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
温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带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都空荡荡的浑身发冷。
手术室的灯亮了,然后又灭。
白色大褂进进出出,温棠只依稀听见调血库,支架什么的,在知情书上签字她的眼睛不敢往上看风险那几行字。
傅以年和檀辞录完笔录赶到医院时,手术灯正好熄灭。
她的耳里只听到那句,手术很成功,然后便觉得天旋地转,接下去便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病房里除了檀辞和傅以年,还多了个傅远远。
“妈妈!”
傅远远狭长的眸子下面一片青黑,看起来像是熬夜了。
温棠张了张嘴巴,声音嘶哑,“晏叔叔,怎么样了?”
傅远远侧过头,不敢说话。
温棠将目光转向檀辞,他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伤温棠的心。
最后将目光转向傅以年,他顿了片刻,还是低声说:“命救回来了,左腿截肢,幸好没有感染。”
“那就好。”温棠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挣扎着起来,傅以年一眼就看出来她想干什么,声音微重,“他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能探视,他救你不是让你这样作践自己的。”
傅远远转头提醒傅以年,“妈妈现在是病人。”
傅以年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第三天,檀辞去给温棠办理出院,她才想起来秦戈这个人,突然想起心中那个猜测,看向傅以年和傅远远的目光很不善。
“秦戈的事结束了?林清漪也是被他绑架的?”
傅远远瞪大眼睛,没想到温棠连这都猜到了。
傅以年淡淡嗯了一声。
“妈妈,清漪阿姨和你一样都是死里逃生,以后就不要和她过不去了,好不好?”傅远远说。
“呕。”
温棠低头,胃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生理性的作呕。
傅以年急忙放下盆,跑到床边轻拍她的背,“怎么样,要不要再住几天?”
干呕了几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没有后,温棠条件反射推开傅以年的手。
“我想见见林清漪。”
蔓藤咖啡馆。
温棠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傅以年、傅远远和林清漪犹如一家三口一般,内心再无波澜。
傅远远拉着林清漪,交代了好一会儿才让她一个人进了咖啡馆。
她径直坐在温棠对面的位置,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温、温棠。”
温棠冷冷瞥了她一眼,拿起冰咖喝了一口,才压下作呕的冲动。
“不用装了,我没带录音笔,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林清漪没有说话,依旧目光警惕地望着温棠。
温棠起身,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上,让属于她的位置一览无余,足够林清漪看个清楚。
又将手机也打开让她检查个彻底,林清漪这才将视线聚焦。
得意地嘲讽,“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该守着晏知州,看来你也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温棠根本不在乎她的嘲讽,盯着她的眼睛寒声道:“秦戈回国是不是为了保下你。”
林清漪神色淡然,慢悠悠转头望了窗外的父子俩一眼,轻言浅笑,“是啊,但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是你啊!”
她转过头,正视着温棠,厉声道:“温棠,要不是你的举报,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再回来!”
林清漪看了一眼温棠错愕的表情,咧开了嘴,“本来秦戈要杀的人是你啊,是你害了晏知州,该死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还有脸坐在这?”
“林清漪,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林清漪思考良久,摇了摇头,“要怪,就怪你阻了我的路。”
“人和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你这样的人生来便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把富余的让给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