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回到养心殿,越是不想那个怪胎,脑子里他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古人哪里见过这样怪异的人,那可是三只眼睛。
弘历一边怨恨如懿,一边忍不住担忧这是不是上天降罪,惶恐不已。可是他不会怪罪自己,只会觉得都是如懿无福。
越想越觉得生气,弘历直接下旨让如懿安心待在翊坤宫养病,宫权全部交给魏嬿婉。若不是担心消息泄露,弘历恨不得让如懿一辈子不要出来。
如懿从昏迷中醒来,刚得知孩子夭折的噩耗,又听到弘历的旨意。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他亲封的皇后,”如懿一时间连孩子都忘记了“魏嬿婉那样的人,怎么配得到皇上的垂怜,连宫权都交给她。”
“娘娘,您如今身子虚弱,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新调来的宫女彩霞只当自己没听见如懿骂魏嬿婉。
“容佩呢?”如懿没听到她附和,有些不悦。
“容嬷嬷伺候皇后娘娘不利,被皇上拔掉舌头,送去辛者库了,”彩霞不知道实情,只以为是因为小皇子夭折,才会导致容佩等人被严惩。
毕竟在宫人眼里,如懿这么多年一直深受弘历宠爱,进了冷宫都还能出来。
除了江与彬和三宝,其他知道如懿诞下怪胎的,要么被打死,要么拔了舌头丢到辛者库,弘历将消息瞒得死死的,宫里宫外都只知道如懿的小阿哥落地夭亡。
“什么!”如懿挣扎着爬起来,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心腹,就这么被弘历废掉“那本宫的孩子呢?”
“皇上已经让人将小阿哥送出宫好生安葬了,”彩霞扶着如懿躺下“娘娘,您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对,本宫是皇后,是正妻。魏嬿婉不过是个妾室,都是她迷惑了皇上。等本宫养好身子,宫权自然会回到本宫手上,”如懿安慰自己,她不信弘历会这么对她。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过弘历的爱。至于孩子,她已经有了永璂,以后当个尊贵的王爷也不碍事。
如懿生这胎伤了身子,得了落红之症。这还得归功于江与彬添进催产药的药粉,如懿的下红之症以后是别想养好了。
凌云彻心疼如懿又失去一个孩子,在梦里竟然喊出如懿的名字,茂倩看在眼里,再也无法忍受。
凌云彻既不能得功名利禄,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又不能做到顾家陪伴妻子。她这些年管着府里的事物,帮凌云彻周全人情世故,可是凌云彻回报了她什么?
竟然敢觊觎中宫,等皇上察觉,凌府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她从凌云彻这里什么都没得到,更加不愿意陪他去送死,既然凌云彻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没过几日,颖嫔平安生下七公主,弘历赐名璟妧。魏嬿婉得知后叹息一番也就放下了,她和璟妧母女缘分已尽,往后余生只是陌路人。
如懿在翊坤宫养了将近两个月才算好转,可是弘历再也没踏进翊坤宫。连如懿派去请他的宫女也吃了挂落,宫人们都在传皇后失宠。
凌云彻哪里见得如懿伤怀,竟然直接到翊坤宫见她,两人丝毫不避讳。
“你们都下去吧,”如懿看见凌云彻,让伺候的宫人全下去。
“皇后娘娘,这不合规矩……”彩霞惊愕,凌侍卫可是外男,又不是太监。
皇后娘娘让他进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独处。若是被别人知道,闹到皇上那里,她们这些伺候的还有活路吗?
“下去,本宫的话也不管用了吗?”如懿真不喜欢这些新来的宫人,事事都做不好,平日也不会奉承她。她和凌云彻如同兄弟一般,只是想聊些知心事,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是,”彩霞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能退下,惶恐不安的守在门外。
“皇后娘娘,你还好吗?”凌云彻坐在如懿对面,眼里满是心疼。
“凌云彻,皇上怎么不来看我……”如懿忍不住委屈,她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皇后娘娘,想来是皇上太过在意祥瑞,所以才冷落了您……”凌云彻那日只是守在殿外,所以并不知道如懿生下的是怪胎。
“可是本宫也是失去孩子的额娘,悲痛不比皇上少,”如懿想起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就难过“都怪令贵妃,使手段拖着皇上,本宫不信是皇上的本意。”
“皇后娘娘别伤心,令贵妃早就变了,如今这样也实属正常,”凌云彻也觉得是魏嬿婉的错,明明他当初已经求了如懿帮她,可她还是爱慕虚荣,攀龙附凤。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聊起来,丝毫不在意男女之别,也就没注意香炉的烟雾在缓缓蔓延开来。
而此时,茂倩已经带着凌云彻藏起来的东西进了宫,在进忠的帮助下见到了弘历。
弘历冷着脸听完茂倩的控诉,让进忠将凌云彻叫进来对峙。
进忠本就是算准时间才将茂倩带来面见,凌云彻如今可还在翊坤宫呢。他出门将赵九霄叫来“凌云彻怎么不见踪影?”
“进忠公公,凌云彻不是奉皇上之命去探望皇后娘娘了吗?”不知道凌云彻怎么想的,竟然敢拿弘历做借口。
弘历得知后冷笑“朕亲自去翊坤宫,问问朕何时给他的旨意,竟然敢假传圣旨。”
进忠暗中示意手下的小太监去告知魏嬿婉,好戏就要开场,让她不要错过了。
“师父,宫里已经安排好了,”其貌不扬的小太监恭敬的看向站在窗前的人。
“嗯,做得好,”那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前御前总管李玉。
“皇后娘娘,别怪奴才,只能怪你自己,害得惢心含恨离世,”李玉喃喃自语,他蛰伏这些年,如今终于找到将如懿彻底打压下去的办法。
他只是让人在如懿的香炉里加了一点东西,能不能成,就要看她自己心里有没有其它想法了。
“好春婵,瞧瞧咱们皇后娘娘,人人都想要她不好过呢,”魏嬿婉得到消息,对着镜子簪上新打的桃花簪,她等这天可等得太久了。
“不过是咎由自取,主子何必在意,”春婵给她戴上。
“走吧,晚了,可就看不到这出好戏了,”魏嬿婉扶着春婵的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