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最初受下那一掌时,张天志就已经输了。
只是因为自身一贯坚持的原则,对社团之类的组织格外抵触,所以张天志才不想承认这一点。
他一直在咬牙坚持。
可宋仁最后的一脚,彻底粉碎了他骨子里的执拗。
那一脚竟将整个门板踢飞!
把铁门踢得高度扭曲,甚至开裂。
这实是有些夸张!
更何况,那余威还顺道把门墙也给踢碎,简直就离谱!
很显然,在双方最开始交手的时候,对方一直是有收敛的。
不然的话,最初那一掌自己就会倒下去,根本站不起来。
张天志横倒在地上,以手捂住了眼睛:“我想知道,你在西餐厅里,和在这里,为什么会表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在西餐厅里,他就见过宋仁最是凌厉的一面。
面对影响力明显更甚的鬼佬时,对方明明表露出了前所未见的盛气凌人。
可为何在赵金虎这里,又把那份凌厉给收起来了。
不然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就不是倒在地上了。
在西餐厅,那可是一死两伤啊!
宋仁:“你不知戴维斯,哦,就是西餐店的老板,你不知他是走粉的?”
“走粉?那个大慈善家?!”宋仁的一句话,就让满是颓废的张天志和赵金虎瞬间抬头看了过来。
宋仁好笑道:“大慈善家?”
“戴维斯是整个港岛走粉里最大的捞家之一,对这种人,哪里需要客气什么。”
“至于你们俩,一眼高手低,一点自知之明。”
赵金虎尴尬的低下头。
“一个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
张天志又捂上了眼睛,有些难以自恃。
宋仁继续道:“老实讲,废了你们俩并不难,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当然,也只是――有些可惜。”
张天志、赵金虎双双无言。
宋仁则最后留下一句嘱咐:“记住这场赌约,长乐的人若是有意见,也记得来找我。”
说罢,他捡起衣衫重新穿好后,转身离去。
张天志和赵金虎回望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下皆是怅然。
茱莉亚和张峰则紧张的跑过来,在两人身旁查看情况。
赵金虎摆摆手:“我们事。”
张天志则是脸色微白,他因为嘴硬的关系,其实伤的不大轻,可又不想当众承认。
……
隔天晌午,仁宝食肆。
宋仁在二楼食饭,天残地缺守在不远处。
天残翘着二郎腿正摆弄古琴,地缺则是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
天残侧耳听了听地缺的动静,不由提醒一声:“你那吃法,真该小心噎到啊。”
地缺揉揉胖乎乎的肚子:“啊,这地儿的伙食真心不错,你也尝尝?”
天残:“现在我们是跟着老板做事,要注意点形象了。”
宋仁坐在另一桌上,他喝下最后一口粥,抬头道:“事,在我这里不用拘束,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说完后,他看了一眼刚来报到,正把背身挺得笔直,似是格外不自在的张天志,轻笑道:“阿志。”
张天志:“啊?呃,叫我?”
宋仁:“食饭?一起食?”
张天志点点头:“我已经吃过了。”
宋仁:“你不用这般僵硬的,人各有志,我不会强行让融入社团。”
“不喜欢和他们接触,那就和那边两位交流交流,他们也是个中好手。”
最后又补充一句:“比你是不弱的。”
张天志和天残地缺双双侧过头来。
张天志直接被勾起好奇心,他主动迎了上去,抱拳招呼道:“咏春,张天志。”
天残放下古琴,地缺放下碗筷:“天残、地缺。”
张天志略有惊讶:“咦!是你们!我在庙祝那里听过你们的名头。”
“在同行之中,你们是少有的能让庙祝都赞不绝口的对手。”
“他讲,你们两位该是目前业内名副其实的第一。”
真没想到,连这两位都进了这条过江龙的麾下。
他真是不简单啊!
天残摇摇头:“第一,愧不敢当。”
地缺:“我们最多当得第二,第一的话应该是终极杀人王火云邪神。”
“只不过,他因为找不到对手,时日久了,竟然进了精神病院。”
几人到底都是功夫高手,又都做过杀手的营生,多少有些共同话题。
正当闲聊的时候,楼下一大队的警察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警察查牌,警察查牌!”
“男左女右,全部都有,靠边站好。”
宋仁听到动静就站起身,走到二楼扶手的位置上,向下张望了一眼。
下方汹涌而来的条子,足足有二十多人,全副武装。
为首之人是铜锣湾的警长谢生。
他面色凝重,抬头看了一眼宋仁的方向,随后收回目光,对四周围的食客们严厉道:“我们收到线报,有人在仁宝食肆里藏粉。”
宋仁在楼上,对楼下的谢生喊话道:“谢sir,你在讲笑呢?我们仁宝食肆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你突然闯进来讲我们藏毒?”
