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还要娶两个

不仅是沈长安和张及第，各自身后的姑娘们也是憋了一股劲。

一面是每天拿着工资的大庆皇家演员，一面是各凭本事从老恩客手里赚钱的清倌人，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弱势。

于是乎，一下午的时间，据怡心湖中秋晚会的策划、安保及充当服务员的太监们透露：

两支队伍都在暗暗较劲，没有音乐、没有台词，就是反复地干跳舞和走台步，要不是怡心湖周围凉爽，非要中暑几个不行。

在沈长安拍了拍手后，12个姑娘全部聚拢在沈长安面前。

“咱们姐妹能有今天这个露脸的机会，全拜六皇子殿下所赐，如果有谁能被陛下赏识，不要忘了六殿下、我，以及现场的其他姐妹。”

赵元谦和沈长安之所以选择太常寺的姑娘，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相较于教坊司，太常寺的姑娘们多依仗自己的客人为靠山，如果是达官贵人，那就钱多、机会多，如果是一般的恩客，那就只有一点点的钱拿。

太常寺的所有姑娘中，最出彩的肯定是秦欢欢了，可她有靠山，不是赵元谦可以掌控的。

如果今天这12个姑娘，谁有幸能被庆文帝看中纳入后宫，那她的恩人，就是赵元谦和沈长安。

下午左右，怡心湖的宴会现场陆陆续续开始上人。

有一家几口的皇亲国戚，有庆文帝身边的宠臣功臣，有相伴而行的后宫佳丽，大家脸上都挂着微笑，对于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都有着各自的幻想。

沈长安作为一个从六品的詹事府言官，在上京城啥也不是，要不是为了准备节目，他可能在今天连皇宫都进不去。

远远看着陆续落座的上位者们，沈长安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才能坐在那个位置。

在庆文帝落座以后，现场的叽叽喳喳才逐渐消停。

沈长安遥望而去，庆文帝似乎在讲话。

一个又一个当红大臣们站了起来，先是朝陛下鞠躬行礼，接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把宴会比作公司年会，现在应该是表彰优秀员工的环节。

不一会儿，六皇子赵元谦，作为第一个开始表彰的皇子代表，侃侃而谈着什么，随后他又遥指了一下沈长安所在的地方，叫这边的女团们瞬间紧张了起来。

赵元谦之后，其他皇子也陆续起身饮酒，待之后的皇亲国戚们聊完，月亮慢慢爬上枝头，国子监祭酒宣布：中秋晚宴正式开始。

随着一盘盘珍馐美味被端了上去，首先上台拌饭的是教坊司的传统节目。

这里面有舞蹈、有音乐，有杂技还有幻术，伴着月光和篝火，宴会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教坊司的节目之后，自然就剩作为礼物而呈现的两场表演，而沈长安因为是和太常寺配合演出，所以《但愿人长久》这个节目，被作为压轴出场，而赵及第的节目，作为压台出场。

“来吧，姐妹们，能否一飞冲天，就看大家今晚的表现了，不要有太多的压力，只要顺利完成，六殿下都大大有赏！”

沈长安带领着姑娘们在舞台后场，在国子监祭酒宣读完他们表演的曲目后，女团在春柳和夏桃的带领下，随着音乐欢快上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舞蹈是太常寺协律郎辛舞阳重新编排，歌词是尚未出生的苏子瞻所写，而音乐是湾湾英年早逝的著名男作家、诗人、填词人、作曲家梁弘志的曲儿。

总之，沈长安不生产精彩绝伦的节目，他只是现代流行音乐的搬运工。

在春柳和夏桃两位双胞胎主唱的带领下，12人的女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月光映衬，姑娘们就像月下飞舞的蝴蝶，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之”字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代的舞，传承千年的词，后世的曲，在化学反应的刺激下，这场唱跳大戏圆满落幕。

最后，沈长安和协律郎捧着翰林院书法大师的作品上台，当着全场百十位宾客的面缓缓打开。

长卷之上，那龙飞凤舞的笔触跃然而出，千年之后的拍卖会上，定能成为人们争相追捧的佳作。

虽然包括庆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女团唱跳，但这不妨碍他们对这种新形式的喜爱，掌声雷动，就连候场的张及第也是冷汗直流。

“父皇，这是儿臣为您准备的中秋礼物，但愿大庆人长久，家家户户共婵娟！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好好好，我儿元谦的礼物，朕甚是喜欢！”

庆文帝一边大加夸赞，一边又命沈长安将那幅字拿来细瞧。

或许是唱跳时的呼吸不均匀，导致庆文帝并没有听清歌词的意思，但重读一遍之后，他再次连开金口，又把赵元谦夸了一大顿。

“这对双生子也甚是光彩夺目，上前来让朕瞧瞧！”

沈长安与辛舞阳退至边上，春柳与夏桃娇羞的走近了庆文帝。

“不错，不错，歌唱得好、舞跳得好，这人也长得俊俏，皇后，你说是不是？”

庆文帝一脸的满意，扭头又看了看身边的皇后李氏。

“既然陛下有意，那做妻子的肯定是支持的，其他姐妹们也欢喜......”

皇后李氏嘴上说着满意，但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小狐狸精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包括赵元谦、沈长安以及辛舞阳一起，都不是好东西。

可自己年老色衰，又怎么能拦得住血气方刚，只有50岁的庆文帝纳妾呢？

庆文帝的举动，倒是让沈长安挺意外的，按理说皇后在旁，你想纳妾，最起码也得等宴会之后偷偷来吧。

可庆文帝是霸道，当着自己正妻和其他妾室的面，又要再纳两个，简直是不给面子。

啧啧，当皇帝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