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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蛮拙劣的几波强行出卖色相恶心到重楼的确动了杀心,他醒悟过来,眼前的少女尽管带着几分情怀加分,但终究不是记忆中的完美无瑕紫萱,紫萱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留她活在世上,不但不会给自己带来美好的回忆,反倒亵渎了紫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不如一刀斩却前尘羁绊,除掉这个败坏女娲一族门风的贱女人,也算替紫萱清理门户,省得再堕落几代,女娲一族反倒成了六界闻名的浪女一族。
无上魔力凝聚在炎波紫刃之上,刀锋上沾染了紫黑色的湮灭魔光,重楼身形一闪遁入了虚空,漆黑漩涡在小蛮身后爆开,血色刀锋自虚空中刺出,直奔小蛮后心刺去。
小蛮仿佛早有预料,天晶剑回荡,正磕在刀锋之上,虽破解了刀招,却抵挡不住刀锋上附带的强大魔力,天晶剑被震得脱手而去,人也脚步踉跄身形急退,失去了平衡。
空间漩涡再度闪烁,在小蛮飞退的路线上,炎波血刃再度自虚空中刺出,这一回小蛮想要招架手中都没有兵器了,眼看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殒,死在魔王刀下。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红尘纷扰动摇我的无极魔心!”
重楼森寒的声音自虚空裂隙中传出,就好像隔着一层玻璃,显得很是沉闷:“这一刀斩断尘缘,往日种种终得解脱,我便能与伏羲平起平坐!”
刀锋刺入了小蛮胸口,少女临死死前脸上的绝望之色重楼看得真真切切,那张曾经魂牵梦绕的脸,从未做出过这样丑陋的表情。
真正的紫萱哪怕是死,也死的那么从容优雅,甚至嘴角还挂着微笑!
少女熟悉的脸庞使得重楼感觉自己就好像亲手杀死了紫萱一样,心中先是一痛,但很快平复下来。
心湖一片宁静,就好像得到了彻底的解脱,仿佛再也不会被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折磨了。
重楼似有明悟。
或许,这些年来他毫无寸进、茫然失据,正因为情所伤,放不下那段失败的恋情,如今亲手斩杀了过往羁绊的象征,反倒抹掉了心灵污点,念头通达无比,终于回归了魔之本心。
心灵圆融通达,烦恼尽去,重楼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冷静和清醒过,想起过去种种为爱而狂的莽撞之举,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当年的我,还是太年轻!”
自空间裂隙中穿越而出,重楼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耽误了这么久,若我早日斩却杂念,魔尊之境早已突破,如今已然进阶魔皇,达到了蚩尤和神农的层次!”
“看样子,你好像悟道了呢。”
突然,被他刺穿在炎波血刃上的少女开口说话了!
重楼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狠狠被抽了一巴掌,少女借助这一掌之力,将身子从刀刃上拔了出来,飘飘然向后滑翔,稳稳地落在地面。
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生疼的脸颊,重楼凝目看去,正看到少女胸口也有一团黑色空间漩涡在渐渐收拢闭合,原来刚才那一刀刺穿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刺入了异空间。
再看那少女的气质,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散发出一丝神秘莫测气息,尤其是她翻着的死鱼眼,仿佛看穿了一切,被那不带一丝感情的泛白眸子盯住,饶是以重楼魔尊之身,仍感觉直起鸡皮疙瘩,就好像那是头披着少女皮的上古洪荒巨兽。
“曾外祖母亏欠你,我替她偿还了。”
少女微微昂着下巴,居高临下般,用施舍的语气道:“只要你回去好好修炼,很快就能与伏羲比肩,所以……”
拉下脸,她很不客气地道:“从今往后女娲一族与魔族两不相欠,你就别总在脑子里yy我曾祖母了,扰得她老人家灵魂在圣灵珠里也不得安生,人家从头至尾都没爱过你,甚至都没正眼看过你,你还是醒醒吧,该放弃的时候果断放手,不然真的很讨人嫌呢。”
重楼一愣,一瞬间没听懂小蛮的话,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待他细细一想,脸色猛地一变!
难道说,从刚开始,那少女就是在演戏?
回想起少女做作的出卖色相过程,重楼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一来,女娲一族怎么可能如此轻贱地去勾搭男人。
二来,之前少女可从未展示过空间异能,要不然凭那一手破掉炎波血刃绝杀一招的空间异能周旋也不会被自己打得如此狼狈。
那么,她刻意留手示弱,又将自己演成一个浪荡女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重楼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层。
翻着死鱼眼的少女见他面露疑色,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从景天那里得知了你和我曾外祖母紫萱的那段往事,虽说是你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痴情之人不该得到如此悲惨的下场,这对你稍显不公平,于是我便考虑补偿你一下。”
少女抱着胳膊,微微昂着下巴,傲然道:“不过嘛,人家又不是什么傻白甜,因为祖上亏欠你就要以身相许报恩,就演了这一场戏,让你从过往伤痕中解脱出来,亲手斩杀掉你心中幻想的完美紫萱,重新回归自我。”
重楼愣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刚才他还在鄙视那少女不知廉耻,自轻自贱,临战打不过就恶意卖萌恶心人,结果人家是在施恩,给自己进行心理疏导!
少女沉下脸,冷声道:“从今往后,女娲一族和魔族两不相欠,你现在可以退下了,若继续纠缠不清,惹怒了我,待我认真起来,你可能会死哟。”
亲手斩杀了记忆中的紫萱,重楼本以为自己心境圆融再无瑕疵,境界提升到与伏羲比肩的魔皇之境,却未曾想这一切都是眼前少女出于怜悯的施舍,根本不是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
他和紫萱的旧账是清了,却和眼前的少女多出了一笔新账,这笔账就不好算了,究竟是谁欠谁的,还真说不准!
少女傲娇地让他识趣退下,他又怎么可能像条抢到根骨头就跑的狗一样,得了便宜就跑呢?
身为男人的尊严,身为魔尊的威严,都决不允许他这么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