谢生对他轻轻摇头,面色有些无奈道:“跟你讲笑,这次是我长官亲自带队来的。”
说罢,他让开一个身位,门后的一位鬼佬警司带几名洋人警员闯了进来。
鬼佬警司完全无视宋仁,只是扫过食肆上下,随后对旁边的下属点点头,直接让人展开搜查。
条子们刚要行动,四周围的侧门后面,一口气涌出来几十名古惑仔,一个个凶神恶煞。
巴闭打头吼道:“听人讲有人在仁宝食肆搞事,边个这么大――呃,谢sir?!”
匆匆赶到的巴闭吼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他仰头看向二楼的位置,见到宋仁也在现场,这才松了口气。
宋仁:“巴闭,带人闪开,不要打扰了阿sir办案。”
张天志走过来,小声道:“事?”
宋仁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不搞粉的。”
席间,随着他的放话,这里就再也没人阻拦了。
大队的警察开始冲进后台、前台、后厨等地方着重展开搜查。
宋仁站在二楼上,十分平静道:“阿sir,你们最好当心一点,坏了店里的东西,是要照价赔偿的。”
正在搜查的警员们齐齐顿了顿。
原本一些粗暴的动作,多少也就收敛了一些。
片刻后,一名洋人警员突然从一面橱柜里掏出两包东西,他当下开口喊道:“长官,找到了!”
他的话刚一出口,四周围几乎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不少人都惊愕的瞪直了眼。
负责经营仁宝食肆的店长,吓得转头看向宋仁,焦急解释:“老板,我啊,我做过的!老板您严禁这些东西,我自然也胆不让人私藏了。”
宋仁摆手制止了他:“好了,我知晓了。”
随即,他在众多条子们的注视下,从楼梯上走下来,先是走到那名洋人警员的跟前:“阿sir,你贵姓?”
洋人警官有些傲慢的瞥了他一眼:“威尔森罗亚!”
宋仁听后点点头,转而就走来谢生面前:“谢sir,介不介意我稍微交代一下手头上的事情。”
谢生也有些无奈,这情况明摆着是上司在安排人栽赃陷害,但他作为下属却毫无办法。
只能对宋仁点点头:“阿仁,只要你不乱来,那一切好说。”
宋仁没说什么,转身走向有些茫然无措的巴闭。
一旁的鬼佬警司却有些不耐:“嘿,谢,你在做什么!现在人赃俱获,赶紧让人把他抓起来!”
谢生解释道:“长官,对方是――”
可鬼佬警司根本懒得听,骤然提高音量,训斥道:“我让你把他抓起来!!!”
谢生面色为难,但见鬼佬警司始终是不依不饶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回头看向宋仁。
宋仁则在原地止步。
他转身看向鬼佬警司,对方正瞪着一双眼,语气十分直白:
“你现在涉嫌走粉,我要拘捕你!”
“把他给我抓起来!”
宋仁鼻尖轻哼一声,在其他警员刚要动身时,突的声冷如刀道:“边个够胆的,尽管可以试试!”
谢生心头猛地一跳,赶紧劝说:“等等!等等!阿仁,你千万别乱――”
宋仁懒得再听他说。
他的眉心拧成一团,眸光落在鬼佬警司的身上,声色发寒:“再动一下,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出这扇门!”
鬼佬警司当场就给愣住了。
宋仁的眼神如利刃一样,刺得人莫名的感到心寒。
几乎在他的话音刚一落地,天残地缺就纵身一跃,从二楼猛地轰然跳落。
天残:“本以为跟了老板,能享受几天安稳日子。”
地缺:“可没想到老板你玩得更大。”
谢生心底越发急躁,暗骂一声这该死的鬼佬。
随后却不得不站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阿仁,你别乱来,你尽管去交代你的事情,其他事情我来帮你处理。”
说罢,他一转身就赶紧对鬼佬警司郑重的劝说起来。
宋仁的凶性,先前他就见识过了,他还真拿不准对方会不会真的动手!
但他不敢赌!
鬼佬警司则抿了抿唇,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刚刚那凌厉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又有谢生送上来一个台阶。
鬼佬暂时咽下了这口气,选择退让一步,给对方一个交代时间好了。
宋仁见状,也收敛了一些。
他转身和巴闭说了几句,然后又对天残地缺嘱咐一番。
最后时刻,他又在鬼佬警司有些不耐的注视下,平静的走向角落里供奉的关二爷。
宋仁诚心诚意的上了三炷香,随后又再次取出三支,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谢sir,你长官叫什么?”
谢生一愣:“做乜?”
宋仁微微一笑:“帮他上柱香。”
谢生错愕的张大嘴巴,瞳孔骤然收缩:“喂,你千万别搞这种事,这可不是一句讲笑就能揭过去的!”
