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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权柄,对指定目标使用,有一定概率让对方无条件相信苏槐说的任何鬼话。
这个“有一定概率”就很玄学。
最低概率是百分之五,也就是说苏槐去欺骗世界规则都有百分之五的概率成功。
当然,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苏槐不可能去骗世界规则,因为失败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有最低概率,也就有最高概率。
但这个概率不以实力高低而变化,成功率取决于被指定的目标内心有多坚定。
举个例子:
如果苏槐把一只哈士奇带到狼群面前,指着哈士奇说它是一只狼,那么基于哈士奇原本就与狼差不多的外貌,无论是狼群还是哈士奇都会百分百信以为真……
顺带一提,按小蛇的说法,权柄并不一定是固定的。
随着苏槐实力的提高,以及对欺诈的理解不断加深,“欺诈”很有可能会衍变成类似强制命令的“言灵”。
若是再继续提升下去,最后便会成为愚弄众生思想的“灵魂”。
苏槐在雪原上独自行走了三天。
孤寂的纯白世界有助于静下心来思考未来,整理脑海中塞满的各类信息。
这三天时间里,天寒宫的变故已经传遍了整个仙域。
随着护山大阵崩毁,天寒宫地底的“药”田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上万具被用来种药的修士躯体被发现,有的头上长草,有的脸上长蘑菇,还有的肚脐眼上开满鲜花。
一时间,众生哗然。
尊天神朝联合衍月仙宗,派出数十位长老对天寒宫的幸存者展开了一番大清洗。
而后当众将天寒宫所有的峰主,以及几位同流合污的实权长老斩首诛杀!
剩下几个不知情的长老苦苦支撑着宗门框架,天寒宫短短几天内,就从四大超然势力变成了普通的二流势力……
但天寒宫没落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多久。
人们很快就从目睹了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口中得知,真正杀死天寒大帝的,是衍月仙宗圣子……苏槐!
苏槐的名声再次响彻仙域。
有人表示不信,认为这是谣言,毕竟……天下安有十七岁之大帝乎?
有人热捧苏槐,称他为地表最强天才,李思道在他面前就是个渣渣。
也有人表示理智吃瓜,不信谣不传谣,坐等衍月仙宗的官方通报。
官方通告是不可能发的。
毕竟苏槐离开天寒宫时还顺走了其宗门宝库里所有的东西。
连藏书阁都洗劫了一遍。
苏槐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都丢给了衍月仙宗,衍月仙宗连夜加修了三层藏书楼,大长老黄元的嘴都快笑歪了。
同样笑歪嘴的还有陈泰如。
玷污他心里神圣炼丹术的邪恶丹师乾四海挂了不说,苏槐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破天荒地送了他一尊九品丹炉!
双喜临门!陈泰如当晚就宣布闭关,开始第一百三十二次次冲击九品炼丹师!
……
此时已近寒冬。
当苏槐开完衍月仙宗的小黑屋会议,回到山谷的小木屋时,一眼就看到了二楼露台上那个蹲在炼丹炉旁边的人儿。
楚思雨的修炼天赋远不及她炼丹上的才能,都能勉强炼出低劣的五品丹药了,修为却还是没能突破到四阶。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修炼速度也还算正常,毕竟拜入宗门才短短两个月。
三阶修为,还无法御寒,这处山谷又四面通风,一到冬天就寒风刺骨。
再加上户外炼丹,温度并没有丹房里高,所以楚思雨只能把自己裹成个大粽子。
发现苏槐回来后,她立马就撇下炉子里刚刚炼制失败的丹药,摇摇晃晃地扑进苏槐怀里。
像只笨重的企鹅。
“为什么不开避风的阵法?”苏槐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下雨,不想开……”
苏槐发现每次小别重逢,楚思雨就会在短时间内暂时封印起社恐小妞的属性,变得格外娇软黏人。
发觉苏槐没抱着自己,楚思雨伸着脑袋去看他另一只手,然后就跟一头蠢萌的肥鹤对上了眼。
“呀,这不是师父养的灵鹤吗?”
