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半路上杀我,我该怎么办?”云飞扬问道。
现在的云飞扬,也不知道究竟谁该信。
也不知道,谁可以帮自己。
先前自己认同的九天门,变成要杀自己的。
自己攻击的天煞堂,却要帮自己。
世界果真的荒谬无比,唯有自己夹在中间受尽欺凌。
“那你可以接着再待这着。”公孙无痕也没有强求,“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居然说出这种话。”
“如果你担心我要杀你,又要担心九天门那边杀你。”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活?”
云飞扬哑口无言,倘若所有人都要自己死,那自己确实是毫无退路。
“你为什么要帮我?”云飞扬问。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苏媚。”公孙无痕回答,“我不希望她因为你受苦受难。”
“唉。”云飞扬深深叹气。
事情经历得太多,云飞扬似乎又没觉得那么难受。
只是感到无尽的迷茫。
根本就没有绝对善恶,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坏。
两人的谈话,也让苏媚醒来。
“飞扬,你没事吧。”苏媚睁开眼看到云飞扬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云飞扬的状况。
云飞扬心中羞愧又不解
对于苏媚的认识,又有所转变。
之前只觉得苏媚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没想到会舍身救自己。
经历的恶,迫使云飞扬往邪恶不讲道德的方面走。
但遇到善,又将云飞扬往道德情义的方面赶。
“我没事。”云飞扬回答道,“谢谢你,苏媚。”
公孙无痕心中暗暗不爽,但始终忍在心里。
云飞扬看向公孙无痕。
无论怎么讲,公孙无痕至少是对苏媚绝对好的。
而苏媚也是对自己好的。
“我能没事,也多亏公孙无痕。”云飞扬将话题转移到公孙无痕身上。
公孙无痕显然没料到云飞扬会这么说。
“公孙无痕,这次也多亏你的风雷豹。”苏媚也顺着云飞扬的话感激起公孙无痕。
“多大点事,小问题。”公孙无痕脱口而出,一扫阴霾。
对于云飞扬的印象,也不由得好上不少。
时间流转,郑天德也来到养心堂之中,直奔云飞扬而去。
“飞扬,伤好点了吧。”郑天德关心。
“好多了,暂时死不了。”云飞扬道。
而死不了三个字,让郑天德觉得云飞扬是在暗示自己。
暗示宗主派人杀他,而自己却作壁上观,不出手相助。
“我对不起你,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我会带你下山的,我已经跟宗主商量好。”
“他们不会再替你出手,这次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郑天德庄重。
而这类话,云飞扬已经听过不止几遍。
对于下山的事,云飞扬始终抱着强烈的心,但却始终没能如愿。
现如今,云飞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乃至于,云飞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郑天德的话,选择沉默。
郑天德举起手,“我发誓,我绝对带你走,等你伤一好。”
“下次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必定带你下山。”
郑天德想要带云飞扬离开的心达到顶峰,只有带云飞扬离开,郑天德才能解除心中的愧疚。
云飞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天德。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云飞扬早就心如死灰。
郑天德在云飞扬心中的可信程度,甚至还不如公孙无痕的可信度高。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会用事实证明的。”
“我要是不能带你下山,我郑天德从此就改名叫狗天德。”
“曾经那个我已经变了,现在的我会遵循我内心的想法。”
郑天德毅然决然。
而云飞扬也似乎看到郑天德身上的变化,但是又不敢完全的肯定。
九天门针对吕契真的死开始对天煞堂施加压力。
戒律堂长老凌日被叫到正英殿之中。
“凌日长老,给个解释吧。”严守仁开口,“为什么会有弟子死在悔过处之中。”
“为什么云飞扬会身受重伤还有个苏媚的女弟子同样进了养心堂。”
“据我调查,乃是死去的弟子试图杀害云飞扬。”凌日给出答复,“苏媚也是被其一同伤害的。”
“既然他是凶手,为什么会死?”严守仁循序渐进。
吕契真身上的毒素,分明是夜灵黑蝎的毒。
然而早在来之前,凌日就已经有过明确的应对方案。
对于严守仁的任何问题,都是悉数答复。
“因为在他行凶的过程中,所幸遇到公孙无痕制止。”
“成功救下苏媚和云飞扬。”
吕契真道。
严守仁无非是想把祸水往公孙无痕身上引,然而严守仁直接把杀害吕契真变成救人所需。
“那就多亏了公孙无痕,只是这死去的凶手的来历着实奇怪。”
“你说,会不会是天煞堂的动作。”
严守仁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会。”凌日回答。
“这天煞堂真是可恶。”严守仁望向凌日,“凌长老,你们戒律堂的防备有所欠缺啊。”
“悔过处遭遇如此事故,是我的疏忽。”
“还请宗主责罚。”凌日道。
“责罚什么就不必了。”严守仁摆摆手,“这件事我也跟老宗主谈过,按照老宗主的意思。”
“一个戒律堂显然管不住九天门。”
“我们决定以此成立个新的组织,帮助戒律堂共同管理宗门弟子。”
“你们也可以省省力,轻松些。”
严守仁试探起凌日的反应。
而凌日对此显然是极为抵触,帮助共同管理。
那不就是分割权利。
然而此时因为吕契真的死,又似乎没有理由可以反抗。
“宗主体谅我们戒律堂,我非常的感动。”
“但是我觉得建立新组织的事就不必,我会进行内部的检讨审查。”
“对此事做出个交代。”
凌日做出最后的言语对抗。
然而这种对抗显然是徒劳的,严守仁吃准只是建立个新组织,必然不会引起天煞堂的大反应。
想要弄垮天煞堂,就必须徐徐图之。
“你放心,只是试做而已。”
“尝试性,如果不妥自然会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