宋仁见他不答,也只是笑笑:“不说就算,反正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他将三炷香再次点燃,默默地插进香炉中。
最后一转身,平静道:“我们走吧。”
谢生的脸色此时已经格外难看了。
上了两次香,问了两个名字。
这是要做什么……
在场的见了这一幕的,哪个还能不懂!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了。
对条子下手已经足够疯狂了,但对鬼佬警司下手,这怕不是疯了吧!
鬼佬不懂这些门门道道,见宋仁变得这么配合了,直接给他佩戴上了手铐,让人押上警车。
谢生本想跟着坐上去的,却被鬼佬警司打断道:“谢,你带队继续去搜查其他几个地方。”
谢生:“长官――”
鬼佬警司:“我让你带队去搜查其他地方,这是命令!”
谢生满脸的黑气,但还是不得不低头:“yessir!”
两名押解宋仁的洋人警员将他推上警车,由鬼佬警司亲自开车,带着宋仁一路远去。
……
一路上,警车已经越开越偏僻起来。
而宋仁只是静静的望着车窗外,始终一言不发。
他没急着动手,而是要先确认一下,利用鬼佬警司缉拿自己的家伙,到底是洪兴、东星还是大慈善家戴维斯呢。
警车拐进了一处偏僻的路段,最终进了一座烂尾楼里。
一路上杂草丛生,车停到了楼道口。
宋仁被洋人警员很不客气的推搡下来,鬼佬警司在驾驶座上,给两名部下使了个眼色。
两人押解着宋仁的肩膀,往破楼深处走去。
在阳光淹没在楼层的夹角下,三人行至阴影里。
走出一段路后,前方不远出就见到了一张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崭新餐桌。
戴维斯坐在主坐的位置上,将煎好的牛排装盘。
他的身后,还站着十余名持枪的马仔。
在戴维斯摆盘的时候,有人恭敬的在一旁为他倒酒。
注意到被警员押解过来的宋仁,戴维斯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红酒,坐在座位上,语气淡淡:“主菜登场了。”
洋人警员又推搡了宋仁一把,其中一人开口:“戴维斯先生,长官答应你的人已经带来了,请尽情享用,我们就先走了。”
戴维斯:“替我感谢一下警司。”
随后对身后一名手下以眼神示意。
一马仔从怀中取出一沓钞票,走过来递给两名洋人警员:“这是我老板送给两位的一点谢礼。”
两名洋人警员对视一眼,俱是有些欣喜。
再次对戴维斯表示感谢,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宋仁却突然抬头,平静的眸光下,蓦地一笑:“等等,既然主菜到了,那配菜也别急着走了。”
两名洋人警员不解:“沃特?”
嘣!
蓦然间,一声金属崩裂的脆响回荡在烂尾楼里。
卡在宋仁手腕上的金属镣铐已经应声而断!
在其余人短暂错愕时,宋仁已利落的拧身向后,甩臂一挥。
并拢的手掌,如利刃一样。
在身后一名洋人警员身上斜向上的一掠而过!
整整半个胸膛,登时就沁出殷红色血珠!
另一侧的洋人警员见状,惊得立即摸向腰间的手枪。
只是还未拔出来枪套,一抹阴影就已经涌入眼底。
咚!
巨大而沉闷的撞击下,宋仁绷直的指掌撑起利落的掌刀,猛地贯进了洋人的左侧胸膛。
那洋人好似遭遇致命的重击,一瞬间就瞪圆了眼睛,眼底血丝弥漫,难以置信的垂着头望着那没入胸腔的手腕处。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逐渐失去了一切精力。
宋仁的眼中皆是漠然,极流畅的抽回了手。
那被血液染红的掌心里,正攥着一个缓慢跳动的心脏。
在拔出来的下一刻,血红色的心脏也逐渐停止了跳动。
滴滴答答的粘稠血液,缓缓的敲击在地面上。
宋仁侧过身,回望目瞪口呆的远处众人,给予了无声一笑:“现在可以开宴了。”
戴维斯已经霍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再也没了刚刚的优雅和从容,此刻满是阴霾色:
“见鬼!我看到了什么,竟有人徒手摘走了他人的心脏?!”
“法克,这个玩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宋仁将尚有余温的心脏抛了过去,精准的落在了戴维斯的餐盘上。
打得餐盘一颤,血红的肉球球最终停在了牛排旁边。
宋仁面上笑意越发盛放。
如此场地,属实是太适合开宰了!
旁边不远,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洋人警员,此刻吓得忘了疼痛。
哆哆嗦嗦的摸出腰间的配枪,缓了一口气,刚要兴奋抬头时,面上却蓦地僵住了。
他的后颈已被宋仁染红的手掌死死扣住。
洋人警员的眼底漫出无限的恐惧情绪:不,不要,不要啊!
