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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
白天,上午九点,阿拉斯托.穆迪在教室里侃侃而谈。表情丰富,和平时一般无二。只有十分仔细的去看,才能看见他眼底一抹潜藏极深的空洞和茫然。
霍法幻身坐在教室角落,一声不吭。
昨天夜里,他遇见米勒之后,那家伙便附体附在了他的右手上,在一番激烈的冲突,甚至闹到了邓不利多的办公室。
他终于弄到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但却不是自己亲自掌握,而是寄宿在他右手中的米勒用夺魂咒控制了穆迪,正假模假样的给哈利波特他们上课。
他害怕出什么意外,特地偷偷幻身带着米勒跟在老穆迪的身后。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米勒施加的夺魂咒稳固异常,自从上课到现在,穆迪没有出任何纰漏。
讲台上,他和原著一样,整顿课堂纪律,提问学生问题,外加介绍三大不可饶恕咒。
霍法坐在角落,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穆迪,脑子里想的却是邓不利多,昨晚和邓不利多见过面后,他便一直怀疑邓不利多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他那些话,看起来像是说给穆迪听的,可是感觉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黑星冉冉升起,神灵互相倾轧】
邓不利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霍法眉头紧锁的揉起自己的头发。
和自己见过一面的噩梦之神此刻不见踪影,无人为他解答谜题。自己的老师,死神代言人格林德沃也动向不明,该死,为什么他不能直接点,非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这时,一阵大笑将他从思索中唤醒。
原来是讲台上的穆迪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瓶内装着一个蜘蛛,他拿着魔杖给瓶子里的蜘蛛施展夺魂咒,蜘蛛在桌上跳起了舞,引得教室里的人哈哈大笑。
角落里,米勒在他脑海中嘟囔。
“用夺魂咒教授夺魂咒,还真是讽刺。”
“夺魂咒和你对我施展的傀儡咒有什么区别?”霍法忍不住问。
“傀儡咒是控制肉体,但你仍旧可以保持自己的思维,咒语结束后,你仍然会有被施咒的记忆。但夺魂咒是连思维一起控制,咒语结束后,你会连控制者是谁都一并遗忘。”
“那夺魂咒不是更优?”
霍法看着穆迪,心里有些不安。夺魂咒在他看来是比索命咒要更危险的咒语,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怕自己被夺魂。
“不能这么说,每个咒语都对应着一种规则,但咒语本身并没有高下优劣之分。
就像傀儡咒虽然没有夺魂咒控制的那么深,但它可以大范围的操控人群,并且控制的距离更远,夺魂咒则不然,它虽然能更深刻的控制单位,但大部分时候只能控制一个,而且控制者必须待在被控者身边,如果精神力不高,甚至会有被篡夺的风险。”
“大范围的控制人群......”
霍法突然想到了格林德沃以及他的手下,想到他们头上戴的那些可怕的笼子。
“那傀儡咒,也无解么?”
“无解?当然有解。”
米勒在他脑海中笑眯眯的说道:“但我没必要告诉你。”
“可恶。”
霍法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米勒不控制自己的身体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并不介意米勒和自己呆在一起,至少这样他还能有个伴可以说说话。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没有上很久,在演示完三大可饶恕咒之后,课程便圆满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他们看起来比开学之际对穆迪要尊重不少。
等到黑魔法防御课结束,教室里的人走完了,霍法抬起自己的右手,自说自话般问米勒:“米兰达要给我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么?”
空荡荡的教室,米勒控制霍法右手虚空一握。
空间产生如水面一般的波纹。
米勒如变魔术一般从虚空中取出一张老旧褪色的羊皮纸,递到了霍法眼前。
霍法拿起那张褪色的羊皮纸一看,羊皮纸上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排小字。
【古老未知神灵的需求,唯有漫长莫测的时间,越是古老,便越畏惧死亡,想要和未知古老的神灵交易,便只有付出时间的代价,人类唯一可以付出的时间,便是生命。】
字下面是几道密密麻麻的符文图案,古老且锋利,看起来就像一个眼睛,眼睛下面还有一整排非常复杂的魔药配方和咒语,看起来必须要搭配使用。
“这是...!?”
霍法的手掌立刻颤抖起来,他想到了五十年前,自己一年级还不会变身雷鸟的时候,乔伊为自己打开的通向死神秘境的大门。当时他的牺牲了自己的一根小指头,乃至一部分寿命,在这里手臂上画了一个眼睛符号,这符号和羊皮纸上记录的一模一样。
米勒淡淡道:“这是通往死神秘境赫尔海姆的献祭法阵,是姐姐花了很多年在那些原始部落中为你找到的。在特定条件下牺牲生命,你可以获得短暂的前往死神秘境的机会,也许在那里你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米兰达...”
霍法看着手里那张羊皮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他还以为,五十年过去,乔伊必然已死,通向赫尔海姆的秘密也不知所踪。而现在,相同的魔法就摆在自己面前,可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他这模样,米勒泼起了冷水:“不过我劝你别抱有太多希望,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灵魂,也已经消散了。”
霍法没有管米勒的冷水,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内心激动的情绪,问米勒:“可以...可以让我见见米兰达么?”
