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希突然顺从,不声不响的样子让拖拽她的人满是疑惑,刚才还招招致命,现在就没了动静。
西里斯来到密室将她往里面一甩。
砸中斑驳的墙皮,掀起一阵灰霾。贝希眼睛眯起,用手扇走呛人的颗粒。
她举起魔杖用来照明,先是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昏迷不醒的学生,他们的面具被解下随意丢在一旁。
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被西里斯吓晕了。也是,被突然掳走,能不害怕嘛。
面具之下,贝希眼看西里斯走来,抬起那双布满疤痕的手,就要像之前揭开其他人面具一样揭开她的。
她清晰的看到他那苍白的皮肤因长期的牢狱几乎失去血色,黑色头发比以前更长,乱蓬蓬地披在肩膀上,微微低头便能遮住下陷的下巴和颊骨。
可即便如此,你也能看出当年响彻学院的校草颜值有多么不凡,就算经历惨烈至此,岁月依旧眷顾他。
只是十二年的囚困,让这个昔日贵族失去往日的无限风光,藏于不见天日的密道躲避追捕。
西里斯粗暴的掀下她的面具,拉扯感让贝希下意识的偏头。
失去面具的功效,她完全的暴露在西里斯面前,仅仅是侧颜就让西里斯的身体陡然一顿,他整个人都被一股浓浓的不真实感包围。
他垂着的手轻颤,带着谨慎和试探性的伸向她,覆上她的脸。
真实的触感,呼吸间的起伏。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狂吠的心跳。
不知多少个深夜里幻想与她重逢,日思夜想的日子在今天实现。
他就知道,贝希终有一天会再次回来,他的妹妹也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了。
现在如此鲜活,灵动。
“哥哥。”
贝希轻唤一声,短短几秒的对视,恍若隔世。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有种心脏落在实处的感觉。
这很难形容,就好像时过经年,他们依旧坐在布莱克庄园的花圃之下捉弄雷古勒斯,自己也会因为不想上礼仪课偷偷从窗子中爬下。
熟悉的声音充斥他的五感,他的意识回笼,伸出的手赫然收回。
紧接着是他垂下眼,睫毛遮着因慌乱而游移不定的双眼。
他不是没看到,贝希清澈如水的双眸倒映着狼狈的他,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
与她见面,他应该是装扮得体的,而不是现在这副落魄样子。
这一瞬间他既是欣喜,又是退缩。
他疾速抽身变幻成一只大狗,奔跑进一个管道之中,狗爪捂住双眼,皮毛被泪水浸润。
贝希眉眼微动,不知西里斯突然怎么了。
本来就小的空间里西里斯在哪一目了然。她缓步走近他,西里斯身子紧绷的快要发痛。
贝希抚摸他的脊背,一脸打趣。
“这么久没见了,哥哥难道不想抱抱我?”
她可是想的很呢,贝希把黑狗拖出,西里斯的爪子在管道摩擦,他一整个被贝希拥入怀中。
他在啜泣,接触到温暖怀抱的一刹那,他变为人形反将小小的贝希抱了个严实。
“妹妹,我的妹妹。”
成年人体型的西里斯比她勒的紧多了,他现在激动的忘记自己到底使了多大力,加上他现在胡子在她耳畔摩挲。
贝希狂拍他背,西里斯还以为她是在安慰他,抱的更紧了。
好不容易放开了,西里斯又捂住她的眼睛。
“干嘛。”贝希眼前一片黑。
“别看我。”他扭捏的声音,贝希猜出了其中的原由。
把他的手拽下来,她叉着腰,手指重重点了下西里斯弓着的胸膛。
“想不到曾经威风凛凛的布莱克,不过就是从监狱里出来而已,就让自卑爬上他的全身了,羞羞脸。”
“说什么呢,才没有!”西里斯臊红了脸,急于争辩。
“没有?那刚才钻管道的人是谁。把你的眼睛抬起来看我,布莱克。”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又坚定。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既然我来了,这一切就应该有个了结。”
顶着小女孩的脸,说出大人的话。这样的反差让西里斯笑出声,他一笑,散发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西里斯亲昵的揉乱贝希的发顶,对于她说的话只是过了个耳朵。
“说的这么厉害,自己还是个在上学的小孩,别担心了,我自己能解决。上一次我差点就抓住他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贝希立马变脸。她一把推开蹲着的西里斯,任由他磕到墙捂着老腰哀嚎。
“还好意思说,你那时候鲁莽的闯进我们寝室发疯,搞得一团乱。
你以为彼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当时我就快把证据交给邓布利多了,这下好,彼得提高戒心现在更难抓到了。”
西里斯收敛痛苦的表情,捕捉到贝希话里的关键词。
“是你抓到的?你知道凶手是彼得!”
“嗯哼,不然呢,除了你聪明的妹妹,还有谁会知道当年的凶手。”
贝希傲娇扬头,双手环抱胸前。毕竟当年所有证据都切切实实的指着西里斯,想要翻案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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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你这点,你说你这二十年变成幽灵陪在我身边,我都会相信。”
西里斯撅嘴,却难掩内心的欣喜。
贝希丢了个眼神给他,走到那堆昏迷不醒的人那。
“这二十年我确实完全的消失,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抓那么多人回来干什么,就不怕他们醒来把你的位置暴露了。”
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来,咬牙说道。
“该死的彼得他在这些人的身上留下标记,混淆视听。我当时还以为是他戴着面具伪装了,结果都不是。”
“那现在怎么办呢?”贝希提问他。
西里斯抓着脑袋,他的魔杖早在进阿兹卡班就被收走了,现在要施魔法也得借用贝希的魔杖了。
要不是说贝希了解他呢,从前他身为布莱克潇洒肆意惯了,想一套就做一套,反正后面会有人给他擦屁股,他从来不用担心后果。
在伏地魔势力强大的时候,他会有所收敛,以大局为重。现在他好不容易从阿兹卡班逃出来,这种天性又被释放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拍掉他碰自己魔杖的手。
算了吧,她的魔杖出奇的性子顽固,软硬不吃。
拿在别人手里压根施不了法,把它惹生气了魔法还会突破手柄防御,从后面出来,重伤持拿者。
贝希打开密道的门,就像弗利维教授指挥唱圣诞歌一样,她清空了他们昏迷前的一段记忆,指挥着一个一个有序的送出了密道。
看见妹妹这么厉害,他这个当哥哥的可真是藏不住的骄傲。
不过西里斯转念想到,贝希现在的院长是那个又臭又油的鼻涕精,他在空气中不爽的打了个对拳。
他要挑战鼻涕精的院长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