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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雅居然是同校学姐?!
禾月觉得第三个问题谜团已经完完全全摆在自己的眼前了。
为什么时空将她送回十八岁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王秀雅,一定是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谜团的线头。
禾月难以想象用那么温柔的笔触写下这么优秀作文的女孩子会变成病房里疯疯癫癫,精神失控的疯子。
对了!手机铃声!
王秀雅发疯的导火索是手机铃声,还是……手机铃声背后藏的人?
禾月突然联想到了江少明和她说过巴普洛夫的实验。
狗听到摇铃铛的声音就知道要喂食,那王秀雅将手机铃声和什么联系在一起呢?
禾月心里生出阵阵寒意,不自觉抱紧了自己,可就在她思考入神的时候,头顶的灯泡因为短路闪了闪。
禾月不小心被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吓了一跳,才注意到时间原来已经十一点多钟了。
禾月定神往窗外看去,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晚风擦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音。
之前就有学生反映过路灯总是一闪一闪,果真还是集体罢工才能引起重视啊。
她走回到桌子前想收拾一下东西赶紧离开,可就当她刚把书包拉链拉上的时候,灯头顶的灯泡彻底罢工,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她抬眼向窗外望去,没想到幽长的小路上一盏盏路灯熄灭,只有远处的宿舍还零星亮着几盏灯。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禾月把书包抡到身上,闭着眼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外跑。楼层之间的玻璃珠弹跳的声音清晰可见,似乎在追逐她的步伐。
等到跑出教学楼,禾月视线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反倒觉得眼前的风景因为星光变得柔和起来。
就在禾月走向宿舍的时候,没想到听见人摔倒的一声闷哼。
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发现一个人狼狈的匍匐在草坪上,正摸索着想要站起来。那人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后,神色看起来极为懊恼,又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几番探索后终于摸到了台阶,才安全的挪了下来。
其实这节台阶并不高,不过是草坪到小路几厘米的高度差而已,但他却走的极为艰难小心。
从头到尾,禾月直愣愣站在原地,双手捂住想要发出惊讶的呼声。
因为她认识面前这个人,或许云龙的每一个学生都认识——越舟!
越舟……是瞎子?
不对啊,前几次看到他和洛漪岚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怎么会……
看着天边的清冷月色,禾月很快反应过来,是夜盲症。
禾月目光跟随着越舟艰难向前,如果这对他来说是个秘密,那她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让秘密永远藏在这个小路上好了。
禾月停住脚步,想要等越舟离开,可谁想到前面不过小小一个拐弯,越舟也看不见。
他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下去,禾月来不及想这么多,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扶住他。
可万万没想到越舟居然自己又站稳了。
尴尬……
虽然越舟没有摔倒,可禾月已经实实在在圈住了越舟的腰。
她甚至能感受到越舟腰部的线条和少年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
过于亲密的距离,以至于她覆耳在越舟胸前,还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一时之间盖过盛夏蝉鸣。
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并不像禾月要扶他,而是在强抱他。
禾月僵住了,越舟也僵住了。
他不知道怀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蹙起眉,努力去分辨面前人的模样,可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恼怒代替了尴尬,越舟下意识扶住禾月的手放了下来,没有白天的优雅绅士而是冷冰冰的问她。
“抱够了吗?”
越舟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禾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禾月从越舟的怀里退出来,红着脸道歉,“我刚刚看你好像要摔倒我才……我不是故意的。”
禾月说了一堆,越舟都没有接话,她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他,越舟虚无的视线落在远处,英挺的眉眼笼着薄薄的怒气。
禾月视线下移,看见了越舟手里捏着的猫条,原来他这么晚还没有离开学校是为了喂猫。
学校一只三花好像今早生了一窝小猫,之前林夏柠还奇怪怎么会有流浪猫油光发亮的,原来是因为越舟。
“越舟,我……”
下一秒越舟一把扣住禾月的手腕:“你叫什么名字?”
禾月再一次被迫拉近了和他的距离,仰头的瞬间她看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轻拂越舟的薄唇。
她从没听过越舟用这样低沉的语气说话,他一直都是站在洛漪岚身边配合的勾唇浅笑。
没听到回答,越舟也不想过多纠缠,甩开禾月的手。
“今天我们没有见过。”越舟没有焦距的一双眸淡漠疏离,“如果被我听到学校里有什么风言风语,越氏绝不会放过你。”
威胁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下一秒越舟沉着脸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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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月伫立在原地,看着越舟的背影走的跌跌撞撞。
禾月越过越舟的肩头眺望,离校门口还有一段不算太长的距离。校园的小路弯弯长长,还铺着石子,因为南方多雨,一些石子松动了一直没人清理很容易被绊倒。
这么想着,禾月小碎步跟在越舟身后,两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里是图书馆右侧,种了很多柏树。”禾月开口提示,“现在你左手边是第一棵。”
越舟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禾月在替他找路标,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一旁的柏树,他记得第三棵柏树右拐,往前走就是校门口了,那边的路灯还在兢兢业业的亮着,视线里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光点。
手指死死按在柏树粗糙的树干上,指尖内扣进树皮,越舟忍着内心被发现秘密的难堪,用极为疏离冷漠的口吻说:“不需要你管,离我远点。”
越舟竖起耳朵在听,可身后迟迟没有传来人离开的声音:“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管!”
见禾月没说话,越舟刻意向前大步的走着。
之前在国旗下演讲的时候,意气风发的少年永远挺直脊梁,却在这个黑夜觉得有些颓丧。
“我会保密的。”
就在越舟即将踏进光亮的那一刻,黑暗中的禾月向他保证。
越舟瞳孔微颤,他走到路灯下,直到视线慢慢能看清事物的轮廓,思索再三转过身:“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的小路上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