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头卷曲长发,直垂腰际,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水光蜜色的肌肤,像是在阳光里洗过,碧山色的轻纱缠在曼妙的身段上,露出一截招蜂引蝶的腰。
只见旁边一女子对她说了什么,停止了笑声,缓缓抬头。
禾草见她看了过来,屈膝行礼,少女勾起唇,微微扬起下巴,转过头正待离开,迎面走来一人。
那少女见了来人,迎面小跑上前,欢脱得如同一只小鸟,手脚上的细闪佩饰在行止间叮叮当当。
少女抬起头,堪堪齐到男人的胸前,不知男人说了什么,那少女欢喜异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时,男人似是有所察觉,望向小山坡上的凉亭,禾草见他看过来,把头一转,坐了回去,继续吃脆甜的瓜果。
不一会儿,男人绕了上来,坐到她的对面。
“哥儿才来几天,竟和乌塔国的公主这般熟了,倒也是,男儿生得英俊,谁见了不迷糊。”
禾草小口一张,说出的话像滚珠子:“原来哥儿还会讲笑话哩!我也爱听,几时讲我听听。”
魏泽一怔,笑道:“我可不会讲笑话。”
禾草秋波一斜:“还哄我,你不讲笑话儿,人家就笑得跟花朵一样,你若讲个笑话儿,那还了得?”
“你看你,也就在我跟前,嘴头子这般厉害。”魏泽挥手让宫人下去。
男人正待从盘上拿起一块瓜果,禾草先他一步拿在手中,魏泽只好换一块,禾草又把另一块也拿了,男人的手僵在空中,干脆倚回座位上,笑看着她。
禾草把手里的瓜果放回盘中,一声不言语。
“乌塔王刚才叫我去,是说一件事,让我们这次回去,带上阿丽娜一起,我同意了。刚才碰到她,她问我这件事情。”魏泽说道。
“所以,那位公主会随我们一起回北楚?”
“是。”魏泽看向禾草,“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同意?”
“既然合作,总要有些诚意。”禾草说道。
魏泽点头:“也算是对乌塔的掣肘吧。”
“那乌塔王还同意?这不是相当于把自己女儿当作把柄交到对方手里?”
“他当然不愿意,抵不过他女儿执意要去。”魏泽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桌上的果盘,问道:“我可以吃了吗?”
禾草压住嘴角,拿了一块递给他,等他吃完,又将帕子递到他手里。
筵席开始,每张桌案上堆满佳馔和美酒,席间歌舞吹弹,声乐盈耳。
禾草和魏泽同坐一张长案,桌布下男人将女人的手攥在掌心,搁在膝上。
声乐突然停罢,响起另一支更为欢快的曲调,欢快中又伴着异域微醺的风情。
一群衣着亮丽鲜彩的少女蒙着面纱逶迤而来,当头一女子正是那位阿丽娜公主。
少女们踏着鼓点,足下翩跹,纤腰转动,轻纱飘扬。
只见那公主眼眸转盼多情,唇绽樱颗,足尖轻点,旋转到魏泽这一桌,腰肢款摆,似在招邀。
在场之人无不欢闹起哄。
禾草心想,异域的姑娘们确实火辣多情,喜欢谁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禾草转头见魏泽嘴角含笑,手擎着杯盏,正要往嘴里送,却被阿丽娜匹手夺过,将酒杯往后一招,倒了杯中的酒,转身亲自倒了一杯,递到魏泽手中。
魏泽从阿丽娜手中接过酒杯,喝了。那位公主才心满意足离开。
筵席散后,两人坐于马车中,魏泽看出禾草的心不在焉。
“怎么?”
禾草笑了笑:“无事,我们何时回?”
“还得几日,明日随我住到二王子府上。”
“嗯。”
男人将女人揽在怀里,呼出微醺的气息。细细吻着她的鬓角,辗转到她的唇间,一只手探进女人的衣底,舒弄起来。
以前,魏泽在她面前还端的一副冷严克己的样子,自从两人捅破那层关系,一有机会,他就缠着她,枕上风月没个餍足。
禾草一边避着,一边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外面有人……”
“怕怎的,又看不见。”魏泽挨着她粉白白的脸,轻声说:“别叫出声儿。”
她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好埋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眼睫轻颤,羞得不敢抬头,男人身上软舒舒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气钻入她的鼻。
他将她的腿儿架到臂弯,时而温柔时而急骤,如云的鬓发在晃动中散乱。
魏秋骑马跟在车旁,听到车内的异动,忽闪着眼,垂下眼眸,策马走到前面,隔出一段距离。
马车里气温升高,车壁内附着一层细小的水珠。
禾草娇喘两声,男人一手抚过她的后脑,按向自己的肩头,气喘道:“乖,咬着,别出声儿……”
女人饧着眼,张嘴咬在魏泽的肩上,男人闷哼一声,动作加重了些。
夜深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马车停在客栈前,车上的人迟迟不见下车。
魏秋挥手,将马夫打发走,站在不远处的暗影中守望着。
过了好一会儿,车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车帘掀起,男人将女人从马车上抱下来,魏泽朝旁边看了一眼,魏秋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回到客房,让人备上热水,两人沐过身,躺到榻上就寝,魏泽的臂膀环住女人柔韧的腰身,手轻轻抚过她的腹部。
“要不你给我生个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