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声厉喝怒视着华妃。
华妃仿佛被吓到了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如此生气,可把臣妾给吓一跳。臣妾又没有说什么不该说之事,不过是说背后害莞嫔之人而已,皇后真是好大的火气。”
众嫔妃看着这样疾言厉色的皇后,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她们只是在心里猜测着,而现在就几乎是肯定了。
当然,除了齐妃。
皇后知道自己失态了,很快调整过来:“身为帝王妃嫔,一言一行都要合规有度,怎能说如此恶毒的话呢?安氏已经被皇上赐自尽了,人死如灯灭,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也都过去了,华妃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皇后将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安陵容,但华妃可不想这么放过她。
华妃自认被皇后害的失了贵妃之位,还被禁足这么久,这个仇她必定得报,就算现在一时报不成,也不能让皇后好过。
“皇后的意思是害莞嫔之人就是安氏?可臣妾听说安氏给莞嫔的舒痕胶里可是有珍贵材料的,她一个破落户,位分又不高,她哪里来得这些东西?
再说了,凭安氏可指使不动张腾。
若没有人指使,张腾又怎么可能隐瞒莞嫔的脉象,所以说,皇后娘娘,这安氏背后之人是谁能呢?”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齐妃道:“这么说来,安氏背后还有凶手?那这个人没被揪出来,咱们姐妹岂不是都很危险?”
华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齐妃放心吧,人家是在背后设计让嫔妃小产的,本宫估摸着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齐妃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用,看来选新人的事得加快进程了。
“好了,姐妹间说话何须这样刻薄,今日是本宫养伤这么久以来大家第一次请安,说点高兴的事,其他的事就不要提了。”
华妃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后一眼:“是,既然皇后这么说了,那臣妾只能遵从。”
声音里充满着阴阳怪气,听得皇后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请安结束之后,众人离去。
华妃在离开前还轻蔑的看了甄嬛一眼,说了句:“颂芝,咱们快点回去吧,皇上说了今日要到翊坤宫用午膳的。”
颂芝:“是。”
自从华妃复宠以来,皇帝为了麻痹年羹尧和华妃,就加大了对华妃的宠爱力度。
现在连甄嬛都比不上华妃的宠爱。
至于风翎语,她现在的恩宠很稳定,每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其余的时间皇帝也会到她宫里看望弘昱,再陪她用膳。
现在的状态正是她想要的。
不是太出风头,但后宫里的人谁也都不敢小瞧她,不敢轻慢她。
皇后等人都走以后,问剪秋:“宫女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剪秋:“奴婢看了几个,觉得倚梅园的莳花宫女余莺儿最为合适。”
皇后:“哦?说来听听。”
剪秋:“此女出身低微,并非包衣大家出身,而是宫外采选而来,在宫里无依无靠,时常被人欺负。
奴婢观察过她,这人虽卑微,但却很有野心,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很想成为人上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且为人爱慕虚荣,拜高踩低,有点小聪明但又不是真聪明,娘娘拿捏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皇后笑了:“好啊,有野心好啊,有野心才能为本宫所用,若真是无欲无求的,那本宫要来何用?
背后没有倚靠,就只能抓紧本宫递出的枝子,这样的人再好不过了。”
皇后觉得很满意:“就是她了,她可有什么才艺?”
剪秋:“回娘娘,余莺儿会唱昆曲。”
皇后点了点头:“你去安排吧。”
如今皇后的羽翼被拔除的厉害,再加上皇帝不愿意见她,这对她猜测皇帝的心思和动向极为不利,她需要有一个人作为她的眼睛,帮她看着皇帝。
皇后借着太后的势力将余莺儿安排进了养心殿做奉茶宫女。
奉茶宫女这个职位流动性比较大,所以时常有新面孔出现。
因此,余莺儿出现在养心殿里没有引起皇帝的怀疑,苏培盛虽然知道一些,但只要皇帝没问,这样的事他也不会主动去说。
就这样,余莺儿在养心殿里待了下来。
她目前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除了皇后没有任何的倚靠,所以对于皇后要她蛰伏等待机会的话她不敢不听。
之前她觉得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进了养心殿以后会很快得宠,可来了这里她才知道,宫里有姿色的女人多的是,她并不特别。
如此一来,她也就老实了,歇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天,余莺儿刚进去给皇帝奉茶,就见皇帝坐在榻上刚批完折子,他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了句:“从前安氏在的时候,倒是能给朕唱唱小曲儿解闷,现如今倒是听不到了。”
苏培盛连忙道:“皇上若是想听曲,奴才这就让乐人过来。”
皇帝摆摆手:“罢了。”
这时,余莺儿心里一阵狂喜,她觉得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的目光往皇帝那看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皇帝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问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苏培盛看到余莺儿心里咯噔一声,老练如他自然能够看出来余莺儿眼里的野心,他怕这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再连累了他。
余莺儿跪下道:“回皇上,皇上刚刚说想听曲,奴婢从前学过昆曲,本想说,但又怕不合规矩,所以一时间没敢说。”
皇帝来了兴致:“哦?你会唱昆曲?”
余莺儿:“是。若皇上不嫌弃,奴婢愿意献丑。”
皇帝点点头:“那就唱上几句吧。”
苏培盛听到这里,就悄悄退了下去,同时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门口站着,听到屋里很快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苏培盛一听,确实不错,此女说不定有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