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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祥“卿然,出族可是大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孟祥的话音刚落,孟卿然便冷冷地笑了,“各位叔伯今日来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无论如何都要让阿昭今后无法在族中立足,不是吗?”
孟祥等人被孟卿然说中了心思,脸色微微一变。但仍要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继续劝说道:“卿然,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让孟昭去刑部说清楚,并不是要赶他出族。”
孟卿然嗤笑一声,“说清楚?大伯怕是耳背吧!我说过官府自会明察,各位叔伯却还在咄咄逼人,非要将阿昭扭送官府。”
“如今,我提出让阿昭出族,以保全家族声誉,你们却又假惺惺地劝说。真是可笑至极!”孟卿然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
孟祥等人被孟卿然的话说得面红耳赤。
孟卿然道:“既然各位叔伯不愿放过阿昭,那我也就当阿昭没有你们这些叔伯。说吧,要让阿昭出族,你们想要什么条件?”
孟祥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孟祥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卿然,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为了家族声誉着想,怎么会提什么条件?”
孟卿然冷笑一声,“大伯,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想要阿昭出族,可以,但分家产免谈。”
孟祥等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孟祥沉着脸说道:“卿然,孟昭即已出族,那这家产自然是要归还族中的,这是族规!”
“族规?大伯可真是会拿族规说事。”孟卿然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若这族规我不遵守又如何?大伯也要将我扭送进衙门吗?”
见孟祥不说话,孟卿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倒是一起去衙门,让衙门来评评理,看看这件事到底谁占理?”
孟祥等人闻言,顿时慌了神。
去衙门,他们自然是不敢的,毕竟心中有鬼。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身为族长的孟祥出来说话,“那你说该当如何?”
孟昭不管是出族还是去刑部大牢,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损失。
孟卿然“孟府大宅你们不用想,郊外别院你们也不用打主意。这些都是先帝御赐的,归我父亲私有,轮不到你们来分。”
孟祥等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孟卿然继续说:“当然,我也不会让大伯吃亏。其余产业就当分家论,一半给大伯,一半给阿昭。至于祖父祖母和大伯的那半分家产,就全当给大伯的补偿。大伯,你看如何?”
孟卿然是半点都不再想与这些族人有任何瓜葛,只想尽快了结此事。
孟祥闻言,心中虽有些不甘,但想到能分到一半的家产,也勉强可以接受。
他权衡利弊后,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依你所言。”
孟卿然淡淡道:“那就请大伯和各位叔伯回去拟好分家文书,十日后,待阿昭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我便带他回乡。到时候请大伯开祠堂,我们正式分家,并宣布阿昭出族之事。”
孟祥等人闻言,顿觉十日太久,就怕孟卿然临时变卦。
但他们也明白,孟卿然不是他们能轻易摆布的人,只能妥协。
于是,孟祥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所言。”
说完,他便带着族人匆匆离开了。
几人走后,孟卿然只身来到母亲林嫚蓉的院中。
推门进屋,林嫚蓉正侧躺在床上喝药,面色苍白,憔悴了不少。
孟卿然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药碗,“退下,我来喂母亲喝药。”
丫鬟应声退下,孟卿然坐在床边,轻轻地吹着药汤,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林嫚蓉。
林嫚蓉看着孟卿然,满面愁容,“听说你大伯他们又来了,这回又是闹什么。”
孟卿然没有回话,示意林嫚蓉继续喝药。
待她喝完药,孟卿然放下药碗,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林嫚蓉的床前。
林嫚蓉吃了一惊,忙喊道:“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现在是王妃,这可使不得!”
孟卿然却没有起身,她看着林嫚蓉说道:“母亲恕女儿不孝,擅自替弟弟做主,让他出族了。”
林嫚蓉闻言,顿时愣住了,“你大伯他们逼你了?”
孟卿然摇摇头,“是女儿不想让弟弟与他们再有任何瓜葛,只想让他从此清静度日。”
说着,就将孟祥与族老想将孟昭送去刑部的事以及分家产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嫚蓉。
林嫚蓉听后,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卿儿,你做得对。你弟弟他心思单纯。这一次就差点把自己的性命交代了。”
想起孟昭这一次的祸事,林嫚蓉仍旧心有余悸。
“今后,若是再与那些人牵扯不清,怕是他又要吃亏。”林嫚蓉继续道,“出族就出族吧,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好。”
林嫚蓉所言,正是孟卿然心中所想。
孟卿然道:“大宅、别院他们没有份分,其他的家产,分他们一半,就当是买断了阿昭与他们的关系。从此,他们与我们不再有任何瓜葛。”
林嫚蓉点点头,“这样也好,至少阿昭能安心过日子了。”
孟卿然握住了林嫚蓉的手,“母亲,你说父亲会不会怪我?”
父亲生前,就算大伯的请求再无理,父亲都没有想过分家。
这次她擅作主张,让弟弟直接出族,在族谱上划去了孟昭的名字,父亲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没法安息。
林嫚蓉轻轻拍了拍孟卿然的手背,安慰道:“你弟弟始终姓孟,这一点无法改变。况且它通州孟氏,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族便出族了,等我去陪你父亲了,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生怕女儿还心有愧疚,林嫚蓉继续补充道:“你父亲生前动过与你大伯分家的心思。”
说着,林嫚蓉就如同倒苦水一般,将过去孟家那些腌臜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孟卿然。
孟卿然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并非没有想过与孟祥分家,而是顾及官声,一直隐忍不发。
孟卿然心下稍安。
这样贪得无厌的族人,越发坚定了孟卿然让孟昭出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