“干嘛,当面感谢她?”米勒冷笑。
“是的。“霍法说道。
“那你扔掉那张羊皮纸,我就带你去。”米勒直言不讳。
霍法立刻下意识将羊皮纸藏在身后。
......
......
有了米勒的帮助之后,他不需要花时间在穆迪身上,也不用花时间伪装成任何人。生活在一段时间之内,变得风平浪静,至少对霍法来说是这样。
而霍格沃茨校内则是各种风起云涌,三强争霸赛定时开始,三所学校的人从世界各地过来,年轻巫师多如狗,俊男靓女遍地走,邓不利多祭出了火焰杯,魔法部的人在霍格莫德排出保护,大量的魔法部官员齐聚霍格沃茨。
一周后,米勒在霍法的授意下,给火焰杯施加了强力的混淆咒,把哈利的名字给扔了进去,在揭秘勇士的一晚,一脸懵逼的哈利波特被阴暗二人组扔进了冲突的漩涡之中。从此,他便过上了被同学嘲讽,被无良记者八卦,被最好朋友抛弃的悲惨生活。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唯一的变数就是小巴蒂.克劳奇。
在被赫尔海姆的冷风吹中之后,他便陷入了疯狂,直到见到闪闪,才从疯狂变成了呆滞的昏迷。
闪闪曾说小巴蒂一周内就可以醒来,可整整一个月过去,小巴蒂却依然不见清醒的意思。不仅没有醒,他反而沉睡的越来严重,就像熊类生物进入了冬眠一般,呼吸和心跳都慢了下来。
这让家养小精灵闪闪越发的担忧起来,她几乎是每隔一天就要焦灼的问霍法该怎么办。
不过这一切和霍法都没有关系,他既不想去管小巴蒂,也不想去管哈利波特,在得到神秘的献祭契约之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契约上。
想要去往赫尔海姆,献祭自身的生命,并不是想献祭就能献祭,他需要按照羊皮纸上的方式制作献祭药剂,制作完之后还要搭配咒语使用。
整整一个月,霍法都在准备前往赫尔海姆的事宜。他让闪闪去斯内普的魔药教室偷来魔药,在黑魔法防御办公室偷偷炼制,自己则亲自去禁林深处布置场地,他可不想打开赫尔海姆之门的时候被任何人打断。
时间在他忙碌之中眨眼而过,一个月过后,霍格沃茨的三强争霸赛已经要进入第一个项目的阶段,而霍法也准备好了献祭药剂,准备在夜晚时分,进入冥界。
当天夜晚。
场地上一片漆黑。霍法和伪装成穆迪的米勒一同朝禁林深处走去。由于他今晚要做的事特殊,米勒离开了他的手掌,转而寄宿在了疯眼汉穆迪的身体中。
路过草坪时,海格小屋门口,那个人高马大的半巨人正穿着一身紧绷的西装,在自家水槽前,梳理头发,准备着今晚的约会。
海格小屋对面有一辆巨大的马车,那是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女士的车辆。一些男男女女在黑暗的草坪上聊天接吻,那些是法国的学生,比英国学生要开放浪漫很多。
晚风吹在霍法脸上,空气中金银花的香味让人迷醉。
一直以来沉迷炼制献祭药物的霍法突然有些羡慕草地上的学生,他想到自己的年纪,其实也不过才十七岁,如果他当初来到的是这个时空,现在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和朋友一起喝喝茶,讨论讨论选手,也许他可以代表霍格沃茨参加比赛,轻轻松松拿个冠军,也许他唯一发愁的问题只是圣诞舞会邀请谁,仅此而已。
不过想到如果晚生五十年,他也许就不会认识阿格莱亚和米兰达,这么一想他也就释然了,不再羡慕夜色中的男男女女。
但米勒不同,他看着那些法国学生,哼哼唧唧的搓着手,蓝色的魔眼在眼窝里疯狂转动:“等你走了,我要附体到美女帅哥身上,好好体验一下青春的感觉。”
霍法不禁看了他一眼,他那猥琐的神态加上穆迪可怕的脸,几乎让人想把他关进笼子里。
“你可别弄出什么幺蛾子。”他有些不爽的说,“好好的装成穆迪,等我回来。”
“你管得着?当我是你仆人?”米勒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搞砸了我的事,我真的会向你姐姐打小报告。”
“哈,你以为这不是她的想法么?”米勒突然勾搭住霍法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她是闷骚,压抑惯了,其实她私底下会偷偷看......”
“滚滚滚,闭嘴一边呆着去!”
霍法脸有些红,赶紧把米勒推开,不想听他讲米兰达的隐私。
两人继续往禁林深处走,没走多远,他们听到几个男人在前面大声喊叫……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厉的咆哮。
吼!!