宋仁的五指深深的剜入其中。
锋利的指尖轻易间割裂了颈间皮肉,五指剜入了骨缝之中。
咔吧!
颈椎骨被毫不留情的拧成了两截!
洋人警员甚至来不及发声,就歪着脑袋栽倒在地。
身体略微颤抖,呼吸则越发堵塞,直至脸色铁青一片,口水横流,最后则陷入死寂。
随着两名洋人警员的死亡,宋仁那宛若恶魔般的笑,令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间汗毛直立。
戴维斯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场面。
之前在西餐厅的那场临时遭遇,让他认识到了对方在身手上的恐怖,所以他选择借势压人。
他几乎料到了所有,唯独没料到对方的单兵战力,可以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戴维斯有些慌了,他猛然大吼一声:“开枪!开枪啊!!!”
身后十余名马仔听到大佬发狠,这才终于回神,齐刷刷的举枪齐射!
嘭嘭嘭嘭!
在连续的乱枪之下,宋仁的身影却好似鬼魅一般,将原地踏出一片龟裂开的痕迹,整个人在瞬息间斜向弹射出去!
空气中擦出一抹长长的阴影!
轰!
第二声响传来时,右侧的一根立柱已经被踏的裂开了,碎裂的石屑纷纷四下弹开!
黑影已经再次弹了出去。
轰!
第三声!
轰!
第四声!
轰!
第五声!
整个烂尾楼的底层上,几根庞大的立柱之间,一道黑影几乎在高速闪烁。
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逼近!
大量倾泻的子弹头全都落了空。
虽然枪响声毫不间断,但是他们连目标都找不到了。
戴维斯心下有些慌乱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
下一刻,之前因送钱而停在半路上的马仔,开枪的动作骤然一停。
一抹阴影一闪而过!
马仔的颈间裂开一抹猩红的血线。
随后整个脑袋从肩膀上搬了家,咕噜噜的滚落倒地上。
刹那间,场间之人只觉得头皮都快炸了。
根本不等他们涌出更恐惧的情绪,宋仁在下一刻就已经冲到了戴维斯等人的侧上方!
手中提着刀,以拧身的鞭腿重重的抽在一名马仔的后颈。
那颈间的筋肉顷刻就变了形!
先是颈椎骨粉碎,再是整个后颈彻底内陷,脖颈完全扭曲了。
最后一刹,那人猛扑下去,当场就断了呼吸。
而宋仁则身形稳稳落下,斩骨刀也已随臂挥斩,刀刃泛着寒芒,一刀倾泻!
一旁持枪的马仔才刚扭过头,那半截的身子就彻底裂开了。
腰斩之后,血如泉涌!
宋仁抬眉,唇角是难以压抑的笑意:“有点兴奋起来了!”
在其余人逐渐泛起更大的恐惧色彩时,斩骨刀就已经捅穿了另一名马仔的胸膛。
鲜血将刀刃染成了红色。
刀身似是泡在血水中,从马仔的体内穿膛而过!
嘭嘭嘭!
紧随其后,又是一连串的枪响。
子弹却全部打在了前方的马仔后背!
宋仁一脚将尸首踢飞出去,身影在同一瞬下,错身而过。
在其余人惊恐的寻觅消失的黑影时,那张厚重的餐桌却被一脚掀翻,将数名马仔当场砸翻在地。
戴维斯突感背后一抹阴影笼罩下来。
他心慌的同时,眼底也凶光大盛。
以反握餐刀,猛然一个后刺!
一缕刀芒一闪即逝!
握持餐刀的半截手臂掉落在地。
戴维斯痛苦的后退一步,可视线抬起的一瞬,第二刀已然落下。
他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唰!
刀锋锐利,另一手也应声而断。
戴维森连连倒退,痛苦大叫道:“该死,该死,该死的下等――”
嗖!
最后一抹刀刃擦过!
戴维斯的声音顷刻间戛然而止,从左耳到右耳之间,脸上拉出了一道笔直的红线。
随后红色越来越深,血液从裂口涌出。
半颗头颅顺着光滑的切口滑落在地。
双臂,头颅尽皆断裂的戴维森当场就死透了。
现场仅存的马仔们,只觉得彻骨生寒,望着被血液染红衣衫的宋仁,他们彻底失去了理智,忙不迭的向外拼命逃跑!
宋仁哈了一口气,垂眸道:“跟谁不好,跟个走粉的鬼佬,祝福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随后纵身一跃,极快的追了上去。
仅剩的几名马仔,只在几个呼吸间就先后被斩碎了身子。
一时间,整片烂尾楼里,已经被残肢断臂,以及粘稠的血浆彻底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