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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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京州市光明区公安分局局长程度早早的就来到山水庄园，等候着祁同伟。晨曦微露，程度神色焦虑，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而程度之所以来这里等候祁同伟，都是因为上次在大风厂事件的处置中需要有人来背锅，而李达康就选中了自己，认为是自己组织不力，才导致拆迁发生冲突。

程度满心愤懑，他自认为在大风厂事件中已竭尽全力，却被李达康当作替罪羊。他深知李达康手段强硬，难以抗衡，只能寄希望于祁同伟能拉他一把。

祁同伟的车终于缓缓驶入庄园。程度赶忙一路小跑着迎上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那模样仿佛是在迎接自己的救命稻草。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程度则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祁同伟语气冷淡，目光中带着审视。

程度赶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大风厂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诉说，把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李达康身上，说李达康是故意打压他，想借机铲除异己。

祁同伟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程度，我就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违规执法，有没有乱用组织和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利。”

程度急忙表态：“祁省长，我承认错误，只要您肯帮我，我以后一定唯您是从，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祁同伟看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程度，这件事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乱用权力，乱用警力，达康书记没有错，这是任何人都不敢保你的。”

程度眼中满是绝望，颤抖着说道：“省长，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高小琴也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省长，您先消消气，听听程局长怎么说。”

祁同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说你有重要的情况汇报，是什么情况。”

程度咽了咽口水，说道：“当年，赵瑞龙就安排我在李达康那里安装了窃听器。”

祁同伟一听，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说道：“什么，你们居然敢监视高级干部，胆子如此之大，简直无法无天！”

程度赶紧解释道：“省长，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赵瑞龙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啊。这些年，通过对李达康的监听，也确实收获了一些重要情报，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欧阳菁和他的对话，在电话里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欧阳菁说她最近好像被检察院的盯上了，请求李达康帮她一把。说什么自己如此都是因为为了她的女儿能够在外国读书。”

祁同伟想了想，问道：“李达康怎么说的？”

程度说道：“李达康还是很谨慎，没有在电话里过多说什么。”

祁同伟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帮程度一把，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局的赵东来。

“东来，我向你要个人。”

赵东来虽然对祁同伟不满，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对方是省委常委，又是公安厅长，只见他恭敬地说道：“您请说，祁省长。”

祁同伟直接说道：“你们光明分局的程度是我们省厅早已物色好的办公室主任的人选，现在我们要调他上来任职，你没有意见吧。”

赵东来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祁省长，这个确实有点难办，因为程度是达康书记点名要严惩的人，如果现在把他调走的话，达康书记那边……”

祁同伟听到这话后，生气地说道：“赵东来，李达康能够指示你，我就不能是不是。程度是我们早就看好的人，如果说他达康书记有什么意见，你让他直接打电话给我。”

赵东来沉默了片刻，说道：“祁省长，这……这不合规矩啊。”

祁同伟不耐烦地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我说行就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赵东来无奈地说道：“好吧，祁省长，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祁同伟对程度说道：“暂时给你保住了，以后做事小心点。”

程度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祁省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达康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赵东来神色严肃地站在李达康的办公桌前，正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刚刚的情况。

“达康书记，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程度那家伙也不知通过何种见不得人的方法，竟然勾搭上了祁同伟。现在祁同伟打电话过来，态度强硬地跟我要人。我明确告知他，这是您亲自指定要严惩的人。可他却说，如果您有什么意见，让您直接跟他打电话。”

听完赵东来的汇报，李达康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该死的祁同伟，真的是太欺人太甚了，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东来，你把程度的事情详细地写成个材料，我要拿到省委会上去讨论，我倒是要看看他祁同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保下程度！”

赵东来听后，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达康书记，我们为了个程度和祁同伟彻底撕破脸皮怕是不值得。毕竟现在新书记才刚上任没多久，他对于此事的态度还不明朗。如果此时贸然开战，搞不好我们两方都有可能被清算。我们是否应该从长计议，再寻找更合适的时机和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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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康坐在皮椅上，眉头紧锁，沉思了好一会，方才缓缓说道：“东来，你说的有道理。这次就让他祁同伟先赢一回，暂时忍下这口气。但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再跟他好好算账！”

赵东来继续说道：“达康书记，虽说眼下咱们动不了程度，但咱们也能想法子恶心一下祁同伟。”

李达康一听，瞬间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讲讲，怎样才能恶心到他？”

赵东来阴沉一笑，说道：“达康书记，正规途径当下奈何不了他，不过咱们可以让一些非正规的官方媒体、报纸，披露一些程度的违法事迹，并且在其中略微暗示有人要保下他的意思。如此一来，虽说不能给祁同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起码能让他心里不痛快。”

李达康听后，说道：“这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但一定要记住，行事得隐晦些，千万不能让人查到咱们头上。”

赵东来得意一笑，回应道：“您放心吧，达康书记，我办事您尽可放心，我会安排底下人去操办，咱们绝不露面。”赵东来说得极为自然，仿佛此类事情从前就没少干。

李达康听完满意地说道：“去吧，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赵东来点了点头，说道：“达康书记，那我这就去准备程度的材料，定会尽量做到详尽准确，不给对方留下丝毫可钻的空子。”言罢，赵东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达康望着赵东来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决心，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祁同伟等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赵东来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便有小道消息在坊间传出：京州市光明区分局局长程度滥用职权，公然罔顾法律，而竟有人执意要将他保送至省厅。

丁义珍赶忙跟祁同伟汇报了这个情况，祁同伟听后都气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想不到啊，李达康居然会玩这些花样，虽说无关痛痒，却着实令人心生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