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亦正亦反

鼓声如雷霆般再次轰然响起，在鼓点的激荡下，女子的舞姿骤然变得威武而有力，如同一位战场上的巾帼英雄。她随着节奏跃动，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坚毅与力量。不经意间，她一个甩头，那原本绘制在脸上的脸谱已然变幻，展现出一副将军的威严面容，线条粗犷，目光如炬。

紧接着，她又一个迅猛的踢腿，身上的戏服瞬间转变，化为一袭黑红色战袍，在灯光下闪烁着战斗的光芒，带着火焰般的斗志。

这时，两个小兵装扮的男子庄重地抬上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女子化身的“将军”接过长刀，挥舞之间，风声呼啸，动作都干净利落，气势磅礴又不失凌厉之美。观众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和英勇。

“好！”一声喝彩划破了宁静，一位老者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随着他的带头，全场的观众也都纷纷起立鼓掌，喝彩声此起彼伏。激动的观众们开始向舞台上抛洒银钱，那些闪闪发光的钱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这是对女子表演的最高赞誉和肯定。

吴启和桑娅兴致勃勃地学着邻座的客人，随手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抛向场地中央，银锭叮当作响地落在地上，立刻引起了全场的瞩目。这豪迈的举动，让他们也融入了这片喧嚣与热血交织的江湖。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风般轻盈地落座在他们身旁，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吴启侧目一瞥，只见那人面带笑意，双眸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他呵呵一笑，声音温和而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几位打赏。”

吴启心脏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的武功非同小可，内息沉稳而悠长，犹如一头潜藏在深渊的巨兽，随时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定了定神，仔细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这才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绝影剑客柳轻风。

柳轻风拱手向自己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熟悉与亲切：“几位别来无恙。”

吴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台上的女子也是昨日见过的“双面妖姬”，只是她今日换了装束，一时之间竟未能认出。

“柳大哥好。”吴启和桑娅等人见到柳轻风，脸上均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们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一边小声地聊起了天。

他们这才知道，柳三娘竟然是柳轻风的亲姐姐。柳轻风还告诉他们，他们云梦八怪在江湖上闯荡，经常会到此地修整，偶尔也会上台表演一番，以此换取一些钱财。

“啊，大侠也要赚钱啊？”桑娅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声问了出来。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显然这个事实颠覆了她的某种认知。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声提问，却惹得旁边看戏的观众对她投来了几个不满的白眼。

柳轻风被她问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两声，解释道：“我们几人虽然放荡于山水之间，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遇到穷苦百姓时，我们也会尽力救济。因此，我们还是需要偶尔来卖弄一番，换取一些钱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哦。”桑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她对金钱的概念并不深刻，总是天真地认为赚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白天，她亲眼看到大叔仅凭一颗人参就换取了一万多两银子，这让她对赚钱的难度有了些许误解。正当她想继续追问时，一旁的李雪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

此时，台上的表演逐渐进入高潮。双面妖姬的脸谱变化愈发迅速，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伴随着激昂的鼓点和观众的欢呼声，她的表演越发精彩绝伦。突然，她轻喝一声，口中猛然喷出熊熊火焰，炽热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那一刻，全场观众都被这震撼人心的场面深深吸引，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紧接着，妖姬轻盈地走下舞台，她的身影如一阵风般穿梭在观众席间。她以惊人的速度变换着脸谱，时而展现出妩媚动人的女子形象，时而又化身为狰狞可怕的恶鬼。每一次变换都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似乎她真的拥有千变万化的能力。

随着音乐节奏的逐渐加快，双面妖姬的变脸速度也愈发迅猛。她的脸谱在瞬间切换，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观众几乎无法捕捉到她真实的面容。每一次变换都如同一场视觉盛宴，让观众们陶醉其中。

就在这时，双面妖姬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缓缓倒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随后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围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她。整个场面陷入了紧张和混乱之中。

就在观众还处于惊愕与困惑交织的情绪中时，双面妖姬突然以惊人的力量猛然站起。此刻，她的形象更加诡异莫测：头上居然同时戴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谱——前面是妩媚娇俏的女子，后面则是面目狰狞的恶鬼，这种极致的对比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的衣着也显得异常奇特，衣服和鞋子都呈现出鲜明的两面性，仿佛是正与反、善与恶的交织体现，让人无法分辨其真实面貌。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双手都戴着手套，紧密贴合，无法窥见手指的真实形态，增添了一份神秘与不可知。

妖姬以女子脸谱为正面，踉踉跄跄地重新走上舞台。她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被某种恐怖而黑暗的力量附身，每一步都透露出挣扎与痛苦。观众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突然，她的身体发出了异样的声音，像是骨骼在扭曲、关节在反向弯曲的诡异声响。紧接着，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似是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的牵引。跌倒的过程中，她的手脚撑着地面，而抬起的恶鬼脸谱则发出了骇人听闻的咆哮声，那声音充满了邪恶与狂暴，吓得观众们惊慌失措，纷纷逃窜。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双面妖姬四肢触地，以一种不似人类的灵活度像蜘蛛一样快速爬行，目标直指吴启所在的位置。动作迅捷而诡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一场未知的恐怖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