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前围坐八人,四个先生各自带着自己的女伴。
气氛诡异的静默。
白彻先一步注意到,一声笑打破僵局,“先玩一把?”
另外几个男人定是同意的,都说了好。
可是何笑子突然一声冷笑,众人又停下了。
池音已经尽量把头埋得很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那道视线还在她身上。
“池音是吗?”何笑子问,嘴角笑容很好看,但是很冷很冷。
池音哂笑,她是作为陆佑城的女伴过来的,肯定不能给他丢脸,“是,何小姐。”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啊?上午见你和不渡一起吃饭,下午又见你和陆先生出席晚宴,池小姐可真忙,不知道的会把池小姐和那群连鸡混淆吧?”何笑子冷言相对。
“照你这么说,霍先生与陆先生都是嫖客?”池音不甘示弱。
有人骂她连鸡啊!怎么能忍受!她上辈子在那“酒店”也还能休息,有她自己的作息规律,而连“鸡”,那可是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全给客人了,一个接一个。
何笑子一时哑口无言。
同桌其他几个男人看出来了,女人之间的战争不好参与。
陆佑城听到池音与霍不渡吃饭时,眉尾不经意地轻轻提起,放在桌上的手又悄悄地藏在了桌底下。
“池小姐好口才。”霍不渡突然掺和了进来。
“多谢夸奖,我好口才也比不过霍先生好一双眼睛。”池音笑笑,真想把他那双蓝眸挖了,非要看她干什么?!
霍不渡轻挑眉,嗤笑了声,倒也没继续掺和,饮了口酒。
气氛这才算是有些缓和,裴树头冒大汗,擦了擦去看陆佑城。
他们二人确实是想趁此机会谈事情的,但是霍不渡却突然出现了,计划只能暂且搁置。
白彻举杯开口:“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今夜在我的场子上,大家只当玩玩就好,点到为止即可。”
众人都同意了。
池音多看了白彻两眼,对他的印象是斯文败类。能把游轮生意做到一家独大,这个人怎会简单。
荷官发牌时,何笑子又突然开口:“你们几个男人不如先等等,让我们女士优先。”
闻声,池音朝其看去,何笑子对其挑眉微笑,得意模样。
要她入天局啊!能不进吗?能吗?
答案是不能,谁让这里的都是大佬,池音一个都惹不起,只能被迫点灯。
另外两个女伴都是随意找来的小姐,那圈子里的人见惯了这种东西,跟在不少金主身边玩过,自然是愿意玩一把的,尤其提出这要求的是何笑子,她们不敢不答应。
荷官发牌,女人们先开始下注。
何笑子自己有筹码,另外两个小姐也都撒着娇问金主要了。
池音咳嗽了声,声音娇媚:“阿城?”
喊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还没等池音继续开口,陆佑城抬手叫人将筹码推到池音那边。
“阿城,我最爱你了!”池音说着话,眼睛发着光看着那大堆泥码,那都是钱啊!
她看着入迷,完全没注意到一旁陆佑城一直在看她,那双漆黑眼眸盯着一个人看时,深情栩栩。
毕竟只是小“游戏”,检查不正规,下的注也不用太多。
结果何笑子叫牌时,直接下了一百万美金。
而池音在她后面,看到何笑子撂出来的筹码时,愣在那里了。
刚开始都玩这么大的吗?后面翻倍得多少了?!
“池小姐敢跟吗?”何笑子冷不丁开腔,抱着胸坐着,扫了眼陆佑城,说:“你可不要把陆先生的钱输完了,那样陆先生可就不要你了。”
池音呵呵地笑了下,笑收起:“跟。”
说完,池音心脏怦怦跳动,没忍住转头去看陆佑城,可没瞧到他脸上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居然还是往常那副样子,不过看着有点失神的模样。
直到池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从刚刚池音那句话中回神。
“陆佑城,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钱输掉的,你就放一万个心。”池音拍着胸脯向他担保。
这事陆佑城完全不在乎,也就随意地嗯了声。
第一轮中,何笑子出的是一张红桃2,池音胜她一步,红桃A。
一轮结束时倒也分不清胜负,下注又跟到五百万美金。
池音没忍住多看何笑子几眼,这大小姐钱怎么这么多?
池音挺熟练各种玩法的,因为上一世的这种记忆算是美好的,她就能记得住。不过这是在赌钱,尤其赌这么多钱,她自然是紧张到心脏砰砰乱跳。
另外两个小姐的牌倒也不算太差,何笑子出牌黑桃2,池音红桃A,棋差一招。
几个女人玩得这么起劲,那男人们就有看头了,都看着赌桌上女人们的勾心计较。
何笑子在叫牌时看向了池音,显然是有胜利的把握,“池小姐,最后一局,赌注跟到一千可好?”
“何小姐家里是真有钱啊。”池音笑着开口,其中阴阳怪气几人都能听出来,可却又不能说什么。
池音点到为止,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笑着:“行啊,跟。”
何笑子很大方地笑了下,“不知道池小姐在陆先生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能纵容你如此。”
“输了算我的,就不劳何小姐替我担心。”池音冷言道。
“哦,池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口气这么狂?”何笑子反击。
“我家小门小户的,哪能劳烦何小姐去记呢?”
“小门小户养出池小姐这样优秀的女儿,倒也真是不容易。”何笑子冷嘲暗讽。
“多谢何小姐夸奖,论优秀我可比不上何小姐。”池音委婉拒绝她的吹捧。
其他人莫名觉得屋内有股子烧焦的味道,估计是那两个女人之间擦出的火花味。那两个女人的战斗力,要是有一把巴雷特或迫击炮在手,这个游轮都不用要了估计。
何笑子翻牌,掀开了一角,看到了一点,嘴角淡淡的笑。
玩牌玩这么大的肯定玩的都是心理,何笑子从始至终都是这模样,让别人完全看不透,一看便知道是老手。
其他人心里门清,何笑子在港城混,没少往赌城跑,也没少和这东西打交道。
而池音不过一个A市的没背景没身份的小姑娘,内地管得那么严,她就算略知一二也玩不过常年摸赌桌的人。
众人在何笑子出牌时呼吸屏住,气氛莫名紧张。
直到,何笑子一张黑桃K出现,有人的呼吸放下来了,有人的呼吸提了起来。
“池小姐,承让了。”
“我还没出牌,何小姐着什么急呢?”池音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