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急救室的灯牌灭,池音被推了出来,进入到了VIP病房。
傅正初陪在一旁,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脸色惨白啊!原先软嫩的唇瓣此刻有些干涸,而且,还在……颤抖,也不知是疼成了什么样。
池音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中,她身处火海,一如上一世那般。
围在那间房子周围的众人脸上挂着邪恶的笑,把她当成畜生去玩弄。
她当时怕极了,求那些人,也期盼着傅正初会过来拯救她。
可是,没有!
那些人不会救她!傅正初更不会!
傅正初听到池音在睡梦中还在喃喃着疼,心里莫名的难受。
病房门被敲响,他转头去看,就看到了赶来的苏帆。
傅正初从里面的病房出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地坐着,点了根烟抽着。
烟雾蔓绕在他脸前,那双冷冽的眸子藏于雾中,让人看不透。
苏帆咽了下口水,“正初哥,你没事吧?”
“有事就不在这坐了。”
傅正初此刻觉得自己有些懒得说话,他往靠背上靠了下,目光落在里屋的门上。
那个女人疯了吗?替他挡刀?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苏帆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指尖深深地掐在掌心肉中,她却还能说:“没想到姐姐居然那么勇敢,在那种场合,所有人都想着逃命,但就她能保持冷静,还能想着舍己为人。”
傅正初偏头看了她一眼。
苏帆慌忙摆手,说:“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姐姐好勇敢,没说她是故意的,哦,不对,我的意思是……”
苏帆语言混乱,却是最能动摇人心的表现。
傅正初眉头微微蹙起。
有些怀疑,怀疑这场戏是池音自导自演,不过,池音刚刚替他挡刀,他没那么绝情。
“哎,姐姐一定很疼吧。”苏帆有些伤感,她在看到傅正初朝她这边看来时,心里有了丝愉悦。
“如果我当时在那,也肯定会为了你挡刀的。”
苏帆说完,就又垂下脑袋,低声啜泣着,可怜极了。
傅正初没忍住蹙眉。
他一个大男人,为何非要女人救呢?以前怎么没发现苏帆是这么个样子?
他后来就一直盯着里屋的门。
苏帆哭了会,见傅正初没来安慰她,她略微有些诧异。
抬头看去时,男人两指间的烟已经燃尽,烟灰在烟头处堆叠,风轻轻吹过,烟灰掉落,擦过他指尖,傅正初这才反应过来把烟头扔了。
可他的视线,一直放在那扇门上。
苏帆心里气急了。
她好不容易让傅正初喜欢上她,好不容易让他答应给她名分,结果……
池音!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那是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啊!
期间,护士来给池音换药时,傅正初也进去了。
池音的小腹左侧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里还冒着血,看起来就疼。
棉签刚碰上池音,她全身都颤抖了下。
傅正初心头一紧,跑过去握住了池音的手。
他感受到池音的手不断收紧,看到她下巴打颤。
都疼成这样了,当时逞什么能?为何要替他挡刀?
“傅正初,我对你挺有感觉的,我们要不要试着接触接触?”
脑海中,闪过很早之前,池音对他的告白。
喜欢他?为什么?
傅正初一直都没明白池音为何会喜欢他。
他以往也只是享受着池音的追捧,享受着池音跟条狗似的黏在他身边,竟一直没认真想过,池音为什么会喜欢他。
护士在帮池音打好点滴时才离开。
傅正初有问过她,问池音什么时候会醒来。
护士的回答是不确定。
真的是!他最烦不确定了!
在等池音醒来的这段时间,傅正初接了好几个电话。
傅家和警察已经在寻找当时的那个黑衣人,但一直没线索。
反正传过来的没一个好消息。
到后来傅正初都懒得接电话了。
“正初哥,你先吃点东西吧。”苏帆从外面买了一些吃的送来。
傅正初坐在床边,淡淡地看了眼她,问:“池音出事,你爸妈都不来瞧一眼吗?”
苏帆正弯着腰摆放东西,闻言一顿。
她很清楚,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人,妈妈肯定是不会管池音的。而池志文那个男人,更不是个东西,他眼里,永远只有利益。
“阿声还离不开妈妈,妈妈原打算过来的,但阿声一直哭闹,她也就没办法。爸爸听说后也是急着要过来的,都出了公司大门了,但是又被人叫走了,说是有急事,分公司那边出了人命,他得去一趟警局。”苏帆回答道。
这理由……够牵强。
也不知傅正初信没信,苏帆给他递过去了杯水,后者没接。
懒得接。
“你还有事?”傅正初问的。
苏帆一顿,“我想在这陪你等姐姐醒来。”
“池音不喜欢你。”
“啊?”苏帆疑惑。
“等她醒来看见你,估计又得气晕过去。”
傅正初的话意再明显不过,要她走!
苏帆懂得进退,不想在这时候让傅正初看她不顺眼,也就笑着离开了。
她刚出去,电话铃声就响了。
“苏小姐,我们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个束腰带,觉得奇怪,就去查了附近的监控,发现……”
苏帆听着,唇角缓缓有了笑,“多谢龙哥。”
池音啊,你说你自导自演这出戏,挨这一刀有什么用呢?
苏帆笑着离开了医院。
……
华仰资本。
陆佑城忙工作时得到消息。一天了,池音还没醒过来。
“哎,我原本还想骂她呢,刚来工作第二天就不来了,结果是出事了,还干什么,还替别人挡刀!我靠!她可太man了!有魅力的女人!”陈特助在死亡的边缘疯狂地蹦哒。
陆佑城看他时,眼神里想要刀了他的意思都不带掩藏的。
陈特助蹦哒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陆佑城今日的脾气有些暴躁啊。
往日,陆佑城都是挺和谐温柔一人,员工敬畏他,但说实在的,没怎么怕他,可是今日,员工看到他都得绕着走。
他那脸色啊,覆盖了超级厚的一层阴霾,吓死人的节奏。
“陆总?您……今天怎么了?”陈特助试探地问。
“陈建。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你将池音和别的男人放在一块说。”
“啊?”陈特助疑惑。
“池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