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一秋照常在秦言芸屋中扫地,打扫结束后便迫不及待找秦言芸请教功法上的困惑。
虽然秦三少爷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但还算是有耐心,对于陈一秋提出的几个问题都给出了答复。
只是因其言语依旧是避繁就简,哪怕解答了,陈一秋还是有些不解之处,最后也没好意思再多问,怕给对方留下自己愚钝的印象。
不得不说,秦言芸的武道见解的确一针见血,大多数的问题都迎刃而解,陈一秋也不耽搁,在心中整理一下运转之法,当即便原地盘腿而坐,屏息凝神进入状态。
前半年的扫地锻炼,让陈一秋全身肌肉结实如铁般,此刻要让每一处肌肉震颤也不困难,但若要按照功法上标记的皮骨窍所在位置去精准控制,却是难如登天。
初试陈一秋并不熟练,往往累的大汗淋漓,每次以为体内肌群可以触及窍位时,却又与其失之交臂,长时间保持肌肉绷紧着实让他感到吃力。
好在陈一秋早已习惯这种累到精疲力尽的感觉,并不气馁,一次次单独尝试着。
直到天色渐晚,陈一秋才无奈起身,今日苦练整天,偶有一次触及到皮窍,但却是因为忘了调整震颤的频率,并未将其处死窍打开。
不过至少有了一天所累积的经验,陈一秋有信心,明天有很大概率成功打开一窍。
秦言芸早已回到自己房间,对此陈一秋早已习惯,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当初自己拿着扫帚艰难扫地的日子。
果然,接下来一天,陈一秋再次修行时,便觉得今日轻松了许多,尽管还没能做到与窍同频,但再不停反复的练习中,越发熟练。
“咚咚咚!”
陈一秋睁眼,已到午膳时,那位小丫鬟又来送膳了。
陈一秋迅速起身,心中记着刚才的感觉,身体不由自主控制部分肌群震颤,步伐有些缓慢。
房门打开,正是小丫鬟端着餐盘在门外,当她看到陈一秋时,脸上立马越过一抹绯红,娇羞的将小脑袋挪去旁边。
毕竟陈一秋如今城中名声大噪,谁家少女不怀春,对于一个为红颜敢怒闯虎穴的少年,特别是这少年模样生的极俊俏,更是符合少女心中的情郎标准。
陈一秋却是没工夫搭理这小姑娘,眼睛落在餐盘上,心中却仍旧控制着体内震颤,连带行走起来都有些僵硬。
当手掌接过餐盘的一刹那,陈一秋只觉如醍醐灌顶般格外清明,肌肉群震颤极有规律,迅速与体内腹中一窍呼应。
“轰!”
陈一秋体内发出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骤响,浑身大震。
“啪!”
小丫鬟先觉手中一轻,接着便听到东西砸落的声音,低头望去,顿时气呼呼,狠狠剜了一眼呆愣中的陈一秋,全然没了刚刚娇羞模样。
“喂!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了!我成了!”
陈一秋激动喊起来,吓了小丫鬟一跳,感觉对方像疯了般上下跳跃。
只是此刻,小丫鬟突然感受到,面前正疯着的少年似乎传来淡淡威压,就如家族中的那些嫡系给人的感觉,也不敢如之前那般再问了,低头匆匆收拾完地上饭菜便离去了。
陈一秋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下意识的尝试中竟然成功捕捉到了共振频率,一举轰开一处皮窍,此刻全身舒坦,力量从腹部活窍中源源蹚出,如汩汩溪流般,绵延不绝。
“这便是皮骨期,这便是武者…”
陈一秋捏着拳,如炒豆般脆响之声从手骨中传出,此刻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道较于过往,至少提升了五成!
别看陈一秋只是初入皮骨期,当初非武者之躯时,他便可硬抗莫倪仁那种皮骨期四阶武者,如今真正踏入武者之列,力量大涨,出手更为迅猛,若再度对上莫倪仁或二当家,怕是两招之内便可制服对方。
秦言芸可能是在房中听到了动静,难得主动开门,看了眼陈一秋,缓缓点头道:
“悟性尚可!”
陈一秋难掩心中喜悦,躬身一拜。
“感谢少爷指点,我定再接再厉,不负少爷所望!”
陈一秋刚刚晋升,内心依旧兴奋,趁着这股劲问出了一个他好奇许久的问题。
“胆大求问一下,少爷您如今是在什么境界了?”
