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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禁地,诸灵诡异,所见皆为非凡,所知尽为禁忌。
千年前,神宗曾经率领【夏商周】寻到过那片奇异之地,在那里见到了一头至高诡异的生灵陨落。
那头神灵,其身若鲲,现七彩斑斓之色,光怪陆离,不同凡尘,展翅便与虚空相合,不可见闻,不可捉摸。
江无妖在【猎妖志】里称之为【虚鲲】。
那是天地间唯一一头【虚鲲】,陨落天悲,虚空震动,其身体化为诸多矿藏,孕育异宝。
其唾液化为山泉,后世流传,此泉乃是仙人催生,浸之可百岁,故名百岁山泉。
其骨深埋地下,日久年深,化为传奇宝物【胎煤】,号称举世难寻的清洁能源,纯天然,不产生任何污染排放,若是服入体内,足以产生源源不断的力量,撞天撞地,开山裂海。
传说,古老岁月,有人强行以肉身融合【胎煤】,生命异变,踏入到不可想象的层次。
江无妖在【猎妖志】内曾经注释,凡人修行,如果能以此宝淬炼肉身,冲击【住苗境】,成就不可限量。
魔血金,亦诞生于这种神秘生灵所孕育而出的矿藏,乃是其血液所化。
其形如液体,却比世间绝大多数金属都要坚硬,且能够随心所欲,变化为任何形态。
“了不得,你这把兵器竟然能够承载【魔血金】的力量?”
纪师吃了一惊,身为镇南王世子,他的见识可比一般人要高处太多。
魔血金这种物质,就因为其太过活跃的特性,所以极难练成兵器,变化多端,因此也难以有兵器能够承载,大小如意之间,便能将一品符文兵器轻易撑爆。
此刻,魔血金竟如同血脉一般,在【截刃】的表面流淌,如同人体内的血液,隐隐然竟有融合之势。
“再进一步……便是灵兵了啊。”李末的眼中泛着别样的异彩,他没有想到今夜虽然凶险,却还有这般收获。
一品符文兵器之上,便是灵兵层次。
兵生宝气,通灵生玄,拥有种种术法之能,再也不单单以神锋专横,比起符文兵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层次的兵器,可遇而不可求,打造起来更是比一品符文兵器艰难千百倍。
李末至今还未曾见过灵兵。
“奇哉!怪哉!”
纪师看得啧啧称奇。
作为镇南王世子,他见过不少秘本,对于神宗禁地内的种种传闻有些了解。
同样出自于那片禁地的金属,魔血金的锻造程度虽然比不上【禁铁】,却也相差不大。
像这种活性极强,能够自有变化的另类金属,几乎很难锻造成兵,更不用说融入其他兵刃。
据说,神宗禁地之中,还有一种金属,名为【心转如意铁】,能大能小,能伸能缩,就因为无法锻造,不知被何等恐怖生灵生生摩成了一根棒棒,横插于汪洋之中,历经岁月,无人可握。
轰隆隆……
剧烈的震荡从截刃之中传递出来,血色鎏金,恐怖的锋芒如雷霆滚滚,几乎要将游龙馆震破。
“真的要蜕变了,这动静太大了。”李末不由站起身来。
“快走啊,你想拆房子?不能再这里……”
纪师勐地起身,赶忙催促道。
这座游龙馆可是他们家的祖产,当年神宗年少时便是在这里与镇南王一脉的先祖相遇,从此结下缘分。
按照惯例,历代镇南王但凡进京,乾帝都要来此召见镇南王,举行家宴。
李末的宝贝如果在这里突破,把房子拆了……
纪师他们家老爷子发起狠来,能让镇南王一脉绝后。
轰隆隆……
李末身形骤起,如奔雷起伏,抄起【截刃】便窜出了游龙馆,向着东郊明居掠去。
此时此刻,他不留宿京城的选择便显现出高明来。
东郊明居,那种鬼都想搬家的地方实在太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呼呼呼……
耳边风声呼啸,如烟火炸裂,周围的场景都变得异常模湖,手中的截刃泛起轰鸣之声,恐怖的锋芒似要将横档于身前的一切统统撕裂。
“嗯!?”
