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第二日晚上就去找桑舜华了,桑舜华正好在帮程止刮胡须。
“三叔母,嫋嫋有话要同你说,还请三叔父回避一下,”程少商探出半边身子。
“没看到长辈正在忙吗,有什么要紧事,晚些说又何妨,”程止正要和桑舜华调情,哪里乐意离开。
“嫋嫋别理他,快过来吧,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我的事你三叔父都知道,”桑舜华性子温和,此时满脸笑意的招呼程少商过去。
“那我可说了……”程少商瞄了一眼躺在桑舜华腿上的程止。
“说吧,”程止没动,还是那副姿势。
“有个叫袁善见的人,让我给三叔母传话,说什么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程少商把大概意思说出来。
“袁善见……”桑舜华没有反应,反倒是程止直接做起来了“这是不是那年他收的小弟子……”
“原来是他啊,他找我干什么,”桑舜华和程止心有灵犀,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这话,其它什么都没说,”面对两人的疑惑,程少商也摆摆手。
“奇怪了,我与他十多年未见……”桑舜华思索一番,有些恍然大悟“想来是前些日子我感染风寒,你四处替我寻医问药这事让他知道了。”
“原来是这事,可你病已经好了很久,他怎么还惦记你啊,”程止稀奇。
两人自说自答让程少商一脸雾水,摸不着头脑。
“嫋嫋你等我一下,”桑舜华笑着,亲自去磨墨写字。
程止表面不在意,实则余光一直偷瞄着。桑舜华写好字牌,直接将它交给程止,程止这才乐出来。
“三叔母就写这些,不留个名号吗,”程少商把玩着那张字牌。
“不用,他识得我的字,”桑舜华摇摇头。
“三叔母就不想和嫋嫋说说这其中的故事吗,比如说这人姓甚名谁,与三叔母有何渊源,”程少商一直瞄程止。
“此事啊,说来话长,”桑舜华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和小辈说起,难免无趣。
“不妨事不妨事,我有时间呀,”程少商凑到桑舜华身边,把程止挤开。
“噗嗤,嫋嫋啊。别人言说来话长,意思就是不想说,”桑舜华和程止至今无子,对这个性子活泼的小姑娘难免有些偏心。
“这个意思吗,”程少商垂着眼睑,有些可怜巴巴样“那三叔母可以告诉我,袁善见为何不直接上门寻你,而是绕一大圈子找我吗。”
“我曾经对那人说过,他和他的亲朋好友,门人弟子,往后都不要来见我,书信东西也不要送来。那是我年少的负气之言,只是那人死心眼,答应下来了。”
桑舜华早就释怀了,也不介意再提起来,被挤在一边的程止则是满脸笑意。
“原来如此,”程少商收好字牌。
“不过话说回来,你与袁善见是怎么认识的,”桑舜华有些奇怪。
“上元灯节,他朝我丢了一个绣球,不过我扔回去了,”程少商漫不经心的说。
程止倒是和桑舜华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可都是善文之人,这个举止的意义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