那日在择芳院给陈一秋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秦言芸只是简单出手,那淡然的模样显然还未用力,与黄禄谨慎模样一比更显得神秘莫测,故而这位少爷具体境界,早已让陈一秋好奇不已。
秦言芸闻言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想与我切磋?”
陈一秋连忙摆手表示不敢,如今自己不过刚入武者,要对上秦言芸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即将化龙。”
秦言芸丢下一句让陈一秋摸不着头脑的话,便再次关上房门。
“化龙…”
陈一秋喃喃,随即震惊。
以他看过的书籍中,并没有载入化龙是何境界,只是武者三重境界最高不过百穴境,再往上便是修士,如镇北侯那般镜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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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化龙更在镜丹之上?
陈一秋难以置信,要知道镇北侯司大将军在大谕国中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若是按秦三少爷所说,难道他比司大将军更强?
有些荒唐,他只是一个家族的落魄少爷,虽然这个少爷处处透着神秘,但是要说能强到超过司大将军,陈一秋是万万不信的,只当对方是难得说句玩笑话消遣自己。
自打成为武者后,陈一秋更加潜心于突破,论体魄强度他早已足够,如今只需要将皮窍骨窍通通打开,便可直达巅峰!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距离陈一秋踏入武者已是十天过去,在这十天中,陈一秋对于激发窍位越发熟练,当理论与实践结合后,对于通天开窍诀的领悟越发深刻。
至于聚鑫寨拿回来的书籍,早已丢在家里柜中随它染尘埃。
噼里啪啦!
陈一秋起身,此刻体内竟有五处窍位波动,隐约以周天之势在他体内运转。
陈一秋如今也知道了,皮骨期一窍即为一阶,开窍达十便是皮骨十阶巅峰,可准备突破下一境界,如今自己不过十天出头,便达到皮骨期五阶之境。
若是莫倪仁等人看到了,怕是当场就要哭出声,这是什么妖孽!
他们苦练十余年,哪一次开窍不是兢兢业业,也不过打开寥寥数窍,而陈一秋却是只花了十多天,就超过了他们十几年的苦修。
同时更间接证明,秦言芸给他的功法有多么不凡,其中蕴含的窍位之数竟是传统皮骨期武者的三倍有余,念至此更让陈一秋心生感激。
“若是按照这种速度,不出两月我就有机会踏入通躯境!”
陈一秋雀跃,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如此顺利,仿佛毫无桎梏般疯狂开窍,甚至以为那些家族子弟都如自己这般。
在陈一秋全心投入修行时,一件大新闻席卷全城,一个月前的择芳院事件,终于有了最终定论!
这还是晚上吃饭时,陈虎平提起。
择芳院一事所涉范围极大,各城之间都有与其勾结的派系,牵扯出许多藏于暗中之人。
作为此事风暴中心的黄耀安,自然首当其冲,磐岳商会的会长将其从长老一列中革除,关于天牢等候发落。那些与此牵连的底层人员就没有这般好命了,就在前些时日全部拉去砍了头!
此次事件闹的太大,谕王也出面施压,将磐岳商会直接拆分,具体如何分配却不是百姓所能知道的,只有小道消息流传,说磐岳商会这次也付出了巨大惨重的代价才平息了上面的怒火。
而黄耀安的儿子,也就是那位黄禄少爷,择芳院真正的创建人,这次事件中却如同人间蒸发,不论如何都寻不出来,不知黄耀安将自己儿子藏到了哪去。
陈一秋眉头直跳,要知道,这件席卷整个大谕国的舆论风波,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之下才会发生,那黄禄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必定嫉恨自己,如今突然消失,保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报复自己和身边人。
毕竟在黄禄看来,曾经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若不是自己搅局,又怎么会一朝散尽。
“那些青楼女子呢?”
陈一秋问道,不论怎么说,择芳院中的女子大多无辜,特别是那日他所见的铃儿,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在如此洪流中又将何去何从?
陈虎平接下来所说顿时让他放心不少。
择芳院中的姑娘,大多是从各城掳来,经过训练调教后再送往与之相隔最为遥远的城池,以保这些姑娘没机会逃回去,也最大程度避免了被姑娘过去的熟人相遇。
而这些姑娘家中,多是爹娘俱全,闺女消失后都是苦寻无果,如今找回了孩子,除了对于择芳院的怨恨,更多的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陈一秋闻言舒了口气,虽然他不算什么侠之大者,但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让他无法接受择芳院的行为,如今桩桩件件有了着落,他也算放心。
至于择芳院后续如何,自然不必再问,早在东窗事发时,便遭遇各城联合封杀,如今盖棺定论,树倒猢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