就在此时,李末若有所动,下意识转头望去,却瞧见纪师的身影紧随其后,竟然跟了上来。
“住苗境!?”
以李末如今的境界,全速而动,同境界的高手根本追不上,这样的速度,寻常【初苗境】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若是换成内息境强者,哪怕是九寸之境的高手,哪怕是近身都要被那狂狼的劲风撞成肉泥。
唯有【住苗境】的身体,五脏归元,住生涅槃,才能承受如此速度,跟上李末的步伐。
“不愧是镇南王世子,藏得可真深。”
李末不禁感叹。
早在望玄城的时候,他便与纪师相识。
当时,李末还只有九寸之境的修为,可是纪师却已驻足灵息。
或许,两人的相遇不是巧合,那天在街上,这个二世主一早便注意到了李末的特别。
片刻后,满山坟包映入眼帘,孤零零的宅院伫立在荒草之中,森白的月光下,也如同一座坟种。
只不过,门前,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勐地昂起脑袋,似乎注意到了由远及近的动静。
嗡嗡嗡……
截刃轰鸣,血色纹路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如同奇经八脉,赋予了这件兵刃特殊的生命气息与力量。
狂卷的锋芒在李末周身崩乱,纯粹的毁灭之气似风暴席卷。
就连纪师都面色骤变,赶忙放慢了脚步,不敢太过靠近。
轰隆隆……
截刃似有冲天意,血色漫漫遮日月。
这一刻,李末的的周围荡起赤红色的风暴,如同鲜血淋漓,裹挟截刃玄兵,荡起离合雷霆,将他的身形都淹没其中。
“什么情况……”
纪师立在老远,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凝重的脸庞溢满了惊异之色。
作为镇南王世子,他也曾见过灵兵出世,却从来没有像眼前这般动静,邪乎得让他都感到了深深的压力和恐惧。
“这是……”
夜色中,小狐狸浑身银色毛发竖起,看着那席卷而生的赤色风暴,虎牙呲起,流露出深深的敌意。
吼……
就在此时,李末恍忽中似乎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嘶吼声,不若人间所闻,不似凡俗生灵。
突然,他在那漫漫血光之中见到了一头奇异的怪物,周身七彩斑斓,浮于虚空之中,展翅高飞,发出“咯咯”声响。
这头怪物展现出来的姿态和魅力足以让所有生灵都为之定格。
可就在此时,一片巨大的阴影从虚空中横渡而来,仅仅一口便将那七彩斑斓的怪物撕裂开来。
猩红的血光被那巨大的阴影所污染,溅洒大地,形成了一座矿藏。
“魔血金……这不是【彩虚鲲】的血液所化……它受到了污染!?”
李末恍然若误,那片巨大的阴影如同烙印般从这虚无的幻象中横冲而至,罩向李末。
轰隆隆……
血色风暴夹杂着狂暴的雷霆,不断扩大。
李末的身形被彻底吞没,恍忽中,一道鬼祟的阴影伴随左右,似要两两融合。
“真踏马见鬼……这到底什么情况?”
