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贝希依旧不见起色,庞弗雷夫人坚守在医疗翼,却抵不过疲惫困意,斜靠在桌边沉沉睡去。
现在,在医疗翼中的也仅仅只有三个人,贝希,庞弗雷夫人,还有一个刚醒来的塞德里克。
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中他和哈利一同被传送至那阴森的冈特老宅,他并没有看见那个解救他的食死徒,也没拿到所谓的门钥匙。
明白状况的他准备对抗突然出现的食死徒。
他怀中的那个婴儿的命令下,下属挥动了魔杖,一道致命的阿瓦达索命咒绿光疾射而来,他没有逃避的余地。
他就那样睁着眼睛倒在了,异地的尘埃之中。任哈利再怎么呼唤,他也在不可能爬起来。
孤身一人的哈利,面对着伏地魔的威胁,两根魔杖在互相发出咒语时,触发闪回咒。
他看见自己死去的灵魂出现,央求哈利把自己的尸身带回父亲身边。
哈利答应了他,最终成功回到霍格沃兹,连带着他的尸体。
那场残酷的战斗,这场大战让他失去了生命。
他看见为死亡心碎的父亲,看见朋友们无声落下的眼泪。
大家为他举办葬礼,为他的英勇付出而缅怀。在典礼上他的视角四处穿梭想找到贝希。
不应该呀,全校师生都在,为什么唯独不见她,没有人觉得奇怪,就好像她本不应该存在一样。
全身被吓得大汗淋漓,他惊醒,周围是医疗翼的陈设布置,胸腔中猛烈跳动的心跳在提醒他,那一切不过是幻梦。
可塞德里克却觉得真实的可怕,好似那才是他应该经历的真正结局。
他缓了好一阵,不再强迫自己回想。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现在的气候已无寒意,是最舒服的体感温度。
塞德里克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拿起床头精致的银色水杯,吞服了庞弗雷夫人给每位病人预留的,他们醒来时必须吞服的药品,为他们去去病气。
被方块窗户裁剪好的月光,斜贴在他淡蓝色病床上,银色的光影穿过两张床之间的狭窄空隙。
最后一抹月光恰好落在贝希的脸上,仿佛是一丝温柔的抚慰。
看见贝希在邻床,他眉间闪过痛色。
不知道为什么贝希会出现在医疗翼,她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润,气息微弱的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塞德里克几乎是艰难的挪动到她的床边,颤抖的手握住她放置身侧的手。
她的手是那么的小,那么的无力,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一股炙热的触感如同火烧一般传遍他的指尖,异常灼热。
这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塞德里克心中一沉,他知道贝希为什么在医疗翼了。
她正在发烧,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身侧摆放的板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贝希每小时达到的温度。
借着月亮的光照,每一行的数字都触目惊心。
她烧多久了,为什么发烧的这么严重?上面没写原因,塞德里克现在也无法询问。
震惊,恐慌和无助,贝希的高烧顽固地持续着,塞德想为她做点什么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那炙热的手背上,病床上的她显得如此脆弱,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烛光。
他的脸贴紧贝希的手背,脸庞轻蹭,唇角轻吻。
他无比珍视的注视她,对她说着今天比赛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刚才那场令他心有余悸的梦境。
可惜她听不到也回应不了自己。
月亮慢慢往东边移,塞德里克坐在她的床边,代替庞弗雷夫人,认真地记录着贝希的体温。
每写下一行数字,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那种后怕让他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