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初听后点了点头,目光瞥了眼刚进来的池音,貌似在等着她的反应。
池音走到那里后就自顾自地坐下了,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点。
傅正初今日过来,是要和她家商量改个结婚对象,要苏帆嫁到他们傅家去。
“阿音啊,你不会不开心吧?我们原先也觉得你和正初是很般配的,可今日正初上门来说他更喜欢帆帆一点,而帆帆对他也有意,我们这才决定让帆帆和正初结婚的。”任月看向池音,脸上笑容很温婉,却总也压不住得意劲。
傅正初坐在单人沙发上,对面隔了张桌子就是池音,他手中晃着茶杯,目光放在对面,等着看池音的反应。
然,池音听到后就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拿过茶几上的茶杯,浅浅地尝了口茶,觉得不错,悠闲地点了头,“嗯,不错。”
傅正初晃着茶杯的手一顿,嘴角勾起的笑瞬间收起。
池音这时抬眸看了眼,“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我再插手算怎么回事?所以,我提前在此恭贺二位了。”
苏帆看了眼她,脸上笑容很甜美,“多谢姐姐成全。”
池音看向她,眉眼含笑,细长的眉尾轻轻地扬了下,“不客气。”
她显然一幅胜利者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苏帆破坏她的计划而觉得不甘心。
苏帆的笑容微微收敛,不过在尽力保持体面罢了。
在那几人又聊得开心的时候,池音先离开了,觉得困,打算回去休息。
可是,刚出来门,手腕便被攥住,男人拉着她上了车。
“池音!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不生气?”傅正初怒喝。
“生气吗?”池音反问,语气平淡。
傅正初一时愣住。
池音趁此机会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开,揉了几下,傅正初粗暴死了,手腕刚被他攥得生疼。
“傅正初,你又不是第一次让我失望了,我该生气吗?”池音盯着他,她眸色很平静,让人根本看不透。
傅正初居然有一瞬觉得认不出她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也没平复,“上次那事是苏帆来找我的,是她来求我说你爸因为公司的事生了很大的气,她被骂了,这才来求我,我看她可怜,所以……”
“所以你就和她上了床是吗?”池音打断了他的话,觉得可笑。
傅正初的底气这才不足,也没去看池音,低声嗯了声,“她当时脱了衣服,我……”
“傅正初。”池音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引得傅正初去看。
“我挺想不明白的,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么个人喜欢了那么多年?我真就搞不懂我自己,我记你这么多年因为什么?就因为你曾经帮过我,我就记了你那么久,喜欢了你那么久,喜欢到把自己给放弃,喜欢到一次又一次为你降低底线。我这个人怎么这么贱啊!”池音越说,越哽咽,浓重的哭腔感染着车内的氛围。
傅正初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池音说,喜欢他喜欢了很久,说记了他很久,说他曾经帮过她。
可是,他却不知道池音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池音当时低着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心里莫名难受,总觉得爱傅正初浪费了时间。
手背上泪滴砸下时,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看向了窗外。
车内安静了许久。
池音的鼻子都有些红了,鼻子抽了抽,脖颈线条一根根扯出来,收起眼泪,她又尽力压下哭腔,“傅正初,既然你和苏帆说好了要在一起,那你就好好地和她在一起过日子,要我说什么祝福话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说,害怕说了你们得玩完。”
傅正初想说话,但是车窗玻璃被敲响,车外苏帆问他:“正初哥?”
苏帆问话之际,朝里面看了眼,看到池音背对着这边,不知道傅正初和池音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刚刚他们俩个在一辆车就觉得不痛快。
傅正初问她:“什么事?”
“过两天石竹大师的画展,你会带我去的吧?我还想如果能遇见石竹大师,便想向他请教请教,刚好我最近还在准备考研的事情呢。”苏帆声音很细,像是故意压低,她又往里面看了眼,看到池音身体一僵,她嘴角的笑又勾起了。
“知道了,会带你过去的。”傅正初有些不耐烦。
他心里糟心事也一大堆,原以为池音会因为他要和苏帆结婚闹事,结果没有,她还给他抛出了那么个问题,让他根本搞不懂池音为何会喜欢他,心里就会害怕池音说的那个人不是他,池音会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当苏帆转身回屋时,车才启动。
池音刚刚因苏帆提到了石竹而一僵,内心却是嘲讽,上一世害石竹自尽的罪魁祸首就是苏帆啊!
车出来别墅区,池音就强制要求要下车,傅正初想拦她没拦住。
*
翌日清晨,池音叫了辆出租车。
地点是市郊半山腰的一幢中式风格的院子,石竹大师的徒弟们就在那里住着,有空的话还能看看山上的风景,写写生。
站在院门前,池音解决得好熟悉好熟悉,好久不见了。
院门的牌匾上雕刻着四个大字,“石竹大院”。
池音看到就笑了,敲响了门,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木门被打开时,还有“嘎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听起来脆生生却又很皮的声音,“谁啊?”
池音还在想这声音怎么这么陌生,她没有师兄弟是这个声音吧。
等到门开,她顿那里了。
二人对视着,一言不发,盯着对方,那男人两手打开木门,表情呆滞了一会。
池音看到他,转手往包里伸,看看自己带刀了没有。
她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傅进!
“不是吧?又是你?”傅进蹙了眉,啧啧了两声,眼神鄙视地瞧着对面的女人。
池音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在这?”
“啧,语气这么冲?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傅进抱胸站着,站姿懒懒的。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我可是石竹大师的关门弟子!我在这一点都不意外,倒是你,你不用去躲警察了吗?敢对我这样说话,当心我现在就去报警。”池音觉得傅进这兔崽子三两句话就能把她肚子里的火给点燃。
“你?石竹那老头的关门弟子?你也不照个镜子,看看你啥样。”傅进斜靠着门框悠闲地站着,上下打量了下池音。
他那轻蔑的眼神,越看越让人不爽,池音也抱胸站着,仰着脑袋,高贵的模样不屑地看着傅进。
“那你又是石竹什么人?你在这干什么?”池音反问。
“我是石竹什么人?想知道?”
池音盯着他。
可他说:“唉,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欠打!这个臭弟弟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