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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
在窦乐看来。
自己和杨弘武算什么亲戚,八杆子也打不着。
窦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韦玎的母亲是杨氏。
杨弘武说道:“论杨家这边的辈份算,你是我的表叔,国舅的堂兄,左武侯大将军,就是去年过世的窦抗,其母是隋文帝的姐姐。”
“再依杨家来算呢,我的母亲出自京兆韦氏是国舅夫人的姑姑,堂姑姑。”
说到这里,杨弘武压低声音:“去年宫里病死的那个,是我姨表亲的表弟。”
“杨侑?”
“我母亲的亲姐姐的儿子。”
说完,杨弘武接着讲:“还有,依窦氏来算……”
“再算,以宇文家族来算,国舅的嫡母是北周襄阳公主……”
窦乐听着头晕。
杨弘武算的可是真细,这个堂姨,那个表姑,这个舅舅,那个表叔……
听杨弘武这么一算,窦乐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很近的亲戚,自己和当今的各大世家,能扯上五个。如果远亲也算,自己仅在长安城的亲戚,就有大几百人。
正说着呢。
又有客人到。
宇文士及。
杨弘武笑了:“别看他比你老,他的祖父是宇文盛,也就是你的嫡舅舅,他来要称呼你一声表叔。”
窦乐一捂脸:“你怎么把这么复杂的亲戚关系都能记下。”
杨弘武倒也没避讳:“我来投奔亲戚,自然要认真研究一下,结果一研究发现,咱们是亲上加亲,所以就来投奔亲戚了。”
话音没落,又有人来了。
窦轨。
头疼。
窦乐感觉家里来的客人太多了。
宇文士及来,也没急着找窦乐,他先去登记入职,现在他是晋王府司马,自然要先熟悉晋王府、齐王府、国舅府这边的职责分配,以及其他的官吏。
窦轨来到窦乐面前:“来弟这里讨杯酒喝,圣人下诏书叫我回长安,任命为我益州道行台左仆射,便宜行事。而后,听从弟的调派,兵马、粮草诸事。”
“先住下。”
窦轨又说道:“我从益州回来的时候,特意请了一位奇人。”
说罢。
窦轨冲着杨弘武拱手一礼,带着身边的随从跟着国舅府的管事往侧院去了。
杨弘武说道:“窦轨别看整日笑呵呵,却是出了名治军严厉,他去益州没多久,沧州的盗贼少了大半,将益州游手好闲者重罚,益州的钱粮比去年怕是要高出两成。”
窦乐:“实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弘武思考片刻:“我杨家现在人丁单薄,没点依靠很难翻身,所以才来投奔亲戚的。”
窦乐只是笑。
杨弘武尴尬的一笑:“我长兄,弘礼在东宫为舍人,次兄弘义在秦王府,三兄弘文在族中经营家业,我呢正好是千牛备身,就来投靠国舅了。”
说到这里,杨弘武叹了一口气:“想那年,我父在朝中举报我堂兄造反,都说我父在狱中被杀害,却有几人知,我父是自尽,为了我们兄弟几人。”
听到这里,窦乐再说什么就对不起杨弘武这番话了。
“行,咱们是亲戚,住下吧。”
杨弘武拱手一礼,神情有些伤感。
刚才那番话,窦乐听的明白。
如果不是当年杨岳在关键的时候举报杨玄感造反,怕是此时弘农杨氏能被灭族。
杨玄感造反是被诛三族的。
杨岳是杨玄感的亲叔叔。
用专业术语讲。
杨家这么做,就是对冲。
窦乐并不介意,再说了自己也有要求助于杨家的地方。
到傍晚的时候,宇文士及才找了一个窦乐有空的时间,将碎掉的镜子,还有那只前隋的珍宝,九寸琉璃盘的碎片给窦乐看。
窦乐用根小木条翻看着那九寸琉璃盘的碎片:“这东西是珍宝,听闻价值连城呢。”
宇文士及坐在一旁:“值一贯,还是千贯,全凭国舅作主。”
窦乐说道:“值千贯,这东西实际上不值钱,就说那金色的一套,是制作的时候将一点点金粉融进去,刚制作出来的时候并不显色,需要有经验的工匠控制温度复烧,再次烧到软的像面团一样的时候,会出现极漂亮的红色。”
“慢慢的降温,最终就是金色。”
窦乐命人将那套拿出来:“为什么说这东西值千贯,因为普通人永远也用不到。别说是这个,就是上好的瓷器普通人也用不到。长安那边,我去佃户家中看过,陶碗、木碗才是普通人家使用的。”
宇文士及的反应让窦乐有点意外。
因为,窦乐说的这些普通人事情,宇文士及并不知道。
窦乐还在继续说:“其实,许多东西普通人都用不上。就说是炭炉吧,许多贫苦的人几天才做一次饭,熬出来的粥,放凉了就是一块,吃的时候切一块,用一点干草枯枝烧一点温水。”
“所以,无论是叫琉璃,还是叫水晶,都是贵族们使用的,也可以作为圣人赏赐番属的用品。是商品,千贯才是合适的价格。”
宇文士及问:“此事,臣下已经明白。臣下作为晋王府司马,当下的要务请国舅安排。”
窦乐想了想后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是这么热衷于推行茶道,因为茶那怕是最粗最差的茶,或者说,修剪茶树而剪下来的叶子也罢。这必须要用到热水,再加上茶叶。”
“我查过了,往前算十年,京兆府无论男女,平均寿命不足二十六岁,当然也和战乱有关。”
“我大唐,首先要让京兆府的人均寿命超过六十岁。”
“这是圣人代天牧民的功绩。”
“所以,管京兆府的日常事务,茶叶的价格呢,要让普通人喝的起。同时,普通人手中有钱,才会花钱。增加工坊、增加商贸、增加耕田、增加亩产,很简单吧。”
“我们的目标是,人均非战死的自然寿命超过六十岁。不能说可以随意吃肉,至少每旬都能吃上一次肉,寒有衣、饥有食、居有屋,这不过份吧,也挺简单的吧。”
听到这里,宇文士及站了起来:“国舅,古之盛世也达不到国舅所言,不是简单,是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