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鸭子

由于鲸皇目标实在太大，没一会身上就被多只巨箭射中。这些弩箭像一道道催命符，加快了鲸皇生命的流逝。

顶在鲸皇身下的琥珀鲸鲵，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支弩箭射入躯体时母亲的痛处抽搐。可它现在是那么无能为力。

在命中一百多发后，琥珀鲸鲵感觉背上的压力一下子消失。战船启动蒸汽机，把鲸皇一点点向海面拉升。琥珀鲸鲵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保护母亲，它游到鲸皇上方用力的撞击弩箭上的铁链。努力半天才能勉强拔出一支，同时弩箭上的倒钩也撕扯下一大块血肉。

更无耻的是，新的弩箭还在继续发射。这次的目标变成了它。疲惫不堪的琥珀鲸鲵已经没有之前的速度与力量，面对弩箭的攻击只能依靠本能的去躲闪。高密度的箭雨封锁着它闪躲的角度，终于一支弩箭划伤了它的皮肤，流出了金色的血液，接着是第二第三支。

身下的鲸皇发出最后的悲鸣，似乎是在祈求人类放过自己年幼的女儿，亦或是让女儿放弃自己赶快逃生。

琥珀鲸鲵哪里肯放弃，它还在做无谓的挣扎。鲸皇知道再这样下去，母女俩都逃不过被捕杀的命运。于是她努力集中最后的意志，把所有的法力凝结到双眼。

海底两道金光耀出，其亮度盖过初升太阳的光辉。船上众人被刺得睁不开眼，只能从指缝间隐约的窥测到，两个光点移动融合到了一个点上。

鲸皇把最毕生修为传承给琥珀鲸鲵后，整个躯体开始快速的衰老。奄奄一息间只能断断续续的呜咽出几个音符。

金光环绕琥珀鲸鲵，让它受伤的肌理快速愈合，酸胀疲惫感也慢慢消失。一种久病初愈的畅快在体内流淌。感官也变得更加敏锐，不用双眼它也能发现朝自己射来的弩箭，并且灵巧的躲过，再用尾鳍轻轻一拨弩箭就改变方向偏离了鲸皇的躯体。

一阵闪展腾挪，又躲过一轮射击。蒸汽机还在继续工作，鲸皇巨大的背鳍已露出海面。见琥珀鲸鲵不肯离去，她咬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弓身一弹。尾鳍从背后击中琥珀鲸鲵的脑袋，巨大的力道让它瞬间失去了知觉。同时推出一道波浪，琥珀鲸鲵随着波浪从视野里消失了。由于刚才煞鲸的挤压，船阵一时无法分兵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浪涛带走了琥珀鲸鲵。

看着远去的女儿，鲸皇欣慰的闭上了眼睛，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船阵上东方獽急得上蹿下跳，到嘴的鸭子就这样跑了，更何况那还是只“金鸭子”。

鲸皇被拉出了海面，失去法力的双眼没了金色的光彩。东方獽亲自操刀将其取下，每颗都有篮球大小。然后小心的解刨翻找，很快就摸到了鸡蛋大小的两颗金珠。这可不得了，之前收获的所有金珠加起来价值都不到它的一半。

东方獽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他居然大胆试想自己吞下这两个宝贝，然后如何从船阵的追杀中逃脱。可很快他就认清了现实，金珠虽能延年益寿，却不能增长功力。以他的能力，别说皇帝身边如林的高手。就是逃出船阵的追捕，自己也要困死在这大海深处。

最后东方獽不甘心的闻了闻金珠的香气，收起哈喇子将它呈现在轩辕荡面前。纵是藏尽天下宝物的轩辕荡也不得不为其动容，这样的珍宝不是凡人可以龃龉的。而他却做到了，这比征服整个大陆更让他振奋。

船队驶离，大海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海水上久久无法消散的红色，证明了这场杀戮的存在。

海底数个模糊的身影围绕着一座隆起的“小山”徘徊悲歌，那是鲸皇幸存的族人为它哀悼。简单的仪式后，鲸鱼们依依不舍的离去，向着琥珀鲸鲵消失的方向。

继续航行了几天，奇怪的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大型的鲸群。东方獽推测，可能是因为他们杀死的鲸鱼在临死前发出了危险信号，其他鲸群已经提前逃离了这片海域。

东方獽看着玄铁盆中的宝珠，小心地试探性地对轩辕荡说：“陛下，我觉得神龙之说未必可靠。这次南征所得的鲸金珠足有二百三十六颗。不如……“

见轩辕荡没有生气，他才继续说：“不如就此回朝，炼制丹药可以帮助陛下延寿千年。”

轩辕荡拿起一颗鲸金珠，蔑视地笑了笑说：“你害怕了吗？“

东方獽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跪在地上用笃定的语气说：“为陛下效忠，臣万死不辞。”

“好，万死不辞，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轩辕荡说着，将手中的鲸金珠扔进了盆中道：“立刻前往蓬莱云阁。”

东方獽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回答：“喏。”

对轩辕荡来说，增加千年寿命只是杯水车薪。他追求的是永恒的统治和无尽的寿命。如果可能的话，成仙人入道就更好不过。

三天后，船队已经能够隐约看到蓬莱云阁。这片传说中的秘境被白色的云雾所笼罩，靠近时雾气越来越浓密。最后，战船只能每过一段时间发射一枚夜荧箭，以确定航线。在浓雾中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从沙漏上看过去，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

轩辕荡看着罗盘和地图上的标记，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他下令让所有战船弦上装满巨箭，战士们穿上甲胄、备好刀剑。他自己也穿上了昊帝留下的奇彩玲珑甲，腰挎一柄七星宝剑。传说中，这柄剑由七位大师用七颗流星上的金属打造而成，蕴含着七种强大的力量。它坚硬无比，可击碎一切兵刃；它锋利异常，可劈开山河；它闪耀夺目，光芒与皓月相辉；它灵动异常，能分辨善恶；它正直廉明，能驱逐妖邪；它勇敢无惧，毫不畏惧天地；它智慧超凡，超越众圣。

除了已经成为传说的轩辕剑，它便是世间最强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