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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县陈拙租了一个小院。
此刻他正在修行,全身真气腾腾,冲击着身上的筋肉,如同一万只蚂蚁叮咬着全身。不过这对于每次修炼都如同经历生死的人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咬紧了牙关,陈拙全身汗如雨下,终于运行完这个大周天,全身一松,陈拙吐出一口气,闻着全身散发的恶臭,迫不及待地跳进水桶。
前一段他总算是在五品圆满之后,在涅槃诀的引导之下,‘轻松’地从生死之间跨到了四品境界,依然是按照四肢开始打磨筋肉,今日之后四肢就完成了,按照他的计划,再有十来天,便可四品圆满。
然后就必须要冲击三品,三品是个大关口,他也问过欧阳,只不过那酒疯子老头故作神秘,让他四品圆满再去找他。
舒舒服服地泡在水桶里,这些天,他哪里都没去,就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
不过,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
院门轻响,楼胖子一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木带着小狗子。
“笃笃笃!”
“胖子,谁来了?”陈拙听到院门声,便起身披了件褂子。
老木推门而入,神色焦急,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陈拙,小狗子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阿古头人让人带来的信件,说事关太和府安危,让我们一定要尽快给你。老木带着我,骑了一天一夜的马,累死了两匹马这才赶到。”
陈拙一听,手里加速拆开信件,眉头一皱。
寥寥数语而已,陈拙一眼便看了个大概,重重地将信件往桌上一拍!
竟然留下了一个不浅的手印!
三人围着他,等他说话,陈拙面色很冷:“这南诏王真是不消停,居然一改之前模拟两可的态度,直接举兵叛出了!此事对外还没公开,不过想来也就这两日的事情了。
居然第一战就想吞下太和府,也不怕磕坏了牙!阿古哈日这次只怕还真不是对手,昆城起兵,以骑兵的速度,三日便可达到!
加上组织人手,调配粮草,估计出兵就是这三五日之内的事情!
这样,老木,你再辛苦一趟,将这封信带上,我再手书一封,一并带去蒙勇镇交于何大将军!
我这边事情,我会在三日之内处理完毕,赶回太和!”
老木点点头,知道事情紧急,将信收起。就着桌上茶水跟小狗子随便对付了两口,拿上陈拙的信,匆匆离去。
陈拙穿好衣服,披上甲胄,郑重其事带上头盔。
推开门,寒风凛冽,楼胖子换上了一身军甲,威风凌凌的站在院中,一把巨型横刀跨在腰间!
陈拙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一时大好:“走!会会节度使大人!”
这一日,陈拙两人,披甲持刀,入了蜀郡。
一路上不曾停留,径直骑兵到了节度使衙门,看门的守卫,一看陈拙这模样,器宇轩昂,就不是普通人,只是这也不像大官啊,竟然就带着一名护卫。
将两人拦下:“两位是?”
“安南都护府,兵曹参军陈拙,去禀报你们节度使大人,就说陈拙请见!”陈拙傲然的说道,他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姿态!
陈参军?七品参军这么傲气的吗?守卫也不敢多言,急匆匆进去禀报。
鲜于仲达端坐在自己那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闲书,一张老脸上褶子斑斑地,八字胡蓄的老长,穿着一身节度使的官袍,深陷的眼窝子里一双掉角的眼睛,精明有余,更显得阴沉。
“大人,门外来了两人,说是安南都护府兵曹参军陈拙,要见您!”
“就只两人?”鲜于仲达问道。
“就两人,穿的一身军甲,不似有假。”
“让他们大厅里候着吧。”鲜于仲达摆了摆手。
放下了手里的书,自言自语道:穿着军甲进城,倒是小心,怕我杀人?!既然这么珍惜小命,何苦要来自找没趣。他何复光要不到钱,竟然派这样一个黄口小儿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从我这儿拿得走银子...
鲜于仲达轻蔑地笑了笑,整了整官袍,走到一旁的窗台上,并没有动身去见陈拙,反而是在那儿逗弄起了鹦鹉。
陈拙带着楼胖子,到了大厅,四下一打量,这节度使的大厅可谓是气派得很,楠木的大梁立柱,褶褶生光,雕刻着祥云瑞兽。
两侧的对联横幅,就连大厅里面的字幅,都是名家之手。梨花木的座椅,大理石的地面,光是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让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管事将两人引到大厅后,只让两人等着,便匆匆离去。
陈拙安静地坐下闭目养神,竟然连茶水都没有人来上,他心里清楚,这是鲜于仲达在打压他呢。
心里有数,他也不慌,安静等着便是。
半个时辰之后,鲜于仲达才走了进来,随意地说道:“陈参军来了,滇南战事焦灼,我这个节度使也是疲于为大军调集粮草,事务太多了,怠慢啦...”
陈拙看着这老小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居然还有脸说为滇南战事操劳!
脸上却只能还以一丝冷笑:“大人整日公务繁忙,是我冒昧了。不过大将军有令,战事要紧,不得不来麻烦大人。”
“噢?!大将军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的,来封公函便是,还让你特地跑一趟!”鲜于仲达这才落座,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让他几度起了杀心的小子!
没等陈拙回答,便假惺惺地喊道:“来人啊,怎么回事,这点礼数都不懂!都不想干了?陈参军来了半天了,怎么茶都不奉上!该打!”
管事儿跑出来,连连认错求饶,一番演技之后这才给端了两杯热茶上来。
陈拙看着这如同电视剧般的演戏,有些作呕,真他妈的假,看来电视剧还是有些水平的,嘴里却朗声说道:“这是大将军的信函,还请大人过目。”
陈拙将信递给楼胖子,呈了过去。
鲜于仲达随意地拆开看了几眼,便将信扔在了桌几上。
“大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剑南道今年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锅里没米啊!不是我抠门,库里的粮食也就仅仅够大军军需用度,其他地方收上来的税赋,也早就花光了,这银子,大将军恐怕还得写奏折秉明朝廷,让户部拨款才行!
我们剑南道毕竟就是这么大个地方,收成有限啊!”
这些话,陈拙早就猜到了,也懒得见他惺惺作态,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这样吧,大人不妨让我查看一下地方账目,若真是没钱了,我也回去有个交代。”
鲜于仲达眯着眼,乐呵呵地盯着陈拙:“行啊!我这就命人将账目全部拿来,陈参军慢慢过目,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等陈参军查完了,走之前,我给参军大人饯行!”
“好!”陈拙也笑着回答。
两人各怀心思,抱拳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