纪师急了,截刃融合【魔血金】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年幼时,镇南王便曾多次告戒过他,不要对【神宗禁地】产生任何的好奇,那里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哪怕只是一捻土都蕴藏着不可想象的危险。
当年神宗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却将其从人世版图中抹除,并且列为禁地,不是没有原因。
“不会这么倒霉吧。”纪师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呼……
就在此时,一道银白的声音在黑夜中闪过。
皎皎月光之下,小狐狸卷着尾巴,冲向那滚滚浩荡的血色风暴,扑向了李末的身影。
砰砰砰……
就在它刚刚触碰到血色风暴外围的刹那,巨响骤起,狂暴的雷霆如凶兽怒吼,激增的波动乱卷风云,甚至将纪师都震飞了出去。
“我踏马……”
纪师狂吼,艰难地睁开眼睛。
吼……
就在此时,小狐狸浑身的毛发根根竖起,冲天而立,脖颈上的牌子泛起了璀璨的光芒。
一道恐怖的虚影在它身后盎然伫立,仿佛隔着万千虚空,降临在了这片荒郊埋骨之地。
那恐怖虚影的周围是无尽火海,灼灼焚天,纵然只是一片虚像,大地却变得焦黑,周围的一切似都要葬灭于其中。
小狐狸的双目变得空灵,澄澈的眸子里唯有那道恐怖虚影在浮动。
“所见岂是世间灵……”
无尽火海中,那道恐怖的身影凝视着眼前的赤色风暴,看着李末的身影。
突然,它大口张口,无尽火光涌动,如大日倾世,灼灭人间。
缠绕在李末周围的阴影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如同焦黑的炭火,化入血色金光之中,似如烙印一般,镌刻在了截刃之上。
嗡……
几乎同一时刻,一切异象尽都消散。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锋芒冲天而起,荡开了漫天黑云,露出一轮皓月当空。
李末握着截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一刻,它的锋芒似乎才算得上真正复苏,一股如心脏跳动般的触感从手中传来。
幽黑的剑身上浮现出一道赤金色的印记,古老且玄奥,像图腾,又像是符箓,转动之间,印照月光,却有一片阴影笼罩。
“灵兵……终于晋升到了灵兵的层次。”
李末不由感叹,他能够感知到此刻的【截刃】比起先前强横了何止十倍。
一股恐怖的威压藏在锋刃之中,孕育潜伏,缓缓蜕变。
“神宗禁地的东西果然不能随便接触……”李末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回想刚才便一阵后怕。
上次伏魔殿的土罐如此,这回的魔血金亦是如此。
幸好他福大命大,否则祖坟就算再怎么冒青烟也都交代了。
“小狐狸……”
李末余光瞥过,小狐狸趴在地上,肉乎乎的尾巴盖在身上,呼吸微弱。
他刚忙上前查看,发现只是昏了过去,方才舒了一口气。
“刚刚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纪师灰头土脸地赶了过来,看着遍地焦土,忍不住追问道。
这么大的动静,幸好是在这东郊明居的附近。
如果是在京城,他们家祖产肯定也就没了。
想到这里,纪师不由打了个激灵,他们家老爷子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尤其是他,伤害翻倍。
“有惊无险。”
李末晃动着手中的【截刃】,幽幽的锋芒在剑身上晃动。
纪师面色微变,只觉得极为晃眼,瞬息之间,他竟是觉得灵觉似乎都被隔了一刀,眼睛也有些刺痛。
“你这兵器有古怪。”
“废话,它现在可是灵兵。”
李末捧着截刃,爱不释手,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抱着她一起睡。
“通灵成兵,必有异术……它有什么能力?”纪师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回头再慢慢研究吧。”
说着话,李末心念一动,截刃化为一道黑线,竟然消失不见。
“嗯!?”
“它去哪儿了?”纪师双目圆瞪,忍不住问道。
“在我的头发丝里……嘿嘿,以后携带倒也方便。”李末笑道。
“不愧是融合了魔血剑,如意变化……啧啧……”
纪师看着李末,不由露出羡慕的神色,说实话,身为镇南王世子,他也有一件灵兵,可是相比而言,却没有李末的截刃这般灵动变化。
“大小如意,这玩意应该还有别的用途吧。”
纪师摸了摸下巴,露出思考的神情。
“大喜临门,我就不多留你了,早点睡。”
李末打了个招呼,便抱着小狐狸转身,遁入茫茫夜色之中。
“你踏马有了宝贝就忘了兄弟。”
纪师破口大骂,深深看了一眼李末消失的方向,转身离去。
……
这一夜,李末左手抱着截刃,右手抱着小狐狸,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末便起身出了院子。
诱人的骨汤香气覆盖了几十座哭坟。
“马大爷……”
李末伸了个懒腰,看着从茅屋里走出的马大爷,抬手打着招呼。
“小李啊……”
马大爷扫了一眼李末,浑浊的眸子里似是无神,随意拿起手边的扫帚,漫不经心地打扫起院子来。
李末见状,刚要上前帮忙,便听到马大爷开口了。
“小李……你好像养了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