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处理完这边的事,皇后等人全都离开。
风翎语这边去了寿康宫。
“臣妾给太后请安。”
“快起来吧。”
弘昱在太后这里待了几天,成功将风翎语的面子也提了起来,现在,太后对着风翎语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冷淡了。
“谢太后。”
风翎语起来后,有宫人给她搬来一个绣墩,风翎语只半个屁股坐在上面。
奶娘抱着弘昱站在太后床边,太后就逗着他笑。
弘昱也很给面子,这让太后更开心了。
“弘昱真是活泼爱笑,跟皇帝小时候不一样。哀家看到他笑就觉得心里高兴。”
风翎语:“以后臣妾多带弘昱过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叹了口气:“倒也不用太频繁,哀家身子不好,精神不济,像以前那样就行。”
“是。”
过了一会儿,太后问风翎语:“之前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
风翎语不相信太后不知道,但太后这样说她就信了。
于是,风翎语一副不想让太后担心所以不想说的样子,含糊的道:“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奴才罢了,太后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有些生气的样子:“你们都瞒着哀家,这是觉得哀家不中用了?”
风翎语只得说:“是……是华贵妃,因为莞嫔今早去翊坤宫迟了,所以华贵妃罚她跪下,之后莞嫔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华贵妃就罚她在院子里跪着诵读女戒,之后,莞嫔突然晕了过去,果郡王突然出来将莞嫔送回了碎玉轩,之后,莞嫔就小产了。”
说到这里,太后有些惊讶:“莞嫔小产?”
之后,她又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哀家本以为世兰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现在如何了?”
风翎语:“臣妾过来的时候莞嫔还没有醒,皇上担心弘昱,就让臣妾过来照顾弘昱,所以臣妾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太后听到这里,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皇帝让你好好照顾弘昱,你就把他抱回去吧,记住,要好生照看。”
风翎语:“是。”
说完,风翎语就带着弘昱退下了。
秋月抱着弘昱,也没让奶娘插手,自己好好的将弘昱从上到下看个遍,看到弘昱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去。
到了承乾宫里,风翎语将弘昱哄睡之后,来到自己的寝殿里。
谢桂和赵平安在一旁候着。
风翎语:“冷宫那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赵平安:“回娘娘,一切安排妥当。”
风翎语:“那就好,等确定幕后之人之后就开始吧。”
之前那背后之人不是想利用芳贵人来害她和弘昱吗,那她就得先下手为强。
而且,现在她基本确定背后之人应该就是皇后,只是还需要再确认一番。
小路子前两天跟与他换班的太监喝酒时,那人一时失口,言语间泄露了几分。
之后,风翎语还找了机会亲自去了趟冷宫,见到了已经疯了的芳贵人。
芳贵人确实如小路子所说已经疯魔了,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报仇,要报仇,找承乾宫报仇。
她吐字不清楚,风翎语也是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楚,回来之后,风翎语就着手安排这件事。
皇帝那边安慰了甄嬛好一会儿,可甄嬛脸上却没有半分动容。
甄嬛的表情有些冰冷:“皇上为何不处死那个贱妇为咱们的孩子报仇。”
皇帝叹了口气:“嬛嬛,哪怕朕贵为天子,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甄嬛讽刺一笑,不再看皇帝。
皇帝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心里有些无奈。
他现在越发觉得女人笨一点有多好了。
现在甄嬛刚失了孩子,而皇帝对罪魁祸首的惩罚却如此不痛不痒,所以他有些不敢面对甄嬛。
见甄嬛一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皇帝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于是只留下一句“明日再来看你”后,就起身出去了。
甄嬛见皇帝就这样走了,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晚上,皇帝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里太后还躺在床上,但脸色其实很是正常,没有半点病色。
两人先是问候了一番,接着,太后道:“哀家从莹妃那得知莞嫔小产了,皇帝是怎么处置的?”
皇帝听说是风翎语说的这件事,一时有些不高兴,觉得她在背后嚼舌根了。
之后,皇帝回:“儿子将世兰贬为嫔位,又褫夺了封号。”
太后:“这么处置本也没错,说到底还是轻了些。可年羹尧在前朝的势力不得不防,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皇帝转了转念珠:“只是儿子有一事不明,莞嫔的胎稳了,又只是跪了半个时辰,怎么就小产了呢?会不会是……”
皇帝没说完的话太后心里清楚,只是她也是有些怀疑的,否则就算甄嬛会有些不舒服,孩子也不会就这么直接没了。
太后的一时无言,让皇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的心里一紧,只觉得一种窒息的感觉席卷了自己。
皇帝的头缓缓低了下去:“儿子又一次杀了自己的孩子。”
太后不想皇帝这么自责,于是道:“说到底是莞嫔自己身子不争气,否则也不会只几天而已就受了这么大的影响。
而且,年氏也太不懂事了,她虽是贵妃,但到底不是皇后,竟让后宫嫔妃日日去给她请安,说是议事,又议的什么事?若非如此,莞嫔也不会……”
皇帝听了,心里越发的埋怨年嫔,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母子俩说了一番话后,皇帝脚步沉重的回了养心殿。
度过心事重重的一晚之后,皇帝还得强撑着去上早朝。
下了朝,又接着与朝中大臣商量朝政。
一直忙到近午时,皇帝才终于能歇一歇。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却不停出现甄嬛听说自己小产时绝望的哭泣,这让他难以静心。
最后,皇帝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皇帝:“苏培盛,去碎玉轩。”
“是。”
苏培盛刚让人把龙辇抬来,皇帝却又改了主意:“去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