绕过树丛,霍法瞥见远处的空地上,四条模样十分凶狠的成年火龙被关在厚木板围成的围场里,用后腿支撑身子站立着,发出阵阵吼叫,呼哧呼哧地喷着鼻息,火焰在夜空中闪过。
“看来第一个项目是准备用火龙了。”
米勒笑了笑,随后面带不屑的说道:“一代不如一代啊,在我们那个年代,是个学生都能驯服火龙。”
“驯服火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霍法看见火龙,也有些感慨。
附身穆迪的米勒耸耸肩:“什么都不意味,只是宠物而已。”
“对他们来说是证明自己,意义不同,和实力无关。”
霍法说着,米勒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巴赫,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三年级为什么要跳湖?我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何有人会选择死亡。”
“只是我的一段经历,不成熟的经历吧。”霍法淡淡道。
“如果姐姐在,她也会救你,但是我不会让她去就是了。”米勒认真说道:“老实说,我不认为被霍格沃茨抛弃算什么大事,为了一件小事去死,只能说你心胸狭隘。”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对。”霍法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后悔么?”米勒问道。
“不后悔,至少确认了一些简单的事。”
说话间,他们进入了禁林的深处,远处火龙的吼叫已经低不可闻,地上荧光覃类闪烁着淡蓝或淡黄的光泽,吸引着蚊虫在旁边飞舞。
米勒率先上前,挥舞手指,在四面布下了防御和隔离结界。
布置完之后,霍法盘膝坐在地面,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药剂,那药剂在玻璃管中沸腾不住,表面散发着青铜的光泽,看起来厚重无比。
终于...
这是他这个月炼制的献祭药剂,只要喝下它,他就可以达成牺牲的作用。即便经历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在这一刻真正到来的一刻,他也是兴奋的手掌微微颤抖。
“要不要让我来喝?”米勒有些担忧的看着那瓶药剂。
“你担心我?”
“不担心,只是这里有现成的祭品。”米勒指了指疯眼汉穆迪的身体,“直接献祭他不是来的更方便,这可是损耗你的寿命。”
“也许没有必要了。”
霍法淡淡道,他想到了那个老头对自己嘴里开的一枪,自嘲的摇摇头,张口毫不犹豫的把药剂吞了下去。
这一口药剂就像某种浓厚的金属原液,没有什么味道,但在他吞下去之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体内有另一种东西,被那浓厚的药剂包裹,在他血管中流淌滚动。
那是他的时间,他的生命。
它是如此的澎湃,以至于他恨不得立刻将它倾泻出来一些。
如本能般,他模仿当年乔伊的举动,切开了自己的指头,在自己的手背上画了一个眼睛。
顿时,好像吸干了一杯牛奶,挤瘪了饱满的水珠,霍法身体变得瘦削干瘪,一下苍老了十岁不住。
米勒皱眉看着霍法,有些不爽。
他蹲了下来,咬破手指,在他脑门上用鲜血涂了一个印记。
“这是傀儡符文,我是不能跟着你去冥界的。如果你遇到紧急情况,需要魔咒,可以用这个符文来联系我,只需要喊我的名字,我会操控你的身体一个小时,但也只有一个小时,明白么?”
“我明白了。”霍法点点头。
“还有,那里是死神的地盘,是最可怕的深渊,无论你找到与否,你一定要在眼睛消失前回来,否则你会永远的迷失在赫尔海姆,你现实中的身体也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我明白,谢谢你,米勒。”
说完,手背上的血红眼睛眨了眨,霍法的眼皮逐渐沉重。
突然,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仿佛有什么人使劲地拽了他的手一下,他的眼睛失去了眼黑,只剩下纯粹的白色。
一堵看不见的大门轰然打开,一股劲风裹挟起了霍法的意识。
随后,他的意识便跟着那股神秘的力量,穿越了层层叠叠的空间。
无数世界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无数的位面在他脚下刷刷排列。
仿佛他身体的四周全部都是老式电影胶片。终于,当他结束了坠落,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一股彻骨的冷风向他吹来,仿佛可以将他吹到神形俱灭,消弭虚无。他本能的地打了个寒颤,搂住了双肩。
不过他的精神力已经比一年级强悍了很多,这冷风只让他难受了片刻,他就习惯了。
习惯温度,睁开眼睛。
他惊愕的后退了一步。
他此刻正站在一道桥上,一条巨大,笔直的石桥,它从虚无缥缈的地方而来,通向未知的彼岸。而在彼岸的尽头,盘踞着一只巨大而又模糊的鹰影,那虚影已经大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它左顾右盼间漏出了些许亮光,是这片深渊之中唯一的光亮。
但这不是他惊愕的原因,死神秘境他早就来过一次。这里的景象他早已深深铭记脑海之中。
他惊讶的原因是这里和他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同。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次他落地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而这一次,他身边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比肩接踵,就像进了十一黄金周的王府井大街一样。而且那些家伙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装束,他们穿着黑色皮质长袍,头戴锈蚀的鸟笼,静悄悄的拥挤成一团,一声不吭。
突然降临的霍法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异类。
唯一一个不戴笼子,不穿黑皮衣的人。就像女澡堂里突然钻进了一个男人一样突兀。
他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斜落的冰雪从虚无晦暗的天空而来,又去往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霍法站在人群里,看着桥面上,那数千双顶着鸟笼脑袋的家伙,还有他们笼子后那直勾勾的眼睛。
他吞了吞唾沫,颤抖举起手:“打...打扰了...?”