黜赵宇一回到帝宫,惠帝便撤了他的圈禁,这让他很有些纳闷,刘贵妃的事情不追究了?之前还喊打喊杀的,要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怎么从离山回来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赵宇不明白
萧文也不明白
刚刚宫里的侯公公过来传旨,让他准备暖轿去宣室殿接太子回宫。刘贵妃的事情皇后那边还没有回音,这就把太子放了?
萧文带人赶到宣室殿的时候,赵宇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自从穿越过来就没闲着,不是被诬陷关禁闭啊,就是长途奔袭,不单身上累,心更累,现在他就想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躺上一天。
“殿下,这两天您在宣室殿里可着实清瘦了不少啊”
“殿下,宫里关于刘贵妃的事情没有定论吗?”
“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可有任何旨意?”
“殿下.........”
一路上萧文絮絮叨叨,搅的赵宇脑仁儿疼。好不容易到了东宫,萧文竟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文书,本宫这两天累了,想休息下”
赵宇把着东宫的大门,根本没有想让萧文继续跟着的意思。
萧文躬身一礼,说道:“殿下恐怕现在还休息不了,太子妃回娘家了。”
“她回娘家就回呗,关我何事”,赵宇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恐怕这个事情还真得您亲自出面才行”,萧文一脸恭敬的说道,“镇国公府传话来了,让您一回宫就过去。”
“镇国公?”
赵宇一脸差异的看着萧文。
“他比我这个太子还大吗?”
萧文笑着摇了摇头。
“那凭什么他叫我去我就要去”,赵宇说着,这两天受的气一下子涌上心头,大叫道:“不去!”
“不去恐怕不行”,萧文继续谦卑的说道。
赵宇此刻余怒未消,听见萧文说“不去不行”的话,挽起袖子,气冲冲的来到萧文的面前,说道:“你给本宫说说为啥不行?”
萧文一脸好笑,说道:“镇国公是跟随先帝的老臣,立过赫赫战功,而且当今陛下面对他都是执子侄礼,不要说殿下了,就算是陛下,镇国公请他过府,估计都得摆驾过去。”
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赵宇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自己那个太子妃来头不是一般的大啊!
“明天再去行不行?”赵宇摇晃着萧文的袖子,扮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萧文依旧端着一副笑脸看着他。
赵宇知道今日这劫怕是躲不了,把心一横,直接又坐回到暖轿上。
“殿下,镇国公让您走着去”
什么!!!
赵宇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不过看到萧文一脸的没条件可讲的表情,他还是悻悻的下了暖轿。气鼓鼓的说道:“头前带路。”
这个太子当的真窝囊!!!
其实镇国公府离着东宫不远,不过就是转过两条街的功夫,但是赵宇这两天确实没有好好休息,此刻精神疲惫,平常一刻钟的路程此时走了大半个时辰。
镇国公府外,赵宇徘徊了好久,迟迟不敢上前敲门。来的时候萧文千叮万嘱,镇国公刘勋武将出身,性格刚烈,脾气暴躁,和他谈话最好顺着说,赵宇一想这个自己会啊,论起与上级领导搞好关系,那前世的他可是把这门艺术玩的透透的。
正了正衣冠,赵宇来到府前,正准备叫门,大门却自动开了,从里面鱼贯而出两排杂役,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紧随其后,见到赵宇先施大礼,再殷勤的请赵宇进府。
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啊!!!
走了一会儿之后,赵宇随管家来到了一间屋子,往里一瞧,墙上挂着各种样式的刀剑,正前头还挂着一副盔甲,几案上摆着一方印玺,案后是一幅虎啸山林图,赵宇顿感不妙,突然有了一种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感觉,忙问管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家自然看出了赵宇的心虚,说道:“这里是公爷论兵的地方,公爷说了,平常会客都在前厅,今日将太子殿下迎到此处,是因为知道太子殿下从未接触过军事,今天想给殿下补补课。”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嘛!
赵宇万万没想到这个刘勋竟然护犊子护到这份上,连当朝太子都敢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镇国公呢?”赵宇一瞬间便摆起了太子的谱,“叫他立刻来见我。”
“公爷吩咐,请太子殿下在房中稍侯片刻。”
管家说完便扬长而去。
赵宇气鼓鼓的搬了把椅子坐下。
等就等吧,谁让他是三朝元老,梁朝重臣呢。
听萧文说这个镇国公刘勋在惠帝年轻的时候还兼任过他的武道老师,但凡小惠帝在功课上偷懒,那也是动辄便棍棒加身,为此小惠帝还专门跑到先帝那里去告状,每次都被先帝给撵了回来。
看来这个刘勋和先帝的关系很铁啊,如果他今天要教训自己,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赵宇还丝毫没有看到刘勋的影子,这让他的心里大为恼火。前世只有别人等他召见的份,他何曾等过别人那么长时间。
算了,等也等了那么长时间了,礼数已经尽到了,不待见我,那本太子就走了。想到这里,赵宇拔腿便向外走去。
“怎么,要走了?”
说话间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
赵宇猜想这位肯定便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刘勋了,稍微欠了下身子,说道:“晚辈赵宇见过镇国公。”
刘勋很满意此时赵宇的态度,坐在房间中央几案后的太师椅上,说道:“按理说,你是太子,是君,我是臣,本来应该是我给你行礼,但是你娶了我的孙女,那跟我就隔着两辈儿,你行的这个礼我也受得起。”
“晚辈不敢,理当是我给您行礼。”赵宇谦卑的说道。
“你不敢?”刘勋喘了一口粗气,说道:“你都敢爬到皇妃的床上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句话把赵宇骇的面如土色,宫里的事情怎么传到这祖宗的耳朵里了?难不成宫里有人泄密?
唉,这老头也不是个善茬啊!
“那是晚辈遭人陷害”,赵宇赶忙解释道:”宫内太医院医正已经亲自为晚辈看过,诊断出我被人下药了,而且下的还是药性极强的春药。”
“下药?”刘勋吹胡瞪眼道:“你小子如果没存那方面的心思,怎么这么巧直奔刘贵妃的寝宫?”
说的对啊!
赵宇拍了一下大腿。
我怎么别的妃子不找,偏偏找上了这段时间极为得宠的刘贵妃,按说刘贵妃的寝宫离着当晚赐宴的延庆殿中间还隔着好几个后妃的寝殿呢。
这事儿绝对有蹊跷!
刘勋看到赵宇在堂下也不答话,还一个人暗自傻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噌的起身,眼神犀利,目光阴森。
赵宇一见便知道今天如果不跟这个老头解释清楚,那别想完好的走出这间屋子了。
“镇国公暂且息怒,这个中缘由,听我慢慢给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