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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秋日也只剩下冷风了。来往的学生都穿的厚了不少,小店冷柜的生意都冷清了下来。
“月小妞,你念叨什么呢?”
“帮洛洛祈福,她现在应该开始考试了。”禾月一到这种时候就特别迷信。
“我们洛小妞就是文曲星在世,这都小case。”林夏柠一摆手,看起来毫不紧张。
禾月一扭头,就看见洛漪岚桌肚里掉出来半根红绳,她一把拎起,居然是个挂件,一颗陶瓷粽子和一块陶瓷发糕。
“那这是什么?”禾月看向正在讪笑的林夏柠,逗她。
“糕粽,糕粽,这不就是高中吗?”林夏柠理直气壮的解释。
禾月哭笑不得:“那你为什么不给她?”
林夏柠有些扭捏:“我怕她压力大嘛,放她位置上也是一样的。”林夏柠把挂件重新塞回了桌肚里,“你们一定要保佑她哦!”
禾月还记得上一次,洛漪岚拿到了竞赛第一名,只是可惜后来遇到了陈松,一切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都化为泡影。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了。禾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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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的女生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阶台阶都踩得极重,转过弯突然视线里插进一双脚,堵住了她的路。
“让让。”
“严希,几天没和你玩,你就这样和我说话?”为首的女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扯的死死的,“你这么没礼貌。”
“黄菲菲,你够了。”严希咬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演的不累吗?”
“没你累,变态还要装成正常人。”
“我不是变态。”严希强调,“我不是变态!”
“严希,要不是上次有洛漪岚帮你挡枪,你以为你逃得过大家的指指点点吗?”黄菲菲次次在洛漪岚那里吃瘪,早就不爽了。
都知道她喜欢越舟,仗着同班同学的身份,缠了越舟半天,想加他联系方式,越舟都是一句:“没必要。”
可洛漪岚呢?
天天和越舟出双入对的,现在连去京城参加竞赛都一起,那是竞赛吗?那不就是他们的二人时光吗!
黄菲菲非吃醋,听到洛漪岚三个字都气的牙痒痒,可她嫉妒她却又害怕她。
“你信不信我把你真正的样子告诉越舟?”严希觉得黄菲菲真是好笑,每次看到洛漪岚还要假惺惺的上去打招呼,背地里一提到洛漪岚却又咬牙切齿。
“你敢?”
黄菲菲最受不得被人威胁,尤其是严希,他手上力道再次收紧,严希只觉得后脑勺生疼,头克制不住的后仰,却依旧努力压抑眼角因为疼痛冒出的泪水。
她不想在黄菲菲面前示弱。
“光说有什么用?洛漪岚也没看见我的脸。”黄菲菲语气极为嚣张,张牙舞抓的样子和在越舟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害怕了?”严希笑着反怼,“不,越舟看到你这个样子才会害怕!在他面前只会嗲声嗲气的人,背地里居然是个霸凌者。”
“你完蛋了。”黄菲菲生气到嘴角抽搐,她凶狠的对身后的两个女生说,“把她衣服给我扒下来,丢到湖里去!”
“丢湖里?”现在天气转凉,丢湖里不是明显要她挨冻吗?
看着犹犹豫豫的两个人,黄菲菲一个眼刀过去,重复:“丢湖里。”
她慢悠悠的扭头看向严希,带着阴笑松开手把她推倒在地:“我要给这个变态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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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经变得扎人了,严希试了一下水温立即缩回手,想了想还是去折了一根长木棍,趴在石头上,想要把水里的衣服挑过来。
可是木棍细长,水的阻力太强,衣服打了个卷,反而飘的更远了。
严希喘着粗气,往水边趴的更近了些,突然一颗石子砸了下来,在不远处溅起一片水花。
水珠刺进眼里,严希轻呼一声:“啊。”
她捂着眼睛蜷缩着爬起来,不适感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失。
黄菲菲独自一个人双手抱在胸前走近,脸上明晃晃的嘲笑。
她样貌可爱,尤其是一双圆眼总是水汪汪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无聊。”严希突出两个字。
黄菲菲不置可否,挑了一块近处的大石头坐下,翘了个二郎腿看着严希的侧脸,啧啧称奇:“所以基因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东西,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条贱命。”
严希动作顿住了,她扭头看过去:“她现在也是你妈,你最好放尊重点。”
“我放尊重?”黄菲菲挑眉,“你们住我们家,吃我们家,说不准还在盘算我们家的财产,我为什么要对你们两个贱人放尊重。”
贱人两个字她咬的极重,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严希铁青的脸。
“我们没有!”严希矢口否认,明明身上只有一件被水溅到的半湿的衣服,风一吹就抖的厉害,可她现在却觉得脸上火辣,“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应该去找你爸!”
“无论你们有没有!”黄菲菲声量也大了起来,她眼中得意地光闪烁,“你不知道吧?我早就叫我爸带她去做过财产公证了,就算他们日后离婚,你们也一个子儿都分不到。”
“你们两个就是我们家的大保姆和小保姆而已。”
说着,黄菲菲眼神往下一瞥,语气轻蔑:“拳头握的这么紧?想打我啊?”
她谅严希不敢。
黄菲菲起身,假装好心劝解:“你打我,我就让你妈打你。严希,想要在我家生活下去,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当一条会受气的狗。”
严希被气到浑身颤抖,她死死咬着牙却不敢顶嘴,任由黄菲菲羞辱。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还有什么京城科大你就别想了,和我一起去南城商学院吧。”黄菲菲捂嘴笑,“不然怎么继续做我的小保姆呢?”
黄菲菲就是喜欢看严希生气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对严希尖酸刻薄了一番,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迈步离开的时候还故意说:“好冷啊,我要回家了。”
就在黄菲菲的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严希的眼泪才垂下来。
她抿着唇蹲下,一下一下拨弄着衣服,可是衣服仍是越飘越远,怒气终是压抑不住,她气恼的用木棍敲打着水面,溅了自己一身水花,最后把木棍一丢,抱膝哭了起来。
手腕上链子的绿吊坠跟着她啜泣的动作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