“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在回宗门的路上捡到的,跟陈老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楚思雨点了点头。“可是它脚上还套着师父特质的腿环……”
苏槐扭头一看,擦,大意了。
他赶忙伸手,咔嚓一声把那只红褐色的腿环捏碎。
自己送了陈老头一尊九品丹炉,逮他一只灵鹤尝尝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老头怎么那么喜欢鹤,在药灵峰养了一大群,都快泛滥成灾了。
楚思雨在这方面性格很好,虽然很少主动杀生,但也没什么“菩萨心肠”,更不是陈泰如那种爱鹤人士。
苏槐料理那只蠢鹤的时候,她就蹲在旁边看着。
苏槐咔嚓一刀下去,她立马就递个碗过来装血,对上苏槐迷惑的目光,这傻妞还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我看山下酒楼的范大娘杀鸡的时候都会把血盛起来,可以做菜!”
“……”
“苏槐,你要做辣子鸡吗……”
“这是鹤!”
“哦,那你要做辣子鹤吗?”
苏槐一脸无奈,按理来说这种灵气充沛的食材应该搭配上其余辅料,熬上一锅鲜香浓稠的补汤。
可架不住楚思雨爱吃辣。
所以他只能用灵气清理干净灵鹤身上的羽毛,然后把它拎进厨房,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大把辣椒快速烘干。
别说了!宠!
大不了明天再逮一只熬汤,反正山上还有那么多,就算少个七八只,想必陈老头也不会在意……
酒足饭饱,楚思雨拒绝了苏槐用仙力一键刷碗的提议,抱着油滋滋的碗碟跑到厨房搭建的小水池盘洗洗刷刷。
曹怡说道侣相处要讲究男女平等。
可她思来想去,苏槐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没什么能帮地上苏槐的地方。
只能在生活中找点事做,不然显得自己跟个小废物一样,只会干饭跟炼丹。
练的丹苏槐还用不上……
那她的作用就只剩下干饭了。
洗完碗,楚思雨就偷偷盯着苏槐。
她发现这次回来,苏槐心里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像往日里一样找各种借口占她便宜,也不骗她喊老公了。
“呼……”
苏槐走到露台,瘫坐在角落里的躺椅上,顿时就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还是家里舒服啊……”
楚思雨跑到他旁边,思考了两秒钟,伸出手去按他的肩膀。
动作僵硬而生涩,却让苏槐那蓬勃有力的心跳稍稍加快了些许。
他仰着头跟楚思雨对视。
“小妞,过来给爷亲一个。”
“哦……”
楚思雨饶到正面,轻轻靠在他怀里,然后仰起脑袋,撅着嘴,瞪大眼睛看他。
“……”
“快把眼睛闭上!”
“我不!”
“我就要看着你。”
“嘶……不得了啊,楚思雨,一周时间不见,你居然都会顶嘴了!”
楚思雨缩了缩脑袋:“我要是太听你的话,你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然后就不喜欢我了。”
“靠,谁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曹怡。”
“不……不是……”
“你要是敢骗我,明天我就把那家做辣子鸡的酒楼赶走,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辣子鸡吃了。”
楚思雨沉默一瞬,在好闺蜜跟辣子鸡之间艰难徘徊,最后抬起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苏槐。
“那你不要打曹怡好不好……”
“擦!我就知道是她!”
“你别听她乱讲,她自己都是个万年单身狗,那些关于男女之情的知识全是坊间话本上看来的,做不得数!”
“还有,我什么时候打过她?”
“那你也不要骗她的钱好不好……”
苏槐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喜欢坑别人钱的事都已经传到楚思雨耳朵里了吗?
可恶啊,我如此行为,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想多攒点灵石养老!
终究是一人抗下了所有……
苏槐叹了口气,撸下手指上的小蛇往逐光花海里一丢,下一刻,楚思雨就张大了嘴巴,满脸通红,哼哼唧唧地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