医署似乎有些缺货。
“药材。”蓝樱闪着大眼睛告诉端木。
端木升赢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自己和阿樱成个婚,怎么就成了一些人社交的场合。舒义要见夜望白,端木大老板要见王后娘娘,云敬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